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家屬？修羅。”
銳利的鷹眼，洞察一切，相互閃躲的眼神，不顧及傷者傷勢，除了一味的廝打叫罵，他們絲毫不在意傷者情況。
程卓怒焰燃燒，鷹眼兇光乍現，勢必掏出他們心臟一般。
那羣人見事兒不好，擺手向後閃躲，修羅早已叫來保安，將他們一併控制。
“護士，我們馬上聯繫家屬。那傷者情況可否告訴我？”
程卓迫切的想知道傷者傷勢，他是負責人，應該知道一切。
傷者情況危險，護士來不及等待家屬，帶着程卓趕往急救室。
一路上腳步匆匆，話語簡短了解一些情況。
急救室——
輕傷者傷勢及時處理完畢，重傷已經進入手術室。
可是那3牀傷者，傷勢極其嚴重。
鋼筋穿透胸腔，整個人側身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
經過儀器檢查，鋼筋穿透位置是心臟，鋼筋隨心臟搏動而動，這種情況實數着手，百年不遇，冒然手術會死，不手術也會死。
主治醫生親自講解傷者情況，沒有家屬同意，誰也不敢私自做決定，雖是救死扶傷，可也沒人大膽冒此風險，擔此重責。
急診室通知心外科醫生，聯合研究手術方案。
心外科資深主刀，見此狀況，觸眉。
剝離鋼筋，需要電鑽切割，可是溫度升高會導致灼傷傷者。
處理不當，牽扯心臟，後果很嚴重。
切割位置和方向只能選擇背部，物理降溫切割。
胸腔心臟手術，還需重建血管連接，這精密操作，一人無法完成，況且這位主刀多年沒有過這樣的臨牀手術，他也不敢冒然開胸。
事情迫在眉睫，方案一次一次否定，家屬還在緊急聯繫中。
程卓再走廊來回踱步，修羅匆匆跑來。
“哥，聯繫上家屬了，馬上就到。”
程卓拍了下修羅的肩，心放心一丟丟。
“哥，那羣人我調查過了，是有人故意買通鬧事……”
修羅講着那羣人的來歷，程卓鎮定自若，從事發現場，到醫院，環節緊扣，這是真用心啊？
“幕後主使是誰？”
程卓鷹眼寒光迸射，修羅搖頭，這事兒很奇怪，鬧事兒的人都是缺錢的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根本不知道是誰。
“查，我就不信他能消失天際？”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暗軍帶着傷者家屬向這邊趕來，修羅止語。
程卓迎了上去，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滿臉淚水，焦急萬分。
“我孫兒，在哪兒？我孫兒，在哪兒？”
硬漢的心被刺痛，鼻子酸酸，忍淚哽咽。
“老人家，別急，醫生在裏面等着呢。”
程卓扶着老婦人一同進了醫務室，醫生正在商討方案。
“傷者家屬來了。”
一同看向老婦人，滿臉的滄桑，頭髮銀白。
粗布衣衫，雙手老繭重重疊疊。
醫者父母心，見到老人不忍道出實情，可是情況危機，不能隱瞞，如實告知。
老婦人聽完醫生的話，天旋地轉。
那傷者是她孫子，父母早逝，是她拉扯那孩子長大，祖孫倆相依爲命。
手術費咱上且不說，這人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未知，如何是好啊？
程卓。眼淚在眼圈一忍再忍，這場面就像當年母親捨命救他那般心痛。
自己無能爲力，眼睜睜看着母親妄死。
揉了揉眉宇間，擡眼看去，傷者片子吸引了他。
他仔細觀看，鋼筋穿透位置，心臟左心室底角，未傷及心臟動脈。
背部胸片可見，是直接穿透，肺部緊鄰，沒有傷及。
“我想知道你們的手術方案？”
無措中，程卓清脆鎮定的聲音，擊碎混亂。
主治醫師推了推眼鏡，皺眉來到跟前。
“你是醫生？”
程卓指着片子上受傷位置，一一排查分析，所有人驚呆了，眼睛銳利毒到。
醫生說了剛纔提出的方案，程卓腦海快速閃過一步步手術進程。
寧心靜氣，握着老奶奶的手。
“奶奶，請你相信我，我定會救他。”
老人家滿眼淚，此刻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刻，哪怕一線希望也要爭取。
點點頭，默許。
程卓擦了一下眼角，得到信任很是欣慰，此事他必須做好，讓無辜受傷的人得到生命的重生。
眼神堅定，示意醫生。
“馬上準備手術，小夥子好樣的！”
潔淨的流水，清洗雙臂，沁涼讓人警醒。
生命再向他召喚，如上戰場搏殺一般，拯救生靈。
啪，啪，啪啪啪！
手術燈點亮。手術服加身，手指伸進無菌手套。
雙手本能舉起，不沾染一絲細菌，兩人對視點頭。
刺耳的割片聲響起，冰冷的水，澆在割片位置，心絃一線，啪嗒切割完畢。
切口光滑，無暗刺，完美，一聲令下。
“開胸！”
冰冷的手術刀切入消毒後的皮膚，鮮血瞬間染紅手術消毒布單。
皮膚切入，換器材撥開骨頭——
跳動的心臟呈現眼前。
心血管主治醫師見程卓，精準切入口，心臟呈現，驚訝不已。
這年紀輕輕的後生，手法老練成熟，自己都有些愧不敢當。
“切口固定完成，您來心臟修補？”
程卓謙讓主治醫師，主治醫師沒有接刀，繼續讓程卓手術。
他從旁觀摩。
程卓再三囑咐那個握着鋼筋的護士，堅持，堅持，手一定不能動。
小護士堅定點頭，額頭佈滿汗珠，緊張，害怕，堅持。
冰冷的手術間，呼吸機上下浮動，器材聲聲響。
屏主呼吸，不敢放鬆一絲。
探頭插入創口，顯示鏡呈現重創部位。
一點點的排查，尋找出血點。
“找到出血點了。”
彎針引線，止血鉗止血。
3，2，1。
開始拔出鋼筋。
護士，慢慢拔出，生怕出現一絲差錯，鋼筋剝離體外，成功。
連接血管，清理創口。歷時兩個小時的手術終於勝利完成。
手術室外，老奶奶焦急等待，修羅摩拳擦掌，坐立不安。
紅色的手術燈，熄滅。手術門打開，程卓和醫師同時走出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