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怡心的一顆心啊,都提到嗓子眼,直接喫啊?扎到嗓子怎麼辦?

    她要反對,時莜萱站面前:“餵我吧,孩子們有喫的了。”

    她不太願意,但又不好拂閨蜜的面子。

    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將精心挑選的肉,都喂進時莜萱嘴裏。

    她調皮地眨眨眼,讓開。

    孩子們商量。

    梓晨:“等會兒我們自己烤,更好喫。”

    立天:“我哥的手藝,比世界上最好的大廚都要好,今天的烤肉料都是他煨的。”

    “可以嗎?會不會被燙到?”

    孩子們七嘴八舌:“不會,只要我們自己注意點就沒事。”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自己烤肉特別好喫,你試試啊。”

    簡怡心都聽着了,她要反對,但反對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衆多女人一人一句,把所有想說的話都懟回去了。

    時莜萱問婉兒:“你們家三胞胎不要跟男孩子們一起吧?她們仨太小了,萬一燙到怎麼好?”

    婉兒:“有人看着怕什麼?這也怕那也怕什麼都幹不了。”

    “我們江州家長對孩子就是太金貴了,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讓做,弄得孩子從小什麼都不做,長大後也什麼都不懂。”

    馬靈兒也附和:“就是,我去過那麼多國家,別的地方對孩子都沒有我們金貴,小孩子還是從小鍛鍊得好,這樣長大後纔會經得起外面的風風雨雨……”

    簡怡心又不傻,大家說這些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就是說給她聽的。

    她能怎麼辦?

    既不能附和也不能反對。

    其實她們說的都對,道理她都懂,但就是做不到嘛。

    她心驚膽戰,總是怕釺子扎到孩子嘴,或者被燙到。

    好在並沒有,陌離比她想象的要強,孩子們喫飽喝足,並沒有出現一點點意外。

    孩子們去玩了,自動分成三類。

    大孩子和大孩子一起玩,小孩子和小孩子一起玩,梓晨立天和陌離因爲年紀相仿,所以在一起玩。

    “你也喫點東西吧,剛纔什麼都沒喫。”

    時莜萱遞給簡怡心一把烤好的串。

    有羊肉串,菜卷,玉米,還有一隻烤魚。

    “來,喝一點,沒有啤酒的烤串是沒有靈魂的。”婉兒遞過去一瓶啤酒。

    “不要了吧?孩子們還在,我喝多了怕照顧不了他。”

    “他不用你,你一顆心都撲在孩子身上不累嗎?孩子不是父母的續集,爸媽也不是孩子的前傳,你不能心裏只有孩子卻忘了自己爲什麼活呀。”

    時莜萱一句話,擊穿簡怡心心理防線。

    累,能不累麼?

    她比任何人都要累,總感覺心裏緊緊繃着一根弦,不一定什麼時候那根弦就會斷。

    “讓他們玩吧,我們姐妹多久沒在一起說說心裏話了,現在的時光是屬於我們的,乾杯!”

    女人們人手一罐啤酒,唯獨時莜萱手裏是一杯新鮮的蜜桃汁。

    她不用一罐,有一杯就能醉倒!

    女人們喝上酒,話漸漸地多起來,膽子也更大了些,大家直接批評簡怡心這麼教育孩子不對。

    簡怡心:“我又不傻,我不知道不對嗎?但你們跟我情況都不一樣,你們要是經歷過孩子還不會說話就被從樓上丟下去,經歷過海難,在你眼前被人搶走,差點被人販子挑斷手腳筋,就不會這麼說話了,你們會跟我一樣。”

    “甚至比我還要過分……陌離是個苦命的孩子,我能怎麼做?我只能加倍愛他,給他我的全部!”

    本來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大型批判現場。

    大家是準備讓簡怡心醍醐灌頂,徹底“改頭換面”的。

    結果勸人的,沒說幾句就忘記了初衷是什麼。

    幾個女人一瓶瓶啤酒往肚裏灌,陪着簡怡心掉眼淚。

    甚至連沒有酒量的時莜萱都換掉果汁,喝了半瓶啤酒,然後靠着婉兒睡着了。

    女人們長吁短嘆,最後都不勸了。

    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是當了媽媽的女人,更容易理解簡怡心的不容易。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如果別人家的孩子也都經歷過陌離的那些苦難,這些女人也會緊張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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