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都把程卓視作追隨對象,暗自發誓不會讓他再單獨行動,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就這麼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溜了。
見兩人如此堅決,程卓也就沒再拒絕,帶兩個高手在身邊也能幫他不少忙。
他這次去帝國的目的就是爲了報仇的,如果路小雨真的沒了,那他將屠盡每個敵人。
心思細膩的冷鳶,已經幫他們訂好了最早一班前往帝國的機票。
從這裏直飛帝國東海岸只需要十二個鐘頭左右,航班抵達時這邊纔剛天黑不久。
這裏作爲帝國核心城市,也有萬豪集團的分部,剛走出機場,工作人員已經提前爲他們準備好了車輛。
第一站便是去路小雨戰鬥過的地方,那是家已經倒閉的化工廠。
汽車在緊閉的鐵門前停下,圍牆四周還加裝了帶刺的鋼絲網,不過這對夜羅剎這樣的高手而言形同虛設。
程卓一個眼神示意,夜羅剎心領神會來到牆角,沒有任何多餘動作,兩腿原地一蹬躍起三四米高,再一點牆頭,就輕若無物的翻越了過去。
過了片刻,夜羅剎從裏面打開了門鎖,將兩扇大鐵門拉開。
“裏面沒人。”
程卓十分相信她的判斷,聞言點點頭,大步走了進去。
走進曾經爆發過槍戰那棟大樓,裏面早就人去樓空,大廳裏空蕩蕩的,連個椅子都看不到。
雖然事先已經有人打掃過戰場,但戰鬥留下的痕跡並沒被徹底抹除。
泛黃的牆面上隨處可見坑坑窪窪的彈孔,還有濺射的血跡,甚至連空氣中的硝煙氣息都還沒來得及徹底散去,從這種種痕跡就能感覺的到,當時的戰鬥有多激烈。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腳步,柱子旁又塊東西在黑暗中散發着黯淡的光亮。
蹲下身撿起,是一塊手錶,曾經他在路小雨手腕上見到過這東西,沒想卻被遺落在這角落裏。
手錶被踩踏過,鏡面已經碎了,指針還在頑強的走動着,錶帶處還有一塊發黑的血印。
他拿着手錶沉默了幾秒,才揣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就在他杵在原地,露出沉思的神色時,敵人卻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四五輛汽車魚貫着從大門處駛入進來。
車輛圍繞在大樓四周停下,隨着車門打開,一羣蒙着黑頭套,肩挎自動武器動作矯健的戰鬥人員魚貫着竄出。
這些人是敵非友,也證實了老將軍之前的推測,敵人利用凌教授作爲誘餌,守株待兔等着他們一波波自投羅網。
“老闆,我們被包圍了。”站在窗邊的冷鳶,小聲提醒道,秀氣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緊張之色。
程卓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過了片刻嘴裏緩緩吐出一個字:“殺。”
一場無情的殺戮,在這個廢棄的化工廠中上演着。
原本作爲獵人的一方,在夜羅剎和冷鳶兩女面前,卻成了被殺戮的對象。
黯淡的星光下,悽慘的嚎叫在迴盪,二三十名武裝人員面對真正的高手,根本泛不起一絲浪花。
短短三分鐘,這幫配備了先進武器的武裝人員甚至沒看清楚敵人長相,就相繼被斬殺,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夜羅剎單手持刀站在屍堆中,一滴殷紅的血水就順着刀尖掉落在草地上。
感受到老闆心中的殺意,兩女下手極狠,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幕後主使者若是知道,他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對手,估計晚上連覺都會睡不着。
……
夜已深,勞倫斯的辦公室還亮着燈,作爲一名無孔不入的情報販子,他在這一行相當有名氣,這工作也使他賺的盆滿鉢滿,近六十歲的年紀迎娶了萊茵州的選美冠軍,對方最近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時間不早,勞倫斯決定結束今天的工作,回家陪嬌妻和兒子。
他蹲下身把一堆重要文件放回辦公桌下面的保險櫃裏,這時,辦公室卻突然走進來三個陌生人。
“你們是誰?!”同在辦公室的下屬,皺眉看着對面這亞洲面孔的一男兩女,勞倫斯也從辦公桌後探出頭。
“認識她嗎?”
程卓沒有多餘的廢話,拿出照片放在兩人面前。
照片上的人正是路小雨,勞倫斯起身就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抱歉,我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印象。”
“你最好再仔細看看,幾天前她應該跟你見過面。”程卓不死心的問。
勞倫斯還是搖頭:“最近幾天,我好像沒跟任何陌生人見過,如果見了,我肯定不會忘記。”
他的下屬伸手攔住正要上前的程卓,面色不善的道:“我們已經下班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來,請你們離開。”
說完,他便伸手想把程卓強行推出去,可是就在他指頭碰到對方衣服的瞬間,一抹寒芒從冷鳶手裏飛出,徑直沒入了對方額頭。
男子睜大雙眼,還保持着推搡動作,身體直挺挺往後栽倒,發出‘咚’的一聲。
只見他兩眉之間,插着把寒光閃閃的飛刀,刀身一半都沒入了進去。
冷鳶出手實在太快,一動手就直接把人幹掉,當下屬的屍體倒在地上,勞倫斯纔回過神,腳下一軟跌坐回辦公椅上。
“現在想起一點什麼了嗎?”
死了個人,程卓卻像沒有什麼感覺,嘴角噙着笑,淡淡的問。
一言不合就殺人,勞倫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狠人,不禁艱難的嚥下口唾沫。
對方的眼神已經告訴他,倘若再回答錯誤,下個死的就是他了。
小命被人家攥着,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得不仔細斟酌再回答。
勞倫斯這樣的老狐狸,要比表面看起來狡猾許多,心知對方要宰了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只過了片刻,他便想通了似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想起來,大概三天前,我確實跟這個姑娘見過一面……”
“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