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一切有我！”程卓微微一笑，說：“要是貸款不到，錢我來出！”
“又瞎吹！你拿得出那麼多錢的話，讓你養我就行了，還用得着我這麼辛苦奔波？”何雨墨自然不信。
程卓無奈搖頭，只能挑她相信的話說：“合同一經簽字就生效了，雲商銀行家大業大，不會不守信用的，你就放心把合同交給老爺子吧！”
何雨墨聽程卓說得有道理，終於鼓足勇氣，朝老爺子辦公室走去。
還沒進老爺子辦公室，就聽到何雨詩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辛辛苦苦說通了嘉郎的姑媽，答應給家族貸款，正要去辦手續，那個小賤......呃，何雨墨跑到銀行搗亂，惹怒了嘉郎姑媽，說不給咱們家族辦貸款了！”
“何雨墨自己沒本事弄到貸款不說，還故意搞破壞，完全不把家族利益榮辱放在眼裏，爺爺，這次您一定要重重懲罰何雨墨，把她趕出家族！”
老爺子臉色一沉，十分嚴肅的問道：“雨詩，事情真是你說的這樣？”
“事情不是這樣的！”何雨墨走進老爺子辦公室，把在銀行跟何雨詩相遇那一幕原原本本說給老爺子聽。
“她撒謊！爺爺，別聽她的，小，何雨墨怕您懲罰她，編謊話欺騙您！”何雨詩狡辯
“二姐，我記得掩耳盜鈴這個成語昨天你還想用在我身上，現在正適合還給你，呵呵！”何雨墨冷笑一聲，說“當時可不止我們幾個在場，還有其他人哦，再不濟銀行還有監控，二姐，你確定要抵賴嗎？”
“這，不......”何雨詩憋不出來了。
“雨詩男友的姑媽是雲商銀行貸款管理部負責人，得罪了她，貸款的事怎麼辦？”
老爺子對何雨詩的底牌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但沒說何雨詩什麼，反倒責怪起何雨墨來：“雨墨，就算你二姐做得有些不對，但你也要顧全大局嘛！貸款辦不下來，這個責任你來承擔嗎？”
“爺爺，貸款手續我已經辦好了！”
何雨墨看了堂姐一眼，順手還她一刀：“在二姐去銀行之前就已經辦好了！所以，那位姑媽並不重要。”
“睜眼說瞎話！沒有嘉郎姑媽簽字，你上哪去辦貸......”
何雨詩像被捏住脖子的雞，突然就沒了聲音。因爲何雨墨把一個貸款合同懟到她臉前。
“我看看！”老爺子急忙站起來，一把拿過合同。
“沒錯，是雲商銀行的信用貸款合同，”老爺子仔細翻看，合同文本十分規範，公章簽字一樣沒少，疑惑的問：“怎麼不需要吳嘉郎姑媽簽字，貸款也能辦下來？”
“雲商銀行趙行長親自辦的，當然不用手下人簽字！”程卓呷了口茶，舒服的嘆了口氣，淡淡冒出一句。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搗鼓老爺子的茶具，已經沏好一泡茶，倒了一杯，示意跟他一樣像個喫瓜羣衆的吳嘉郎喝茶，完全一副主人的派頭。
老爺子兩眼微微一眯，但想了想沒說什麼，又低下頭看貸款合同，問道：“雨墨，這筆貸款是怎麼辦下來的？我記得之前公司跟雲商銀行聯繫過，他們回覆說不放信用貸款啊？”
老爺子“哦”了一聲，又眯眼看了看程卓，還是沒說什麼。
何雨詩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指着何雨墨一聲嚷嚷起來：“我知道了！何雨墨，你居然搞那種事，難怪那個行長對你熱情得過分，還爲了你當衆責罵嘉郎的姑媽，害得老孃被趕......呃，總之你就是不要臉，幹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下流......”
“閉嘴！”老爺子突然打斷何雨詩，冷冷說道：“雨詩，不許亂說話！”
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哪裏能亂說，要是傳到那個趙行長耳朵裏，說不定這筆貸款就黃了！
老爺子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節外生枝，更何況他心裏並不認爲貸款是因爲何雨墨和那個行長不清不楚辦下來的，應該跟程卓有關。
老爺子仔細研究過程卓送的那對玉鎮紙，至少價值數百萬。而且他發現，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裏都有程卓的影子。
這小子去海外幾年，回來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感覺不簡單啊！
老爺子正琢磨着心事，忽然聽到程卓說話。
“老爺子，您昨天不是說雨墨把貸款辦下來，就馬上兌現承諾，給雨墨獎勵麼？現在貸款合同已經在您手上了，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呢？”
程卓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和程卓眼神對上，大概五六秒，又偏過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何雨詩一眼，沉吟片刻，終於緩緩開口：“嗯，可以！”
“爺......”何雨詩爺爺都沒叫忘，又被老爺子瞪了回去。
“雨墨，回頭你告訴人事部一聲，說你的職務調整爲做部門經理，人事部要是有疑問，讓他們來找我。”說到公司內部事務，老爺子又恢復了四平八穩的樣子。
“謝謝爺爺！”何雨墨瞅機會悄悄握了握程卓的手。
“不過貸款還沒下來，公司暫時抽不出錢來，獎金的事恐怕還得緩一緩。雨墨，你能理解吧？”老爺子又是昨天那副語氣。
本來滿臉失落的何雨詩聽到這話，不禁又得意起來。
只要這一緩，自己就有機會把小賤人拿獎金的事搞黃。
至於部門經理的位置嘛，自己早就坐上了。大不了以後跟小賤人平起平坐，看誰鬥得過誰？
堂姐的神色被何雨墨看在眼裏，她明白這一緩，獎金的事八成還會有波折。但老爺子的理由也確實說得過去，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見老爺子等着自己點頭，何雨墨暗暗嘆了口氣，剛要回應，程卓忽然拿着手機笑呵呵的問：“老爺子，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貸款到位了，馬上就兌現雨墨的獎金？”
“這是自然！程卓，難道你會認爲我堂堂何家家主，說話會不算話麼？”老爺子帶着一絲慍色道。
“那就好！貸款已經到賬了，老爺子，現在就兌現吧！”程卓繼續微笑。
“絕對不可能！”
不等老爺子做出反應，何雨詩已經蹦了起來，嚷嚷道：“一個小時前才籤的貸款合同，放款最快都得兩三天，怎麼可能現在就到賬？姓程的，想騙誰呢？你以爲別人跟你一樣無知嗎？”
程卓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說道：“無知不無知，問問財務部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