行人圍着的圈內,在兩節臺階上自彈自唱的男孩,有一張不羈陰美的面容,明明嘴角是狂傲的笑,但是眼底卻一片冰涼,周圍人向他投去豔羨的目光,他都置若罔聞,只是安靜唱着那首《突然好想你》,好像是真的在想念一個人。
“他好帥啊!還是學生吧,哪個學校的?”
“唱得好好聽!說不定發段視頻上去會被星探挖掘誒!”
“快點拍回去傳給我!”
有幾個中國女生在一旁很激動地談論,聞海光靜靜聽了一會,他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從人羣中就衝出一個男孩子,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說了什麼。
柯澤義神情冰冷地睨了他一眼,把吉他遞給他,就想離開。
聞海光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這位同學。”
她攔下了他。
那個娃娃臉大笑的中國男孩一臉驚喜地用手肘撞他:“看吧!這就是福利!有妹子上來搭訕!”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聞海光擡頭,眼神平靜地落在他身上。
柯澤義挑起眉毛,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神情倨傲地繞過她就要走。
“你不和我說名字也行,這只是一個客套的開場白。”她轉身走到他身側,“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你不是想搭訕?”娃娃臉中國男孩一臉好奇。
“不是。”
聞海光淡淡地說,她把手插進衣服口袋裏,樣子很輕鬆隨意,“你不適合唱這首歌,爲什麼還要來?”
“異國他鄉,只要有國人聽到這種太強烈的歌,都會流淚。你不能帶給他們這樣可以發泄的情感,唱了豈不是徒勞。”
“我爲什麼要爲了他們而唱。”柯澤義蹙眉,冷冷道:“你是誰,管得太寬了!”
聞海光毫不在意,輕輕笑了笑,時代廣場上有放養的鴿子,小孩子喜歡一羣擁上去,鴿子全部飛起。
“因爲我以爲見到了某個人,本來以爲借你的歌懷念一下,沒想到完全達不到效果。”
柯澤義不屑:“我管你想念誰,你很挑剔,非常麻煩!”
“反正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面,就當有一個不開心的回憶,洗個澡睡個覺就忘了。”聞海光攤開手無奈地聳肩,往回走時一隻鴿子從她頭頂飛過,她又想到了什麼,回頭:“你肯定不是自願上來唱歌吧,剛纔臉臭得都快黑完了。”轉身施施然走了。
“這女娃!這、這麼囂張!”娃娃臉男孩啞然。
柯澤義眼底浮起一絲冷笑,轉身也離開,“諸事不順。”說完還瞥了身旁的男孩一眼。
“誒?這怪我?誰說願賭服輸的!”
“我沒說不服輸。”
“你這表情就是很不服!”
“怎麼,你有意見?”
“柯澤義你這個小心眼!”
“那你快點滾。”
……
以爲只是一面,以爲只會是一面,他們卻在長長的紅楓林下再次遇到,那一眼,是他望向她,她不知道,淡淡走過。
就此,一面。
從此,遇劫。
不願有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