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話?”簡夫人口喫,做賊的人心虛,從兒子的神色上就能看出不對勁,她怕是那件事情已經被兒子發現了。

    “廖成文,廖成武騷擾婉兒,是你授意的。”簡宜寧一字一頓,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不是,阿寧你別聽金婉兒胡說八道,我是你媽,我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又不缺心眼。”她一口否定。

    爲了讓自己話顯得又可信度,簡夫人開始詆譭兒媳婦。

    “金婉兒那女人在你面前一個樣,在我面前立刻又是另外一個樣子,她就想挑撥我們母子關係,讓你只跟她好……”

    “不是婉兒說的,是我告訴阿寧的。”簡怡心不想讓母親繼續胡說八道。

    “你?”

    簡夫人身形晃了下。

    她不敢相信是女兒“背叛”自己。

    但那幾個字確實就是從女兒嘴裏說出來。

    簡宜寧:“媽,你太讓我失望了,以後沒有什麼事我就不回來了。”

    他轉身要走,簡夫人拽住兒子,苦苦哀求:“阿寧,我都是爲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能理解媽媽呢?”

    簡宜寧:“您說是爲我好,其實只是打着爲我們好的名義,道德綁架我們罷了。”

    “我們不是小孩子了,已經長大了,我們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您不要手伸的太長,什麼都管……”

    兒子後面又說了什麼話,簡夫人漸漸覺得模糊,聽不見。

    她搖搖欲墜。

    “媽,媽你怎麼了?”

    ……

    醫院。

    高級病房。

    簡夫人躺在病牀上,臉上呈現不正常的潮紅。

    她在家裏暈倒了。

    開始兒女還以爲她是故伎重演,故意裝病,誰也沒在意。

    是老伴發現不對勁,立刻送她到醫院。

    高壓二百二,低壓一百二。

    醫生說再晚一會兒送來就會很危險,隨時都有腦出血的可能。

    兒女忙前忙後找最好的醫生,安排最好的病房,四處尋找最好的降壓藥……只是不願意陪她!

    兒媳婦和女婿也來了,禮貌性的看看,然後就回去了。

    至於孃家那些人,一個都沒來。

    不是不知道,而是躲的遠遠的,生怕這件事牽連到自己身上。

    只有老伴在牀前噓寒問暖,關心備至。

    “美芝,我定了兩張船票,等你出院後我們就去環遊世界吧?”簡父抓着夫人的手。

    平時看她風風火火,四處管閒事,他很不喜歡。

    但妻子真躺在病牀上,可憐的樣子,又讓他不忍心責怪半句。

    “嗯,我聽你的。”

    簡夫人眼裏流下兩行清淚。

    她不想讓老公看出自己傷心,遮掩道:“風太大了,迷了眼睛。”

    房間裏沒開窗戶,哪裏就能迷眼?

    簡夫人是太傷心了。

    她覺得委屈。

    她半輩子也沒爲自己活,全心全意都是爲兒女好,他們怎麼就不知道她的心呢?

    還要她把心扒出來給他們看嗎?

    幾十年的夫妻,她心裏想什麼老公都知道。

    簡父勸老伴:“孩子們大了,有他們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什麼都干預,還像是他們小時候一樣什麼都管是不行的。”

    “管的多不見得就能管的好,就好像你不喜歡喫魚,但魚對身體確實有好處,但你就是不喜歡,你也不會強迫自己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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