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眸可以看穿一朵花，一棵樹，卻不可能看透一汪深潭，看不到平靜海面下的波濤洶涌。”
“看得多了，反而讓自己變得頭暈眼花。”百越道。
“我還是不懂。”苦無道人皺眉道。
這百越實力強過他許多，這點自己是服氣的。
但他往往說話太過深奧晦澀，讓他根本無法理解。
“在他眼中，恐怕我們和劉豐，和那些妖獸沒有區別。”百越收回目光，淡然道。
“劉豐這種人，怎麼可能和我們相提並論？”苦無道人一愣。
“某種意義上，一樣。”百越道。
“我們的共同點，都是此人的對手，既然都是對手，都要殺，那知道我們是誰，又有什麼區別？”
“這......”
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苦無道人感覺更暈了。
“有趣啊，曲長老在騙我。”
盯着秦城，百越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這種人，是不會嘲諷什麼十尊的。他現在的氣息中，只有最純粹的戰意和殺戮，又怎麼會在意我們是誰，哪怕我們是乞丐，乃至一隻野狗，他也會鄭重其事的當做對手。”
“苦無。”
百越猛地看向苦無道人。
“嗯？”
“一會你千萬不要出手，就安靜地在旁邊看着，一旦你動了殺心，那和劉豐、枯藤沒有區別。”
苦無道人面色難看了一下，沒有反駁什麼，但明顯有些不悅。
百越會去和秦城單打獨鬥，卻說自己出手會被秦城秒殺，這完全是看不起自己的表現。
兩人結伴而來，提醒一聲已經盡到義務，聽不聽隨他的便。
咚咚咚！
鐘鳴陡然響起，血腥擂四周光幕快速騰空而起，猶如倒扣的碗，將這巨大的擂臺盡數包裹。
現在，想離開也來不及了啊。
那就戰吧。
百越搖了搖頭。
還有一句話，他沒對苦無說。
若是我贏了，你就能活，若是我死了，你也會死。
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百越也不會猶豫。
他能夠成爲十尊之首，被暗影殿看重，自然有他的驕傲和強大。
百越吐了口濁氣，戰意十足的朝着秦城而來。
而苦無道人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朝着後面倒退。
兩人一進一退中，拉出了好似天塹的差別。
“這是什麼情況？百越戰尊要一人對付九州劍神？”
“看起來是這樣，你們看苦無道人身上連靈氣波動都沒有，明顯是打算退出這次戰鬥。”
“百越戰尊也是有驕傲的，不是劉豐和枯藤等人可以比擬。”
“這就更有趣了，二對二的比鬥，硬生生變成了一對一的搏殺，不知道誰更強。”
也就在鐘鳴響起之後，秦城也張開了眼眸。
百越第一時間看向秦城的眼睛，旋即心頭微動。
和自己猜測的一樣，秦城的眼眸純淨無比，只有最純粹的戰意。
也好，好久沒有暢快淋漓的廝殺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