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田聽得此言,大怒,“哪裏有把孃家人接過來照顧的道理?再說,就算你願意,只怕國公爺也不會願意。”

    “父親政務繁忙,不能照顧祖母,我這個做孫女的照顧,並無不可,父親又不是頑固之人,只要說明白其中爲難之處,他也不會

    阻止,再說,若祖母搬過來住,還能給國公府省一筆醫藥費和伙食費,要知道,我們那位老太太,別的不說,喫喝穿着得是最

    豪華的。”

    孫氏氣結,“這話虧你說得出,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大嫂此言差矣,是婆婆說讓我搬回來住,那我總不能爲此丟了孝道吧?這若傳了出去,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白夫人氣得腦袋發痛,擺擺手,“你走吧,走吧!”

    葉宸怔了一下,“媳婦是說錯什麼了嗎?媳婦不懂事,還請婆婆不要介意,不要怪罪,畢竟,我夫君還在外頭打仗呢,若讓他知

    道我伺候婆家不盡心,只怕無法專心戰事,一旦出了差錯,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行了,你休要在這裏假惺惺的,我見過那麼多的女子,還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難纏又恬不知恥的人。”

    白擎風終於開口了,葉宸還以爲他打算一直做木頭人呢。

    葉宸緩緩地笑了起來,迎上白擎風厭惡的眸子,淺聲道:“大伯這話可真是讓我困惑不已啊,不知道我哪裏難纏又哪裏恬不知恥

    呢?不如說出去讓大家都分辨分辨吧,我不過是去青樓救了一個被逼良爲娼的女子,回頭就遭到婆家萬般的指責,這是什麼道

    理呢?一會說我恬不知恥,一會說我難纏,這白家的媳婦,可真難做啊,要不這樣吧,您看着如果我和白擎夜都不順你們的眼

    ,麻溜地把我們趕出去就是,也省得給你們白家添堵。”

    “公主說的什麼話啊?”白擎風皮笑肉不笑地道:“如今您可是當朝炙手可熱的公主,深得皇上和太皇太后寵信,我們怎敢趕你出

    家門?只希望公主以後做事三思後行,不要給我們白家抹黑,至於這個簪花樓,是煙花之地,還請公主以後少些去。”

    葉宸道:“謝謝提醒,我會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葉宸終於友善地說了一句話,言詞恭謹,卻極含諷刺。

    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躬身告退,卑微恭謹。

    出了門,卻是揚長而去。

    白夫人氣得雙手哆嗦,“這個賤人,遲早我得收拾了她。”

    白擎風冷冷地道:“母親不必與她動怒,看她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孫氏心疼地道:“但是她生生地讓我們虧了三萬兩,這口氣我怎麼也吞不下。”

    “算了,橫豎也不缺這麼點,”白夫人看着孫田,“阿田,你得盯緊點,不能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還有,但凡被賣來的,都要調查

    清楚背景,這一次沈家的事情幸好沒有鬧大,否則的話,我們白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孫氏不明白地問道:“話說,沈家的姑娘,怎可能被賣入青樓?這我怎麼都想不明白,莫非是個套?”

    “你想說什麼?”白擎風問道。

    “沈家在京中有一定的勢力,誰跟對他家的姑娘下手?而且,還好巧不巧地被賣到我們簪花樓去,而且,又那麼巧地被程家的人

    撞破,再被葉宸介入,如果簪花樓的媽媽不是聰明,及時賠償了三萬兩銀子出去,只怕那九公主和張大人會咬着不放,到時候

    一調查,咱不是都露餡了嗎?”

    白擎風聽了她的話,細思極恐,連忙對孫田道:“你以後行事必須要低調,不能把白家牽扯進去。”

    “對啊,現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到風聲,說這簪花樓是我們的,孫田,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也太過不小心了。”白夫人也

    道。

    “知道了,親家母。”孫田想起葉宸方纔的神情就來氣,心中暗暗道,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害得自己被親家母指責,一定要好

    好地教訓一場。

    孫氏聽出婆母有怪責的意思,連忙爲自家弟弟兜底,說:“母親,這事兒實在也怪不得孫田,當初清平公主把這簪花樓給我們的

    時候,也有人知曉了,只是私下消息流通卻沒有面子上說。”

    “得了,你也不要幫着他了,他有時候也是過於招搖。”白擎風道。

    孫田連忙道:“姐夫您放心,以後我行事一定會特別小心,但凡有被賣來的女子,一定會問清楚身世,絕對不會被人有機可乘。

    ”

    “嗯,這一次明顯是針對我們來的,背後的人是誰想也知道,一定是葉宸,這賤人,都嫁入了我們白家,卻還是那麼的不安分。

    ”白擎風慍怒地道。

    孫氏冷道:“她扳倒了你,豈不是可以突顯她夫君的賢德與能耐了嗎?她的心思我還不知道?若再有下次,我一定找人收拾了她

    。”

    孫田聽得此言,心思一動,看向了她。

    葉宸離開了侯府,出來的時候,桑娜蹦躂說:“我把那丫頭痛打了幾個耳光,直打得她哭爹喊孃的。”

    葉宸說:“給點教訓就好,府中的這些下人,欺負了大白多年,也是該出出氣了,她是白夫人身邊大丫頭,打了她,下人們也會

    收斂一些的。”

    阿依塔說:“小姐,你剛纔進去的時候不是說要友善一點嗎?爲什麼一句句地嗆過去?這可不是友善之舉啊。”

    葉宸大爲懊惱,“真的嗎?哎,我一時沒控制我這暴脾氣,真對不住他們了。”

    “下次記得道歉。”桑娜說。

    “是,我記住了,女俠!”葉宸笑了起來。

    阿依塔道:“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人家話都還沒讓她說,就直接指責上了,還是讓那小舅子指責,好歹也是當朝公主,一點面

    子都不給,這白家的人也真是夠囂張的。”

    “不囂張怎麼行啊?人家好歹有簪花樓在手,日進斗金啊,說話的口氣自然就大了,這叫什麼?一朝得志語無倫次啊!”

    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開心,憋屈了那麼久,總算是有件高興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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