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目送沈默離開,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不知道,沈默究竟靠不靠譜,還會不會回來。

    但他就是在賭,賭沈默不是一個沒有良知的人。

    拋開讓沈默當奴隸這一點不說,至少顏氏宗族對沈默有救命之恩。

    ……

    “什麼?走了!”

    當聽聞沈默一個人下山離去的時候,整個顏氏宗族,再度掀起了地震。

    以二家主顏文清爲首的一羣骨幹人員,皆是面色鐵青,彷彿世界末日來臨。

    他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顏文清指着顏朵兒,氣的快要七竅生煙。

    “你你你,你這丫頭糊塗啊!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離開去尋找援兵呢?他連韋氏豪族在哪裏都不知道,明顯是想要拋棄我們顏氏宗族跑了啊!”

    “就是,大小姐!這件事,你做的外面太不厚道了,你這不是在坑我們所有人嗎?”

    “沒錯,此前二小姐坑了一次,如今又輪到你,我們顏氏到頭來,就是毀在女人手中的。”

    “……”

    這些說的話人,此刻能出現在這裏,其實也是顏氏宗族的骨幹人員。

    只不過,這其中有一個親疏有別的差別在。

    要是換做平日裏,他們見到顏嫣兒和顏朵兒,那絕對是眉開眼笑。

    但今日,生死關頭,他們也顧不上虛僞客套,直接出聲指責。

    面對他們的指責,顏嫣兒和顏朵兒皆是一臉無奈。

    顏朵兒目光倒是泰然,淡淡道:“人是我放走的,和嫣兒沒什麼關係,倘若諸位叔伯想要怪罪,便怪罪我吧。”

    “你!”

    顏文清放着自己的而女兒,再度黯然嘆了口氣。

    大家主道:“朵兒,你是說,這位蘭公子手中,還有我們宗族的希望,他此去,是爲了向韋氏豪族求援?”

    “不錯!”顏朵兒點頭道。

    這話一出,大家主緊縮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如此說來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哥!”

    三家主顏文彪粗聲道:“二哥都看明白了,你怎麼還給鼓裏蒙着呢?這姓蘭的準是想要跑路了,他欺騙了我們朵兒的感情啊。”

    “那也未必,至少這位蘭公子當日沒走,沒理由現在就走了,他還是有希望回來的。”大家主沉聲道。

    顏文清聽完,心累道:“大哥,你這不是就是在賭麼?”

    “那又如何,我顏氏宗族的命,就是靠賭回來的。”

    大家主一拍板,朗聲笑道:“諸位無需擔心,我們只需固守山門,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蘭公子未必不會回來,大家拭目以待。”

    聽到這裏,顏文清和顏文彪兩兄弟還想再說點什麼。

    但海伯卻是不讓兩人繼續拆臺了。

    雖然沒什麼人指望沈默能夠帶着援兵回來,但這畢竟是一份美好的幻想。

    人活着,無論陷入怎樣的困境,至少要有一點希望。

    而如今,在這種絕望的處境中,沈默就是顏氏宗族許多人縹緲的希望。

    現實已經如此殘酷,大家主即便欺騙自己,也不忍心澆滅衆人心中這份希望。沈默沿着羊場小路一直走,走出大概十里路後,後方顏氏宗族的山峯,已經依稀變得渺小了一些。

    此行下山,還算順利,並沒有被人發現,也就沒遇到什麼阻礙。

    他重新看了一眼地圖,擡起頭,眺望遠出。

    韋氏豪族,在西北方向,距離此地一百八十里路的巒陽城中。

    這座城,算是洛水部比較大的一座城池,據說分佈有三個豪族,勢力也是犬牙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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