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不行,真是麻煩。
裏面側臥的季華半晌沒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只要桑娜能原諒,我就能原諒。”
崔雲志咧嘴笑了:“我就說嘛,你們倆是一對小情人。
放心,明日我一定把桑娜妹妹搞定,給你個交代。”
第二日一早,聽見對面屋門開了,崔雲志幾乎瞬間衝出屋子。
眉飛色舞打了個招呼:“桑娜妹妹,你起得可真早。”
桑娜白他一眼,並沒有給他好氣:“要侍奉王爺王妃,不早起怎麼行?”
“我可沒有你這個外來戶好命,搖身一變成了王妃的師兄,從此過上了悠閒幸福的生活。”
崔雲志脣角一抽:“我說妹妹啊,我聽你這話裏頭有點味兒啊。”
“什麼味兒?”
“酸味兒。”
桑娜被氣笑了,“我有什麼酸的?
說得都是實話。
上回你不是救了阿依塔和王妃嗎?
自然是功臣,王爺和王妃是供着你的。”
“這話不對。”
崔雲志搖頭,“在我心中並沒有王爺王妃,只有葉宸。
上次我出手相救,是師父授命。
我留在這兒,也是師父授命,和其他無關,所以你千萬不要多想。”
“誰叫葉宸是我的小師妹呢?”
崔雲志認真地道:“說起來,我比你認識她可早多了。”
桑娜哼了一聲,伸手推他:“誰想聽這個?
你讓開,我要進屋去找季大哥。”
不料她沒推動崔雲志,而崔雲志也沒讓開門口,只道:“我覺得吧,你現在真不適合進去。”
桑娜秀眉緊蹙:“爲什麼?
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做事向來風風火火,既然崔雲志堵着門口不讓進,她自然不會如他願。
手掌運功再次衝崔雲志拍過去,崔雲志哇哇大叫跳着腳躲開:“喂!桑娜你怎麼還玩真的?”
這回桑娜用足了十分功力,崔雲志就算覺得自己可以扛得過,也不想平白無故挨一掌,不划算。
桑娜迅速進門,冷笑着回頭:“欺負人習慣了是不是?
玩真的受不住了?”
崔雲志:“哎,真不是……”他的話已經被桑娜拋到了身後,桑娜來找季華是爲了昨日葉宸拎回來那兜蝦蟹。
她和阿依塔商量了之後,決定借客棧廚房做一頓美味。
煮粥耗時久,做早膳來不及,那就晌午用它們煮上一鍋海鮮粥再做上一鍋香辣蟹,搭配兩個青菜,完美!蝦子剝起來容易,可是披着堅硬外殼的螃蟹清理起來就很難,所以桑娜想找季華幫忙收拾螃蟹。
桑娜推開崔雲志得意進了門,一邊走一邊喊:“季華,你現在有空嗎?
幫我收拾一下螃蟹,好不好?”
屋內沒人迴應。
外室無人,她便往內室走去。
就在這時,透過門口的屏風她看見屋內上空一片氣霧蒸騰,頓時嚇了一跳:“不好了,着火了!”
怎麼清早起來屋裏會着火?
這個位置好像是牀榻。
季華昨晚喝了酒,雖然服過仙龍草,可是萬一酒的後勁兒又來,可能會一直睡到現在還不醒!桑娜越想越急,加快腳步迅速往屋裏奔去。
“嘩嘩譁……”浴桶內水聲流動,一個精壯的男子正在沐浴。
水滴順着溼漉漉的長髮滴滴答答流淌下來,流到桶邊,又順着往下淌。
他後背的皮膚很白,肌肉健碩,腰身呈倒三角狀,身材比例極佳。
小小的水浪一陣陣拍打着肌膚,水清見底,桑娜幾乎看傻了眼。
然後她就看到了季華腰下部位有道長長的疤痕,這麼長的傷疤,一定是被刀或者長劍劃傷形成的。
桑娜羞得臉頰通紅,進退兩難。
難怪崔雲志會攔着她不讓進,現在等她明白過來,一切已經晚了。
她不敢大力喘氣,但這一切根本瞞不過季華的耳朵,他隨即問道:“誰進來了?”
季華以爲來人是崔雲志,所以纔會問得這麼隨意。
“……”桑娜沒吭聲,儘量小心翼翼往後退。
季華背對着她察覺有些不對勁兒,立刻從浴桶中起身往榻前一撈,脫下來的衣裳便被抓在手中。
桑娜只覺似有神仙飛過,季華已經迅速披好衣裳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雙方都嚇得不輕。
“怎、怎麼是你?”
季華磕磕巴巴問道。
桑娜紅着臉不敢亂動,心裏小鹿亂撞,雙臂下垂雙手揪着衣襟下襬。
她忽然擡頭深深望了季華一眼,扭頭便往屏風後面跑去。
崔雲志很快便看見滿臉通紅的桑娜從屋內跑出來,笑着道:“我說你不適合進去吧,你還不聽我的,看看,尷尬了吧?”
桑娜瞪他一眼,捂着臉迅速跑出屋門。
“哎,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害羞,反正你們倆個是那種關係,早晚都得看見,現在提前一點兒也沒什麼關係。”
崔雲志在後面補充一句。
桑娜氣得頭也不回,徑自回了屋。
阿依塔見她回來覺得奇怪,“桑娜,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華答應了嗎?”
“我不知道。”
桑娜進了屋,心裏才稍微平靜了些。
腦中回想起剛纔的畫面,仍心有餘悸。
主要季華的身材太完美,身上那道疤一點兒沒受影響,反而給增添了一絲男兒氣息。
桑娜一直覺得上過戰場保家衛國的男人才是爺們,顯然,季華雖然皮膚白,卻很爺們。
聽說,以前季華跟着王爺上過戰場,那道疤一定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阿依塔奇怪問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我……我沒見到季華,季華不在。”
桑娜撒了個謊。
這種事她實在羞於啓齒,只好想辦法避開。
“真不巧,那我去找崔雲志幫忙吧。”
阿依塔沒再多說,而是自己轉頭去想辦法去了。
“反正他以後就跟着我們了,我剛纔好像聽見他的說話聲,他應該在的。”
見阿依塔轉身往外走,桑娜急了:“哎,別去他們那屋。”
阿依塔狐疑着轉過身去:“桑娜,你到底怎麼了?
心神不寧的。”
桑娜“唉呀”了一聲,紅着臉道:“算了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季華在屋裏,但是他正在沐浴。”
阿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