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蘇洛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啊,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就是國公府管不住下人
老夫人自兩人進門後,便一直盯着江殊瞧,看着他氣色的確比之前好了不少,看向蘇洛的神情也柔和許多。
年紀大的人,就是信沖喜這些無稽之談。
二夫人生的圓臉圓眼,通身福氣,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洛後,道:“世子真是好福氣,少夫人當真是花容月貌,怕放眼整個鄴城恐怕也找不出幾個能媲美的,難怪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將世子的心給收服了呢”
三叔“哼”了一聲:“女子才德最重要,不能只看容貌”
這就是說蘇洛是個花瓶了。
這蘇洛就不服氣了。
她從前的確是個花瓶,但後來爲了追上衛璟的腳步,不斷提升自己,現在她已經是個有內涵的花瓶了
她正要展現一下自己內涵呢,老夫人發話了:“先敬茶吧”
婢女拿了兩個蒲團上來,蘇洛剛一跪下,膝蓋就傳來一陣刺痛。
她反應快於常人,馬上就跳了起來。
三夫人皺眉譏笑:“少夫人這是怎麼了,連祖母都不願意跪嗎,在你們南蠻之地,難道連敬茶的規矩都沒有”
蘇洛的膝蓋估計都出血了,胸口更是憋着一股火
太瞧不起人,居然用這麼低級的手段來算計她
蘇洛眸子裏殺氣騰騰,三夫人被掃了一眼後,打扇的手都頓了一頓。
蘇洛二話不說,將那遞蒲團的婢女喚過來,朝她肩膀上一壓,那婢女就撲騰一聲跪在蒲團上。
婢女臉色一變,死死抿住嘴脣。
她不開口求饒,蘇洛便將她壓得更緊了點。
最後那婢女扛不住:“痛,痛”
春末衣衫輕薄,她的膝蓋處已經隱約可見斑斑點點的血跡。
蘇洛這才鬆開手,笑眯眯的道:“我們南疆的確有自己的規矩,在我們那,蒲團沒檢查就敢拿上來給主子用,發現有問題會被主子把臉按在蒲團上,刮個稀巴爛”
三夫人聽着她那言笑晏晏的語調,不知爲何有些口渴。
老夫人眸光有些暗,掃了在座衆人一眼,冷聲道:“春枝,自己去領二十板子吧”
這就是不準備追究背後的元兇了。
蘇洛瞟了江殊一眼。
江殊接受到她的信號,輕咳兩聲後扶着她,一臉心疼的問:“膝蓋要緊嗎”
蘇洛搖頭:“還好,幸好這蒲團是給我,我皮糙肉厚的沒事,要是給夫君你細皮嫩肉的,恐怕要難過的”
衆人
這話聽着不太對,好像說反了
見衆人臉色詭異,蘇洛又問:“夫君,我剛纔是不是太兇了”
“還好”
“我父親教我,有仇當場就要報,不然隔太久,說不定就忘了”
江殊
蘇洛小心翼翼,擡眸問:“夫君,我脾氣不好,你會不會嫌棄我”
江殊握着蘇洛的手猛地用力,疼的蘇洛差點維持不住那期盼的表情。
不過面上,男人蒼白的臉上卻是寫着寵溺:“怎麼會,沒有你哪來的我”
這話聽着好像也不太對
江殊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這女人給喫掉了,趕緊補了一句:“沒有你沖喜,我也好不了”
蘇洛甜甜一笑:“夫君真好”
江殊壓抑的咳嗽聲斷斷續續的。
這女人。
自己都承諾過會護她周全,她看上去不太相信,還要親自來驗證一下,給自己打一個寵妻的標籤,免得以後自己翻臉不認人
江殊鬱悶,蘇洛卻很高興。
她以爲這麼肉麻的話自己說出來會有心理障礙的,想不到還挺順暢的,早知道那時候對衛璟服下軟,何至於落到後面的田地
想到衛璟,蘇洛的心便狠狠的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