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別喝,這萬一裏面摻雜了些害人的東西咋辦”
雪霜看着自家姑娘分明猶豫了片刻,但卻還是要接過碗喝下時,當即便更爲擔憂的喊到,還下意識想要跑過去,但直接被一旁的蝶芝攔住了。
“你當侯爺是什麼人,你瞎想着擔心郡主會不會被害,還不如擔心一下你家姑娘身體如何呢。”
蝶芝言罷,便放下了攔住雪霜的路的手臂,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側開了身。
沈柚默只是笑着看了看快哭了的雪霜,輕微搖搖頭,便笑着皺着眉頭喝了一口碗中的湯。
“唔”
“不準吐了。”白郅直直盯着沈柚默,像是知道她想如何,厲聲開口說了一句。
沈柚默無奈,只好將這口湯全部喝了。
“好辣”沈柚默哈了幾口氣,被辣到眼淚都掛在了眼角,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
“這是用老薑煲的,自然會很辣,過陣子便不辣了。”白郅看着除了薑片便空蕩蕩了的碗,不經意挑了一下眉毛,便將碗重新放回桌上,隨後又從懷中拿出早已備好的一小包蜜餞遞了過去。
沈柚默抿脣一笑,有些小傲嬌的虛晃了幾下手後纔拿過那包蜜餞,滿心歡喜的打開糖紙吃了一粒。
白郅並沒有在此待很久,見到沈柚默沒有什麼不良反應之後就離開了了,離開前還特意叮囑了下人好生照顧着。
一個時辰後,重新去換了一盆熱清水回來的雪霜剛將銅盆放下,便湊到很想睡卻睡不着再一次坐起身來的沈柚默身旁,聲音不大不小又滿帶疑惑的說道,“姑娘,婢子瞧着今日是要上早朝的日子,這安平侯怎麼就如此清閒,就算早朝不去,也應去當值纔是啊”
沈柚默還不曾來得及說些什麼,這些話便被正巧走進屋的折清聽得個清楚,他也旋即替自家侯爺抱不平了起來。
“這可賴不得我們侯爺,這也多虧了郡主的福,官家允了咱們侯爺三日假,不僅今日不必去早朝,這幾日也不必去當值,就只在侯府好生照看郡主,免得出了什麼事,趕不及回來。”
折清說着,還不經意瞧了一眼耍着小脾氣的雪霜。
沈柚默留意到折清手中正捧着一盞銅製香爐,且還有嫋嫋輕煙散出,香味聞着清新怡人,使人安神靜心。
“這是何種香料”沈柚默聞了片刻,便睜着大眼睛看着折清。
被這麼一問,折清這纔想起來自己進來的原目的,於是便有些慌張地將香爐放置於一旁桌上,縮回手後把手心貼在衣服上搓了搓,就如同是被不小心燙着了一般。
“這是蝶芝瞧着郡主睡不着覺,便去要了些有安神助眠之功效的香料來點上,想讓郡主能好些休息,不過方纔蝶芝忽的有事,便託我來端給郡主了。”
看着折清有些四下閃動的眼神,沈柚默轉眼間便明白了究竟是誰要他送來的香爐。
將東西和話轉達到了之後,折清便在略微的緊張之中離開了。
折清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突然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去,他分明是完全按照侯爺吩咐的話說的,而且還說的十分自然,郡主小小年紀總不可能一眼便識破了吧。
折清邊走邊搖了搖頭,將心中那點疑慮搖出了腦外。
鄒關鳶略帶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捏轉着方帕的一角。
在早些時辰,鄒關鳶梳理好了自己的妝發,想去看望了一下郡主以及瞭解一番情況,但她甚至連郡主所居之屋的三丈以內都進不得,周圍能走過去的地方都有人在守着,就如同是在防着些什麼人一般。
分神片刻之後,去查探情況的如覓便匆匆跑了回來。
鄒關鳶不等如覓休息稍許,就拉着她的手有些焦急地問道:“這是如何了”
“二姑娘,婢子連問了好幾名女使,但都表示不清楚,最後還是剛巧撞見了葉錦,才問到了些緣由。”
如覓說着,還乾渴地嚥了一下,鄒關鳶見此纔拿了一隻茶杯倒了水推到她面前。
如覓先喝了幾口水之後,又轉頭看了看周圍,才低下聲音說道:“聽葉錦說,似乎是郡主身體出現了什麼情況,所以纔有今早那個情況,但再具體的事情,那葉錦也不知曉了。”
“郡主身體出了情況”鄒關鳶前側的身體往後靠去,略帶着不解的重複了一遍。
如覓應聲點了點頭,又說道:“婢子還聽聞今早上侯爺帶着往拾去煲了些什麼薑湯,難道是郡主受寒了”
鄒關鳶換換吐了口氣,隨後擡起手擺了擺,“罷了,此事便別再去追尋因由了,既然侯爺不願我知曉此事,定然是有其不可言說的道理的。”
“可是,這般下去,侯爺不就會被郡主”
“如覓,若事事都如此擔憂驚慌,我又如何能勝任侯府夫人此位呢”鄒關鳶說着,下意識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畢竟,我可是真正進去那間屋子,還不被趕走的唯一女子。”
聽言,如覓這才反應過來,也跟着笑了笑,“也是,我們二姑娘可是與侯爺有多年的情誼在的,又有相爺和公子的助力,是定然會嫁給侯爺的。”
書房內,白郅正無聲地寫着什麼,往拾站在一旁,伺候着筆墨。不久,出去了一陣子的折清也邁着大步走進了屋。
“侯爺,東西已經轉交給了郡主,其他的事情也都安置好了,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傳出去。”折清拱手稟告道,神情忽而又有些猶豫起來,“就如侯爺所料,二姑娘在被攔住之後,確實讓如覓去打聽,只有葉錦跟她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