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翻了個白眼,沒個好氣:“我們女人之間說私房話,你還賴着不走啊”
衛延白皙的麪皮泛紅,正欲理論兩句,艾斯王子開口:“世子夫人,我在樓下等您,您的救命之恩,我也想親口道謝”
說完,他大踏步的離開,到了門口還偏頭問衛延:“一起下去嗎”
衛延
不情不願的跟着艾斯走了。
艾斯走後,白芷拿帕子擦着眼淚:“蘇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領你的功勞,我是有苦衷的”
蘇洛問:“什麼苦衷”
白芷一怔,張着嘴半天沒說話。
蘇洛笑了笑:“看來你說不出到底是什麼苦衷啊”
白芷淚水漣漣:“涉及家中父親,實在不好啓齒,請蘇姐姐理解,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領你對王子的救命之恩”
她的形象柔弱,就像是風雨中一株隨時都會伏倒的小花。
蘇洛冷了聲音:“白芷,我想你還是沒有弄明白,難道當時提醒王子的如果是個小宮女,你就可以冒領功勞了嗎你的錯誤,不是在冒領我,而是冒領本身”
白芷緊緊的抿着脣。
其實已經氣瘋了,但是還是要維持面上的可憐模樣,讓她的五官扭曲的有些可怕。
“對,我知錯了朱妹妹,你也幫我勸一勸蘇姐姐,讓她別再生氣了”
這話說的,好像是蘇洛沒能做到宰相肚裏能跑船一樣。
蘇洛這次面孔都冷了:“白芷,夠了,你不覺得噁心,我都覺得噁心。別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你到底是什麼貨色,這裏沒有別人了,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嘴臉,你這樣演戲,不覺得累嗎還是演着演着,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性格了”
白芷極度愕然的瞪大眼睛:“蘇姐姐,你,你說什麼”
“也別叫我姐姐,我可當不起你這樣的妹妹我告訴你,白芷,你那些小心思,我瞭解的很,你表面上看上去柔弱,善良,大度。實則內裏陰險、嫉妒心重,心胸狹窄,別裝了,我看着都替你累”
白芷臉上的肌肉跳動。
眼前咄咄逼人且神智清明的蘇洛,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只能喃喃道:“不,你誤會我了蘇姐姐,你不能這樣污衊我,一直以來,我都在幫你”
蘇洛一聽這個就來氣:“你那是幫我嗎我一次次的出醜,都是你在設計,你事後又爲我解圍,樹立你的好名聲,我就是你的墊腳石”
蘇洛早就想當面鑼對面鼓的罵白芷一頓了。
可惜之前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如果今天還要陪她演戲,還要裝大度原諒她,蘇洛覺得自己就對不起老天給自己這次重活的機會。
戳穿這女人的僞裝,省的以後她總是噁心自己。
“我,我沒有”白芷說着,將臉轉向朱嬌的方向:“朱妹妹,蘇姐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魘住了,朱妹妹,你幫我說幾句公道話,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朱嬌看着白芷那張完美無缺的臉,淡淡說:“白姐姐,我跟蘇姐姐早就到了。”
朱嬌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在你跟艾斯殿下剛進包廂的時候,我們就到了,我聽到了你們全部的談話”
白芷的表情凝固了。
一開始她好像根本沒聽懂朱嬌在說什麼。
不過很快,一股血紅的顏色就沿着脖頸一直衝上了她的頭頂。
她整張臉紅的像是燒紅的烙鐵,渾身都在顫抖。
不過這次不是柔弱,而是惱羞成怒。
她惡狠狠的盯着蘇洛和白芷,尖叫道:“好玩嗎你們一直在看我笑話,滿意嗎對,蘇洛,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嫉妒你,我恨你憑什麼你就能什麼都得到最好的,憑什麼朱嬌,你跟她走的近,你會後悔的咱們都是庶女,咱們纔是一路的。你樣貌家世全都比不過她,將來也不會嫁的比她好,你就是她身邊的綠葉,你以爲她會這麼好心,別做夢了”
蘇洛一直冷冷的看着她:“白芷,你這樣可真醜”
白芷臉上的肌肉跳動,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蘇洛,你等着,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
蘇洛眯着眼睛,眸子裏騰的一下,也燒起一把怒火:“這輩子你都別想,今天的事,只是一個開始,從今往後,我會一件件一樁樁,慢慢跟你清算,我會讓你身敗名裂,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賤人,你這個賤人”白芷大恨,擡手就要抽蘇洛耳光。
蘇洛早防着她這一點,伸手架住她,在她手腕上猛地用力。
白芷喫痛,發出一聲慘叫。
朱嬌臉色發白,拽了拽蘇洛的袖子:“蘇姐姐,你快鬆開她,弄斷了她的手,倒是給你惹一身麻煩”
蘇洛的眼珠裏的血色褪去,大力一甩。
白芷踉蹌後退幾步,嚇壞了的婢女紅苕趕緊上前扶住她。
蘇洛覺得,再多看她一眼,她都會恨不得將這可惡的虛僞的女人撕成碎末。
她拉起朱嬌:“咱們走吧,這裏的空氣實在是太髒”
朱嬌乖乖的跟着蘇洛,下樓梯的時候,她一臉的崇拜,雙目放光:“蘇姐姐,你剛纔可真厲害,我以後要跟你學習”
蘇洛
好像無意中收穫了一名迷妹。
兩人下了樓,發現衛錚和艾斯王子還沒離開。
此時外面日光正盛,艾斯王子站在太陽下,額上已經起了厚厚的一層汗,但是他的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着門口。
見蘇洛出來,他忙上前:“世子夫人,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朱嬌識趣的退到一邊,艾斯王子拿出那一盒珍珠:“這是我準備好送給救命恩人的,世子夫人,請收下吧”
那一盒珍珠如今在日光之下,更是璀璨奪目,讓人心旌搖曳。
如意酒家對面德滿樓包房內。
朱飈大聲道:“殊哥殊哥,不好了,那個愛死王子在調戲你夫人呢”
江殊懶懶的睜了睜眼:“就她那樣,誰會瞎了眼看得上”
朱飈摸摸頭,這話聽着好像有點不對。
他盯着窗外,火急火燎的:“我是說真的,那愛死王子正拿着一大盒珍珠討好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