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川身上發生的事的確沒有科學道理,站在科學的角度去看,無論怎麼看都不成立,甚至是荒誕可笑的。
可是,所謂的科學只是人類的科學,在浩瀚的宇宙面前就如同灰塵一樣渺小。連自身的起源都整不明白的人類,又怎麼可能用自己的科學解釋整個宇宙?
尿出來的那具骸骨,還有黃波盜走的那一具骸骨,很有可能是外星人的骸骨,或者某個平行空間裏的智慧生命,人類的科學根本就解釋不了他們的存在。
存在就是道理。
質疑它,反對它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都是李子安對這事的忽然之間的,靈光一閃般的理解。
在這份理解的基礎上,他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的爐身血能解百毒,而大惰隨身爐與這裏的一切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準能壓制康海川身體內的東西。
自然界中有一種殭屍蟲的存在,寄生在昆蟲的身體之中,控制宿主的身體。如果那具骸骨之中的東西是一種類似殭屍蟲的存在,或者病毒、病菌,那麼他的爐身血就能解。
老蟲做繭化成蝶,雞皮褪盡童顏生,一生所求皆不得,生死路口兩茫茫。
這是那人妖卦的卦辭,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康海川已然在做繭了,就要化蝶。雞皮也在褪了,童顏就要生了。現在,已經到了生死選擇的時刻了。
李子安用合金戒指上的尖刺劃開左手的食指,然後捏開康海川的下顎,將流血的指頭放進了康海川的脣間,並用真氣增加出血量。
一轉眼,康海川的嘴裏灌了滿滿一嘴的血。
李子安捏住康海川的鼻子,康海川的嘴巴本能的張開呼吸,那一口血便灌了下去。
“大叔,你給我爸喂血幹什麼?”康馨好奇地道,她看不明白。
李子安說道:“你別管。”
康馨閉上了嘴巴。
大師的行爲要是那麼好理解,那大師就不是大師了。
一口爐身血下肚,幾秒鐘後康海川的眼皮就顫了顫,這是要甦醒的跡象。
爐身血能解百毒,自然也包括止行膏。
李子安繼續往康海川的嘴裏灌爐身血,一手也按着康海川的額頭,往他的身體之中注入真氣,幫助他的氣血運行。
第二口爐身血下肚,康海川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線綠芒,一閃即逝。
李子安心中警覺頓生,死死壓住康海川的腦袋。
“嘻嘻嘻,俊俏的後生喲,又是你,原來你喜歡玩這種遊戲,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康海川的嘴裏冒出了一句話,又變成了那細細的娘娘腔的聲音。
康馨緊張地道:“爸,你、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康海川的雙手用力一掙,捆着他雙手的鞋帶嚓一聲就斷了。
李子安慌忙跪在了康海川的胸膛上,一雙手也壓住了康海川的肩頭,不讓他動。
嚓!
康海川震斷了捆着他雙腳的鞋帶,拼命掙扎。
李子安就像是一塊千斤之中的大石頭一樣壓着他,他的腿能動,可是他的上本身卻動彈不得。
“啊!我要殺了你!”康海川發瘋似的尖叫。
“爸,你冷靜一點,大叔在幫你。”康馨着急得很。
“啊!啊!啊!”康海川嚎叫,痛苦得很的樣子。
這情況不對。
李子安只是鎮壓着他,並沒有攻擊他,按理他應該不會很痛苦纔對,可他表現出來的卻是難以忍受的痛苦。
李子安的心中一動:“果然是類似殭屍蟲、病毒或者病菌之類的東西,我的爐身血正在發揮作用!”
“大叔,我爸他怎麼了,你能不能鬆開他啊,他看上去好痛苦。”康馨着急得快哭出來了。
李子安說道:“我正在救他,如果你不想你的爸爸回來,我就鬆開他。”
康馨又閉上了嘴巴。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康海川的皮膚上迅速的生出了一層鱗狀的白色皮屑,越來越多,前面的掉落,新的又長出來。掉在地上的白色皮屑落地成灰,一粒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研磨成了粉狀的骨粉!
這些白色的“骨粉”會不會就是那具失蹤的骸骨?
無從知道。
這事科學解釋不了,大師也解釋不了。
地上掉落的“骨粉”越來越多,康海川的痛苦也越來越輕,他漸漸安靜了下來,也不掙扎了。
十多二十分鐘後,康海川的皮膚上不再有白色的皮屑生長出來,但滿身的皮膚上都是那種白色的皮屑,整個人就像是剛從麪粉缸裏鑽出來的一樣。
“小李……你……壓着我幹什麼?”康海川的嘴裏冒出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又回來了。
李子安鬆開了康海川,他站了起來,退到了康馨的身邊。
康海川看樣子是回來了,可是他還是得防着,不然又給康馨一拳打胸上,那就真應了康同學的預言了,上下前後都給他看齊備了。康同學的葷菜他沒喫,俏葷菜端上來,就問你喫不喫?
“爸,你感覺怎麼樣,你沒事吧?”康馨着急地道。
“我……這是……”康海川明顯還有點迷糊,他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白灰掉落,露出來的皮膚恢復了正常,偏黃且還有點老年斑。
李子安鬆了一口氣,他說了一句:“康教授,你跳一跳,抖一抖。”
康海川摸了一下身上的白灰,臉上滿是困惑的神色:“這是什麼?”
“骨灰。”李子安說。
“啊?”一聽說是骨灰,康海川心中惡心,慌忙抖灰。
粘在他身上的,還有裝在衣服、褲子裏的白灰紛紛掉落。
李子安發現,康海川的褲子和衣服也恢復到了正常的尺寸,又合身了。
康海川抖衣服,抖褲子,白灰飛揚,散落在地上的白灰好大一片。
“小李,我身上怎麼會有骨灰?”抖完了灰,康海川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如果我說是那具骸骨跑進了你的身體,你會相信嗎?”
康海川頓時愣住了。
這樣的事,任誰都很難相信。
“爸,你還記得你打了我一拳嗎?”康馨說。
康馨訝然道:“我打過你嗎?”
康馨說道:“你打得好狠,是大叔給我治的傷,剛纔大師給你喂他的血,看樣子他也治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