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得熱鬧，時莜萱聽得出神，誰都沒注意爺爺奶奶過來了。
“中考就應該陪着，萱萱你和翰鈺不去嗎？”奶奶的話裏不無埋怨。
“媽，您坐。”
時莜萱扶着婆婆坐下，腦子飛快地轉動着，尋思怎麼和婆婆說比較好。
能委婉地表明意思，又不會讓婆婆反應過激。
計劃沒有變化快。
她想法沒問題，問題是有人沒沉住氣。
梓晨和立天正說到興頭上，沒注意奶奶已經不高興了。
梓晨對奶奶道：“對啊，我們都和爸爸媽媽說好了，中考那幾天我們不用陪，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家長陪同考試會被同學笑話是媽寶。”
立天附和：“就是。”
王穎好臉色突然紅了，她說話慢。
爺爺盛江替她發聲：“就是什麼就是？媽寶怎麼了？每個孩子都是媽媽的寶寶，沒有人愛就好了？真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孩子，沒人愛有什麼好驕傲的？”
“得去，都去。”王穎好憋紅臉，終於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啥？
梓晨和立天傻眼了。
笑人終歸笑已。
別人家還只是爸爸媽媽陪着，同學都被嘲笑。
他們家可好，爺爺奶奶都要陪着，那還不被同學笑掉大牙了？
“不行。”
“不行。”
兄弟倆異口同聲，齊聲反對。
“爺爺，您和奶奶被跟着摻和行嗎？媽寶還沒什麼？媽寶是最難聽的罵人話了，我們不願意當媽寶，考試你們誰也別去。”
爺爺輕易不開口，開口就傷人。
明明是兄弟倆都頂嘴，他卻把火氣只衝立天一個人發：“你想當媽寶也當不了，你沒媽！哦對，也沒爸。”
立天楞在原地，啞口無聲。
時莜萱急：“爸您說什麼呢？我和翰鈺就是立天媽媽爸爸，他是我們的孩子。”
“你想當人家媽，人家可不領情，你沒聽他說不想當媽寶嘛，不是自己的肉貼不到自己身上，你有閒工夫多對自己生的孩子好點，對別人好沒用……”
兒媳婦一個勁對他示意，讓他少說話，別說了。
盛江卻一點都沒領會，不止繼續說下去，還越說越來勁。
“本來就是嘛，我說得又沒錯，他把我們家梓晨都教壞了，我好好的孫子現在不聽話，被挑唆得不懂事……”
立天跑出去了，轉身的時候眼角泛着淚花。
“爺爺，你都說的什麼呀……哎呀！”
梓晨氣得跺腳，轉身也跑出去追立天。
時莜萱對兒子背影喊：“好好跟立天說，爺爺是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後半句有沒有聽到就不知道了，兩個孩子跑得飛快，一轉眼就不見了。
盛江不服氣，辯駁：“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時莜萱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