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到樟鑫宮門口,便被洛陽劍攔住,洛陽劍陰陽怪氣地道:小子,你竟敢躲在樟鑫宮與人私會?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白擎夜笑笑,洛前輩,您不隨太皇太后去萬壽宮,留在樟鑫宮做什麼啊?”
在宮中當差,便難免會和宮中的人打交道,開始洛陽劍是很看不順眼白擎夜的,當然,不僅僅是白擎夜,這宮中他就沒幾個看得順眼的。
還不是老祖宗吩咐我在這裏盯着你的,免得你輕薄了樟鑫宮裏的那些宮女們。”洛陽劍白了他一眼。
這話說得……”白擎夜無語了。
剛還在花園裏摟着一個女的,誰知道你會不會繼續獸性大發?”
白擎夜臉色陡然一紅,疾步走開,我不和偷窺的人說話。”
洛陽劍在他身後衝他喊:看,又去找小情人去了。”
老不正經!”白擎夜飛快地跑了。
白擎夜來到萬壽宮,提前了半個時辰接班,剛轉身,便見小綹不知道在尋找什麼,而她身邊,沒有葉宸。
他走過去問道:小綹,你家小姐呢?”
小綹愁眉苦臉道:將軍,奴婢就是在尋小姐,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你不是一直跟着她的嗎?怎麼會不見了她?”白擎夜四處瞧了一下,只見人頭涌動,滿園的傅粉施朱,卻真的不見葉宸。
本來是一直跟着的,但是後來她與表小姐在說話,奴婢剛走開一會兒,回來就不見了她了。”
表小姐?”
程素心,她在那裏。”小綹伸手指了一下。
白擎夜看過去,只見一名綠衣少女與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女站在一起說話,他認得紫衣少女就是葉國公府的葉嫺。
你去問過程素心沒有?”白擎夜問道。
還沒呢,”小綹搖頭,奴婢打算自己找找,找不到再問。”
我去問問。”白擎夜說着,便大步往程素心那邊過去。
程素心正與葉婉說着話,擡頭便見白擎夜向她走來,她的心像是忽然被什麼擊中了,噗通噗通地亂跳,臉色陡然緋紅。
程小姐,請問有沒有見過葉宸?”白擎夜直接便問道。
程素心本以爲他是要來跟自己說話,卻想不到一開口便是問葉宸,心中不由得失望,只是依舊保持着風度搖頭,沒看見呢。”
白擎夜渾然不解風情,繼續問道:小綹說她剛纔和你在說話,然後回頭便不見了她,她和你說完話之後去哪裏有跟你說嗎?”
葉嫺沒好氣地道:誰知道她去了哪裏?又沒有人讓我們看着她,再說,這麼大的人了,能去哪裏?到底是沒怎麼見過大場面的人,難得入宮一趟,怕是四處瞧熱鬧去了吧?”
白擎夜一向不喜歡葉家的人,眼睛都長在額頭上的,當然,葉宸除外。
沒見過就說沒見過,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白擎夜轉身就走。
葉嫺怪叫了一聲,這真是奇了怪了,你找自己的未婚妻找不到,衝我們發什麼脾氣啊?我們得罪你了?”
程素心拉着她,小聲地道:算了,不說了。”
程素心很失望地看着白擎夜的背影,心底泛起一絲酸酸澀澀的味道,難受得很。
小綹最後是硬着頭皮去找王靜月,可王靜月的侍女卻也在找王靜月,那侍女說,王靜月也不見了好一會了。
白擎夜聽小綹說王靜月也不見了,不由得有些詫異,想起方纔睡覺的時候,似乎聽到一道聲音,這聲音如今回想起來竟有些像是王靜月的聲音。
他暗自生疑,雖然不知道葉宸和王靜月的關係,但是上次冬至宴會的時候,曾見兩人在戲臺下看戲,似乎有說有笑的,關係應該不錯,莫非是兩人找了個地方說話?
他努力回想王靜月聲音的內容,似乎說什麼萬壽宮,火藥,地道之類的。
他倏然一驚,頓時後背冷汗淋漓,這萬壽宮確實有地道,是從惠春閣通往萬壽宮正殿的,只是這個祕密沒有什麼人知道,他也是從恩師杜元帥口中得知的。
但是,她們二人爲何會在地道?地道有火藥?她們二人被抓了?
但是,今日宮中守衛森嚴,絕不可能有人可以混進來。
今日的佈防,是他安排的,各個宮門重兵把守,萬壽宮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有刺客混進來也會被立刻發現的。
而且,就算刺客真的混進而不被發現,那刺客的目的也絕不應該是王靜月和葉宸。
莫非是清平公主或者是皇后的人抓了她們?但是密道如此隱祕,皇后和清平公主如何得知?聽恩師說,這密道只有皇上與幾位老臣知道,其他人都是不得知的。
還有,如果他沒有聽錯,王靜月還說了火藥。
宮中是絕對沒有火藥的,要運送進來更是不可能,關卡嚴密,莫說火藥,就是一串炮仗要進來,都得查驗個仔仔細細。
阿夜,怎麼了?”杜陵見白擎夜神色有些不好,眼睛四處張望,像是在警惕些什麼,便走過來問道。
白擎夜看着杜陵,問道:恩師,您知道萬壽宮的密道從哪裏進入嗎?”
杜陵搖搖頭,只知道從惠春閣進入,但是惠春閣這麼大,我也不知道哪裏是入口,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擎夜壓低了聲音,我懷疑,有人潛了進來,就躲在密道中。”
杜陵臉色一變,什麼?你看見了?”
我沒看見,只是……”白擎夜頓了一下,這總不能說是自己聽到的聲音吧?這說出來也太荒謬了點。
只是什麼?此事非同小可。”杜陵嚴肅地道。
白擎夜輕聲道:我剛纔休息的時候,聽到一道聲音在我耳邊說話,具體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只能依稀聽到地道,火藥,密室之類的,所以我懷疑,有人進密室。”
杜陵的臉一下子鬆弛了下來,我還以爲你有什麼真憑實據,竟是做夢,你最近也確實累了點,等忙過這兩天,告假休息一下吧。”
不,不是做夢,我意識十分清醒,那聲音,像是王家小姐王靜月的聲音,剛纔我找過,她和國公府的二小姐一同失蹤了。”
杜陵拍着他的肩膀道:這宮中守衛如此森嚴,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失蹤?怕是兩位姑娘找了個地說話吧?這個年紀的姑娘,可多話說呢,一說起來就沒個停的,你見,你師妹不也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