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也不準備趁黑冒進，於是乾脆在這海邊住下。
衆人歡呼雀躍，當即在海岸邊緣架起了營帳。
沈默愜意的坐在一處營帳之中。
忽然，他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一道冷漠的聲音驟然想起。
“爲什麼要這麼做？”
沈默不緊不慢取出一塊紫靈石放在身前，放出了昭月的人魂。
沒錯，這小小的紫靈石，就是他放置昭月人魂的載體。
沒辦法，現在聖炎宮不開門，他也只能湊合一下。
面對昭月的問題，沈默也很乾脆的攤了攤手。
“因爲你還有點利用價值。”
昭月一聽，人魂氣憤不已。
“既然你覺得我有用，爲何還要看着他殺我？”
這一次，沈默沒有解釋，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
昭月不是笨人，至少腦子還算活分，很快便讀懂了這眼神，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劣跡斑駁，可你的做法，仍舊讓我寒心，我不會幫你任何事情的。”
“你發誓麼？”沈默似笑非笑望向昭月。
“我……”
昭月張了張嘴，剛想發誓自己永不爲奴，可話到了最後，最終還是被她嚥了回去。
她目光忽然變得悽婉，“你就不能留給一個女人她該有的體面嗎？”
“相比於北域，我對你算仁慈了。”沈默聳了聳肩道。
昭月默然，事實的確如此。
就以她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情，沈默要是稍微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可能讓她回李承玄身邊。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一次失利過後，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就算李承玄有千錯萬錯，我的父親乃至我的家人，最終都會同他一樣，將所有的過錯推給我。
因爲他是北域未來的主人，而我只是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籌碼。”
這番話，說的有些可悲，可這就是事實。
如果硬要追就起來，李承玄和昭月犯的錯誤，其實都很致命。
倘若不是李承玄帶沈默上登仙台，他也不會到度劫九轉境。
沒有九轉境的沈默，就算憑藉養劍術，也絕對不是李承玄的對手。
可這一次失利，如果硬要找個人出來承擔責任的話，昭月必定首當其衝。
她會被迫包攬屬於李承玄和她的所有過錯，然後衆叛親離死去。
而作爲這一切始作俑者的李承玄，則依然是北域太子，他的身份，就註定了身上不能有半點污點。
這就是北域女人的地位！
沈默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既然你不願意發誓，那我便當你願意暫時歸順人族。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我呢？我能得到什麼？”昭月擡起頭冷冷道。
“恢復原身，夠嗎？如果你表現足夠好的話，我會考慮爲你重塑肉身。”
“不夠！”
昭月輕輕搖頭，一字一頓道：“我要復仇！無論你能否征服北域，我要讓李家人跪着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