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神色越發柔和,見她的動作頓住,問道,“怎麼了可是不合口味”
雲情見雲博禮大有一副不合口味就再換一家的意思,嘴角略一抽搐,“沒什麼,隔壁好像來了個朋友。”
雲博禮挑眉,來這裏的人大多非富即貴,而且剛纔從隔壁包廂傳來的分明是輪椅的聲音。
在上流社會的所有人當中,只有那一位坐輪椅。
難道說
小情和那一位認識
這怎麼可能
先不說雲情是如何與那一位認識的,就憑那個人的性子也不會交雲情這樣的朋友。
雲博禮的神色細微變化了下,隨即叫來了服務員,“麻煩幫我們請一下隔壁的人。”
服務員出去後,雲情有些不解的看向雲博禮,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既是你的朋友,就一起喫個飯。”
雲情:“”
雖然她自動把那人歸類在了朋友裏,但那人未必還記得她。
隔壁包廂。
司擎深慵懶的倚在輪椅靠背上,雙手搭在腹部,深邃銳利的眼睛輕輕眯着,面色肅穆,整個包廂被冷氣壓包裹。
服務員侷促忐忑的站在包廂門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松海站在司擎深的輪椅後方,臉色猶豫,根本不敢說什麼。
昨天晚上老闆從那個小鎮回來後,就一直沒喫東西。
今天早上,他聽從老夫人的安排帶老闆來這裏喫飯,可沒想到老闆現在這模樣比在辦公室還可怕。
松海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菜單放在老闆面前,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門口的方向說道:“兩位先生,隔壁包廂的客人想邀請您一同用餐。”
松海記得在他推老闆上來的時候,看到了雲家的大少爺和一個小女孩去了隔壁包廂。
不過雲家和他們一直都沒什麼交集,怎麼今天想要一起喫飯
松海連忙說道:“boss,隔壁是雲博禮和一個女孩,他們比我們早來一步。”
司擎深原本對和別人一同用餐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但聽松海說時雲家的人,不由得想到那天遇上的非要幫他推輪椅的女孩。
松海見自家老闆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剛想讓服務員幫他們拒絕,沒想到接下來就聽司擎深說:“推我過去看看。”
松海怔愣了一下,難以置信自家老闆竟然接受了別人的邀請。
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推着輪椅往外走。
自從雲博禮說要請隔壁的人一起喫飯,雲情就坐在自己的座位靜靜的等着。
直到包廂的門從外面被推開,司擎深被松海推了進來。
司擎深不苟言笑的坐在輪椅上,即便是被邀請一同用餐,他那冷俊的臉上也無半分表情,深邃的眸子淡淡看着包廂內的兩人,嘴角輕輕抿着,沒有一點和雲情雲博禮兩人打招呼的意思。
至於幫司擎深推輪椅的那人,一臉文質彬彬,周身縈繞着溫文爾雅的氣質,高挺的鼻樑上戴着一副銀邊眼鏡,眼鏡後面卻是一雙飽含精光的眼睛,身材修長較爲纖瘦。
他站在司擎深的身後,雲情不由得想到古時候的軍師。
雲博禮沒料到司擎深竟然真的被請了過來,要知道司擎深可是極其不易接近,再加上他手段狠厲,很少有人敢主動招惹他。
不過見司擎深和雲情這兩位朋友見面的情景竟然是誰也不理誰,雲博禮只好主動說道:“司先生,沒想到你也在這裏用餐,聽我妹妹說你們是朋友,不妨一起喫個飯。”
司擎深似有似無的視線落在了雲情的身上,低沉清冷的嗓音淡淡的說了句,“朋友”
雲情清了下嗓子,她當然不會讓司擎深當着她大哥的面否定她剛纔說的話,站起來徑直走到司擎深面前。
看了一眼扶着輪椅的松海,主動接過輪椅扶手,把司擎深推到她座位旁邊,“一起喫個早餐的確簡單了點,改天我再請你喫大餐。”
又將菜單放到了司擎深面前,“看看有沒有想喫的,再點些。”
松海愣愣的看着雲情行雲流水的這一番動作,他依舊保持推輪椅動作的雙手空空如也,胸膛中的心臟砰砰的劇烈跳動了兩下。
那女孩從他手中搶走了輪椅
雲博禮的這位妹妹還真是狗膽包天
雲博禮從司擎深剛纔說的那兩個字中明顯的聽出來,雲情和他的關係似乎並不是朋友那麼回事,但現在
雲情這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難道說兩人的關係甚至比朋友更近一步
雲博禮看半天也沒看出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但也不好明着說什麼,和松海打了一聲招呼,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松海則坐在了司擎深的下手邊,目光落在斜對面的雲情身上,還有種驚魂未定的感覺。
司擎深也沒追究雲情擅自把他推來這邊,接過她遞給他的菜單,深邃的目光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眼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但云情卻自認爲看懂了司擎深那眼神的意思,他分明在說,敢造謠我是你朋友,你膽子很大啊
不過好在司擎深也沒深究朋友這兩個字,很給面子的點了份湯。
司擎深和雲博禮慢條斯理的用着餐,兩人動作很優雅,但用餐速度卻不慢,雲情看了他們一眼,包括松海在內,這三人似乎也沒有攀談的意思。
而云情也擔心再從司擎深嘴裏說出什麼,一頓飯下來也沒說話。
直到用餐結束,司擎深的目光纔再次落在了雲情的身上,別具深意的說了一句,“看在你搶推輪椅以及冒充是我朋友的份上,這頓飯我請了。”
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