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本和小瓷瓶都被他沒收了,她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只得先回到房間休息。
這大半個月,她都窩在書房裏面,這麼久都沒有沾牀了。
所以一回到房間,她便直奔溫暖的被窩而去。
想着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線索,她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就連丫鬟送來膳食都不知道。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愉快地伸着懶腰走出房間,就到看三長老已經正站在她房間門口。
見她終於出來,三長老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你這般懶散,難怪修爲堪堪金丹。”三長老恨鐵不成鋼地說,“往後你要勤加修煉,莫要繼續浪費大好光陰。”
這個女修其實資質尚佳,可就是懶散,居然還沒有辟穀。
也不知道這逍遙派怎麼就教出這麼一個弟子來,更不知道爲什麼自家兒子怎麼就對她
想到這裏,三長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姬幼雪一臉茫然地看着這位大叔嘆氣,他這是嫌棄自己
雖然她舔着臉叫三長老大叔,也把他看做長輩,可自己的這一把年紀,還說不定誰更老一點呢。
更何況,自己已經是結嬰了,修爲也不比這三長老低,怎麼就被嫌棄了
正準備反駁兩句,只聽三長老說道:“你跟我來。”
反駁的話自然沒有說出口,她只得默默跟在三長老身後。
兩人來到了書房之中,三長老也沒有關門,只是布了一個結界。
姬幼雪自然知道,這位大叔是要跟自己討論話本和小瓷瓶的事情了。
果然,三長老讓姬幼雪找個椅子桌下之後,便自己走到書桌前,準備好了紙筆。
快速地寫下了幾個字之後,他將那張紙遞給姬幼雪。
三長老的字很好看,蒼勁有力,看着就覺得霸氣,跟魔君大大的有些像,一看就知道是個有想法的人物。
紙上的字姬幼雪記得,分爲有兩段,一段是書房那本書上的,一段是吳鈺找來的那本書上的。
這兩段便是兩者之間有差異的地方。
兩者之間的區別,只不過是多了一兩筆的距離,但讀着也都通順,所以姬幼雪不知道這是兩本話本原本的差異,還是季奎自己改的。
但是都沒有什麼區別,反正她都看不懂,這幾個毫無關聯的字,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前面這段是話本原來的字,後面那段是奎兒加了幾筆之後改的。”三長老言簡意賅地解釋。
“嗯。”姬幼雪點頭,果然真的是季奎改的。
還真沒看出來,這大兄弟有點文采啊,改得還挺好的。
可是,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三長老自然知道姬幼雪看不懂這些字的意思,因爲這些信息是季奎留給他的。
“你看不懂是自然,因爲這是奎兒的娘教他的密碼。”不知道是想起小時候的季奎,還是想起了他的道侶,三長老一向板着的臭臉也柔和了下來。
姬幼雪低頭看着紙上的那些字,季奎居然還用上密碼了
以她對季奎的瞭解,季奎絕對不是文豪級別的存在,可能讀書也就是比自己多上一點點的節奏。
也就是說,這小小的一張紙上的信息,是季奎深思熟慮、反覆琢磨以後才留下的。
那麼季奎的失蹤,是不是因爲他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呢
按照一般套路,一定是季奎發現了某人的祕密,想要去揭發此人。
但是因爲季奎不是此人的對手,所以爲以防萬一,他就通過這種形式留下線索,免得三長老擔心。
那麼,他到底留下了什麼信息呢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看向三長老:“那季奎他留下的信息,到底是什麼”
她的這一句話將三長老從回憶拉回了現實,於是又給了姬幼雪一個一如既往的黑臉。
“有魔修,小心。”
姬幼雪以爲還有其他信息,她睜大眼睛,等了半晌,三長老並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就這幾個字”姬幼雪忍不住問道。
“嗯。”
指着紙上那些字,一時間她的聲音高了些:“這上面明明有十幾個字,怎麼可能就只有這點信息”
她深刻懷疑三長老這是在敷衍她。
十幾個字怎麼可能就只是說了有魔修這一件事,這不科學。
三長老一定是隱瞞了有些信息。
“你愛信不信”三長老將她手中的紙收回。
這密碼譯出來就這麼五個字,他到底有什麼理由去騙她
她不信就算了。
認真地瞅了三長老一會兒,姬幼雪才確定,這大叔真的沒有騙她。
所以季奎折騰這麼久,就只是警告大家有魔修而已
有魔修這種事情,隨便吼出來就行了。
這人界一向視魔修爲洪水猛獸,人人得而誅之。
季奎只要提一句魔修的事情,文掌門絕對一聲令下,就算是把七星門給翻過來,也會把魔修揪出來。
可他爲什麼偏偏要用這麼隱晦的方式呢
姬幼雪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三長老也頷首認同。
“所以,這魔修的身份可能有問題,所以季奎有所顧忌”姬幼雪認真分析,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理由。
三長老也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憑季奎的性格,做事都是憑着衝動和熱情,再加上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的臭脾氣,怎麼會有什麼顧忌
兩人思索了一陣,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不過有魔修之事非同小可,三長老稍後便會親自去找文掌門,告知他這件事。
正好可以藉着找魔修的由頭,將七星門上下再找一次,萬一能夠因此找到季奎呢。
解開了話本的祕密,三長老又拿出了此前姬幼雪在花園挖出來的那個小瓷瓶。
“這上面有季奎設下的封印,我打不開,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線索。”姬幼雪看着小瓷瓶。
三長老將靈力注入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瓷瓶蓋子,一個淡金色的封印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就是季奎設下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