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亞怔了怔,“那真的把天敏郡主押往刑場嗎?”

    “哎,去吧,咱家得馬上通知國公爺纔行啊。”福公公說完,急急便去了。

    皇帝要斬殺葉宸的旨意,也傳到了清平的耳中。

    清平滿眼得意之色,終於,可以看着這個眼中釘死了。

    狄永鑫眼底傷過一絲得逞,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他去了見皇帝,請旨由他監斬葉宸,皇帝正在氣頭上,同意了由他親自押送葉宸往刑場監斬。

    而正在奔往陰山的白擎夜和崔雲志,終於還是在陰山腳下被那十名高手追上了。

    白擎夜知道避無可避,翻身下馬,手中握住長劍,準備迎戰。

    看到白擎夜沒有中毒,那些人顯得很震驚,但是,不管如何,他今日必須死。

    崔雲志的武功並不高,就是應付一人也應付不來,不過十招,便被一名高手撂下,大腿受了傷。

    白擎夜一人力戰十人,每一招都使出不要命的招式,他把陰兵符丟給崔雲志,道:“快,上山找牧仁,讓他立刻領兵入京。”

    崔雲志接過陰兵符便走,卻不料,被兩名高手纏上,一招招緊逼,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白擎夜見狀,抽身相救,但是也連累他背上中了一劍。

    白擎夜見敵方步步緊逼,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他退後一步,凝神靜氣,沖天而起,劍氣如虹,旋轉落下,劍氣籠罩着底下的人

    ,崔雲志得以脫身,急忙往陰山上跑。

    白擎夜眸光冷狠,鐵面無情,一招招,皆是殺招。他彷彿置身戰場的千軍萬馬中,只有浴血奮戰,纔可突圍而出。

    他之前的傷口已經不礙事,但是,在這一場戰役中,又連中數劍,受傷頗重,對方見他受傷,進攻更是猛烈,招招狠辣,直取

    要害。

    白擎夜開始使出不要命的打法,他幾乎沒有自護的招式,每一招都取對方要害,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但是這種打法,反而嚇

    退了敵人。

    不過半個時辰,白擎夜便已經連殺四人,他自己也中了七八劍,體力正在慢慢流失。

    他殺紅了眼,心底升起一股蒼涼之意,他是活不成了,只能是儘可能地把這些人都殺完,給崔雲志報信爭取時間。

    一招招殺招使出,敵人的血液飛濺到他臉上,他渾然不顧,一步步斬殺前進,這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震駭了敵方,也給了他

    更多的機會。

    但是,也讓他暴露在危險之中,對方很快就琢磨到了他的套路,前後左右夾攻,他可以顧前,不能顧後,可以顧左,無法顧右

    ,刀槍劍戟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只管殺,不知道在空中飛濺的到底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終於,他又在連殺三人之後,倒在了地上。

    意識從他腦子裏漸漸地褪去,他可以感覺到傷口在流血,全身的內力也在散去。他眼前被一陣陣黑暗覆蓋,他勉強睜開眼睛,

    看着還有對方還有兩人,正持着滴血的劍,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他閉上眼睛,沉了一口氣,在對方的劍揚起的時候,他倏然躍起,一手拖住一人,用盡僅殘留的力氣,往懸崖邊上衝出去。

    凌空失重的感覺傳來,耳邊是嗖嗖的冷風,他死死地拽住來兩人,黑暗再度傳來,他在墜落懸崖之前,昏迷了過去,雙手鬆開

    ,那兩人墜了下去。

    他跌在樹頂上,壓斷樹枝,落在地上,尖銳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他慢慢地睜開眼,身邊赫然躺着兩人,他們是直接落在懸崖

    的岩石上,頭腦爆裂,腦漿飛濺而出,人已經死了。

    白擎夜嘗試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除了疼痛,便再沒有其他感覺,其中,以後背的傷口最爲疼痛。

    他試圖運氣療傷,但是,稍稍動氣,就覺得丹田疼痛不已,他勉強擡起手,摸了一下腹部,原來下墜的時候,被樹枝刺穿了身

    子,刺穿了丹田,難怪,無法運氣。

    難道,要身死在此?白擎夜好不甘心,也好擔心,怕崔雲志無法進入陰山請到牧仁,因爲過陰山,要經過蛇陣,崔雲志身無長

    物,武功又不算高,如何能穿過?

    而今日,就是宸兒被處斬的時候了,不知道國公爺與慕容將軍是否能阻止皇上?

    葉隆與慕容家兄弟在聚富樓等着消息,小太監奔跑而來,告知他們,皇上已經下旨把葉宸押往刑場,並且,監斬的官員是狄永

    鑫。

    葉隆驚得整個人跳了起來,“什麼?怎麼會這樣的?”

    小太監道:“國公爺,太皇太后離宮了,皇上震怒,以爲太皇太后是因天敏郡主而生氣離宮,所以,一怒之下,下旨把天敏郡主

    押往刑場。”

    葉隆駭然,“太皇太后離宮了?去了哪裏?”

    “不知道,問過宮門的人,說只看到神兵營的人撤走,沒見到太皇太后出宮,彷彿是人間蒸發一般,今日就忽然不見了。”小太

    監道。

    葉隆忽然想起,“樟鑫宮和萬壽宮一樣,是有密道的,密道直通宮外,想來,太皇太后是從樟鑫宮的密道出宮去了。”

    “那太皇太后會去哪裏?”慕容白問道。

    葉隆想了一下,“你們去找梁王,打探太皇太后的下落,如果知道太皇太后的下落,先求她回宮,我入宮去找皇上,無論如何,

    也要拖延到阿夜回來。”

    慕容白道:“好,我們分頭出發!”

    說完,三人各自離去。

    皇太后的遺體移到了萬壽宮側的安寧宮。

    這裏,是宮中專門治喪的地方,靈堂也在這裏擺設。

    皇帝也去了安寧宮,換上了孝服。

    他進去上香,皇太后還沒入殮,內務府沒有事先準備壽棺,所以,遺體暫時停放在安寧宮正殿的靈臺上。

    皇帝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站起來的時候,他纔想起,其實他還沒好好地爲玉姑姑磕過頭,甚至,沒有瞻仰過玉姑姑的遺容。

    他黯然離去,清平追了出來,哀哀地喊了一聲,“皇兄!”

    “說!”皇帝停下腳步,冷冷地問。

    “皇兄不陪陪母后嗎?”清平悲傷地問道。

    “你與皇后好好地爲母后守靈吧。”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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