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讓他放心。

    白擎夜道:“請諸位夫人公子小姐們排成一個圈,方便嬤嬤查看。”他不用搜身,而是用查看,可見顧及了大家的面子。

    所有人按照白擎夜的吩咐,圍成了一個圈,幾名嬤嬤和太監各分東南西北開始搜。同時,禁軍也在戲園子裏找尋,每一寸土都

    沒放過。

    這香囊一個個地搜出來,御醫上前聞了,都搖頭說不是,被搜過的人,則可以退到一邊去,但是卻不能離開。

    搜到葉宸的時候,程氏臉上露出了一抹痛快狡猾的笑,這笑太過張揚,無法收住,清平看過來,剛好看到她臉上那一抹笑容,

    心中一怒,好你個程氏,你竟選在今日對葉宸出手,壞我的好事?

    “郡主,請舉起雙手。”嬤嬤道。

    葉宸依言,舉起雙手,嬤嬤從她的袖袋一直摸下去,懷中,腰間,然後,嬤嬤道:“得罪了。”

    程氏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眼底有一抹不敢置信,隨即,她摸向自己的懷中,面容陡然蒼白,眼底的那一抹不敢置信變爲驚恐

    ,身子也瑟瑟發抖起來。

    但是,搜身的嬤嬤已經來到她身邊,對她說:“請舉起手。”

    她神色幾度變幻,慢慢地舉起手,身子抖動得如秋天的落葉。

    嬤嬤開始搜袖袋,繼而摸向懷中,然後,從她懷中取出一隻白瓷小瓶。

    程氏身子一軟,噗通地跪了下去。

    皇帝見狀,冷笑一聲,“御醫,看看是什麼東西?”

    御醫得令上前,取過白瓷小瓶,打開蓋子,一陣濃郁的香味頓時從瓶子裏冒出來。

    “回皇上,”御醫把瓶子的蓋子堵上,“臣要做個試驗。”

    “去吧。”

    御醫拿着瓶子白擎夜面前,“白統領,我會拿把這個瓶子放在馬兒鼻子下,您在旁邊看着,若馬兒有強烈反應,立刻打暈。”

    “好!”白擎夜道。

    衆人退後,空出一個地方來,剛纔哪匹馬兒已經醒來,只是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御醫走上前去,把瓶子打開,還沒把瓶子往馬頭前湊,便只見那被五花大綁的馬頓時兩眼一瞪,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咆哮聲,四

    肢使勁地掙扎,刨得地上塵土滾滾。

    御醫退後兩步,白擎夜命朱大人上前安撫馬兒,然後,與御醫一同走到皇帝面前,道:“回皇上,臣認爲,馬兒發狂,應該便是

    這瓶香露所致。”

    皇帝眸光冷冷地看向程氏,程氏跪在地上,渾身哆嗦,“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因程氏是國公府的人,所以,清平霍然起身,噔噔噔地走過來,怒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害皇上和太皇太后?”

    程氏嚇得連連磕頭,“不,皇上饒命啊,便是給民婦天大的膽子民婦也不敢謀害皇上和太皇太后啊。”

    皇帝本是認不出程氏的,見清平下去了才知道,想起國公府最近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就覺得頭痛,想起剛纔那馬兒是衝

    葉宸而去的,並非是針對他與太皇太后,怕是府中鬥爭,只是禍延宮中着實可恨,便對皇后道:“你與清平好生審問她,朕送太

    皇太后回去。”

    “是!”皇后急忙站起來相送。

    太皇太后本不欲離去,但是見玉姑姑崴了腳,一身的老骨頭,傷筋動骨可不是小事,便只得先回去。

    不過玉姑姑並無大礙,扶着走了兩步便可自己行走,行動無礙,她笑着對太皇太后道:“我的骨頭還算使得。”

    太皇太后見她無恙,也放了心,“一身的老骨頭,還真以爲自己懂得絕世武功。”

    “事實上,也是有點作用的。”玉姑姑得意地道。

    皇帝伸手扶住玉姑姑,笑道:“若不是姑姑這一掌,朕只怕就被馬蹄踐踏了。”

    桑娜走到葉宸的身後,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奴婢的妙手空空,可還使得?”

    “舉世無雙!”葉宸輕笑。

    桑娜一臉的得意,站在葉宸身後看熱鬧。

    接下來的一通審問,卻讓人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程氏供述,不知道這香露會引得馬兒發狂,她只是覺得最近國公爺因娶了林洛心而冷落了她,爲了讓國公爺對自己重拾興趣,

    便請教了青樓的女子,調製了這麼一瓶香露,青樓女子說這瓶香露可使男子動情,所以她便帶在身上,每日塗抹一點在袖子上

    ,想不到卻引得馬兒發狂。

    衆人聽了程氏的話,都對程氏厭惡鄙視至極,稱她爲下流的女人。

    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讓程氏欲哭無淚,心中羞辱至極,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香露怎麼會回到自己身上了,她分明是藉着

    摔倒的時候放在了葉宸身上的。

    至於這個藉口,她也是臨時想出來的,雖然會成爲衆人羞辱的對象,但是,至少可保她的性命。

    葉宸聽了這個藉口,不由得佩服程氏的臨危不亂,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哈能想到一個這麼完美的藉口,雖然,丟棄了自己的名

    聲卻保住了性命,怎麼算,她都沒喫虧。

    皇后聽了程氏的話,蹙眉厭惡地道:“女子該溫良恭儉,賢良淑德,纔會得到夫君的寵愛,像你這般不知羞恥,用暖情香來獲得

    夫君的雨露,豈能長久?更是丟盡了我們女人的臉。”

    “可不是嗎?這可真是羞死人了,真好意思她做得出來。”

    “就是啊,丟盡了我們女人的臉,這程家好歹也是大家族呢,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貨?”

    “如果我是公主,這種女人趁早趕出去好。”

    衆人一言一句,仿若冰渣子一般打在程氏的心上,她羞辱至極,卻只能這樣自保,她看向葉宸,葉宸也正看着她,葉宸眼底盈

    滿了笑意,她陡然便明白過來,葉宸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計劃,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瓶子放回她的身上了。

    技不如人,她輸了。

    皇后伸手壓了一下底下的議論,看向清平,“她是你國公府的人,你看該如何懲處?”

    程氏看向清平,只盼着她念在往日自己恭順的情分上,爲自己說一兩句話。

    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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