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灼灼腳上趿拉着雙毛茸茸卡通包腳跟拖鞋,從盥洗室裏磨磨蹭蹭的走出來。已經用吹風機吹乾了的柔軟的長髮紮了個丸子頭,飽滿光滑的額頭跟鬢角兩邊都鬆散着一些碎髮。加上穿了一身酒紅色的運動套裝,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青春活力滿滿。裝潢低調奢華、古香古色的房間裏,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燈光在幽淺的流轉。寬大落地窗外面是一片藍,蔚藍的大海,清藍的天空,沒有一片雲朵。男人慵懶的斜陷入軟綿綿的長沙發中,一雙大長腿搭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桌几上,容顏如雪,絕美的脣形,泛着誘人的色澤。即便只是這樣靜靜地躺着在假寐,也能讓人一眼就沉醉。這讓未灼灼這個骨灰級顏控狗,眼冒星星,口水直流,按耐不住內心想把他撲倒的衝動。好美色的習性,真是回不了頭了。未灼灼心想。半響,未灼灼悄悄地過了把眼癮,才四顧了一番,剛纔她進來的匆忙,沒來得及觀看,這下才看清這個房間居然還有廚房、書房、游泳池等等。看得她直暗暗咂舌。真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未灼灼又掃視了眼還在閉目養神的男人,窘迫的撓撓頭,走過去也不是,站在這也不是。她驀地感覺有一絲尷尬。恰好這時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人突然把擱在桌上的腿放下去,赫然睜開了眼。未灼灼聞聲臉色頗爲不自然的望過去,沒想正撞上男人擡眸,一下子跌入他的笑眼裏。麻淡,在有生之年裏不把這個大佬睡一次,她就不算是個稱職的好色之女。自此,這個和暴富並列前茅的遠大目標之一,在未灼灼的心裏猛烈地生根發芽。後來她沒辜負這個好色之稱,成功的把大佬給睡了,而且睡了還不止一次。當然,這都是後話。千冥夜不緊不慢的朝未灼灼走過去,衝她迷人一笑,眼裏的笑意久久不逝,藏着難以描摹的無限柔情。“我給你煮了驅寒湯,過去坐下,我去端出來。”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吩咐完就徑直往廚房的方向邁步。未灼灼眨眨眼,瞬地看着他肩寬窄腰的背影,呼吸急促的用雙手拍了拍紅彤彤的臉頰。艹,這深情濃濃的摸頭殺誰扛得住啊。最後未灼灼喝了大佬煮的所謂的驅寒湯,那味道她說不上是酸還是甜,她只覺得她喝下去的那一口,眉頭擰得死死的。大腦轟鳴,舌頭麻得她想罵傻x。虧得她不疑有他,直接昂頭一口猛喝了下去,這湯她永生難忘。“嗯是太燙還是太甜了”千冥夜看見她喝得眉頭都皺在了一塊,不禁開口問道。太甜這和太甜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不是問好不好喝這樣一看大佬似乎對他的廚藝充滿了自信。也不知道他怎麼煮的,她是喝不出來是什麼味道,只知道難喝到炸了。未灼灼渾身僵硬着把碗給放下,嘴巴抿成了一條縫,霧氣氤氳的眸色瞥了他一眼,昧着良心的搖了搖頭。內心卻在瘋狂的腹誹着,爲什麼他煮的菜那麼好喫,煮的驅寒湯怎麼比那童橙寶炒的魚還難喫。千冥夜聞言,勾脣滿足的一笑,當即站起身:“那我再去給你盛一碗出來。”未灼灼:“”看在他那臉的份上,她忍了。千冥夜前腳剛進廚房,後腳消失許久不見的卜心,忽地現身在未灼灼的後背。“主人,我終於知道當初千帥看上你,是因爲什麼原因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未灼灼一大跳,身子一顫,回首。身着一襲淺嫩綠的長衫裙的卜心,正一副“我已經看透了一切”笑眯眯地表情。“什麼原因”未灼灼略略一怔,問道。卜心衝她會心的挑了下細眉:“因爲無論是千帥的好也好,壞也好你都照收。”“”錯,大錯特錯,這卜心把她想得太好了。她完全是衝着他的顏值去的,顏值至上。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膚淺。未灼灼心道。千冥夜出來時,卜心已經快速的變成了桌上的菸灰缸,不過她由於太過緊張,一不小心幻成了橘色的。拜卜心的福,未灼灼第一次見到了橘色的菸灰缸,別說,這小玩意還真挺好看。千冥夜只掠過一眼,並未過多關注。卜心自認爲藏得很成功,哪成想千冥夜瞥了眼就看破了。在大佬的注目下,未灼灼內心一萬隻狼狗奔騰而過的一口光了第二碗驅寒湯。未灼灼唯恐千冥夜再給他盛一碗又一碗,急中生智找了個藉口溜了,走前不忘摸了一下大佬的大腿揩油,卻偏偏忘了換下腳上穿的那雙卡通包跟鞋的拖鞋。千冥夜望着女孩張慌失措的小背影,不禁失笑出聲,至少現在看來,灼兒已經對他不再那麼牴觸了。不過他的灼兒真可愛、有趣。卜心一面隱形飄在半空中,一面砸吧嘴道:“主人,你怎麼變得那麼慫了直接上啊。”未灼灼“嘖”了一聲,軟綿綿的拖鞋沾了一些灰塵,“我這不是還沒準備好嘛,這萬一仙男大佬看不上我,我這不是囧死了。”囧到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卜心大聲反駁:“怎麼可能,千帥早就看上主人你了啊。”未灼灼張了張嘴,驀地又給閉上了,真是心累,大佬看上的是“未灼灼”,不是她這個未灼灼。“跟你解釋不通。”她煩躁的擺擺手,從樓下的長椅上起身。卜心一臉懵,旋即聳聳肩跟上去。主人這是什麼表情,她說的可是真話的好嘛。未灼灼查了一下她現在的大概位置,才發現是在海邊的附近,離市區還蠻遠,走到不遠處的公交站等車,旁邊還站着幾個等公交車的學生和打扮時髦,剪着殺馬特髮型的年輕男女。“小小心,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未灼灼看車還沒來,百無聊賴的瞅了眼還在飄的卜心。卜心的圓臉立即肉眼可見的快速紅了起來,錯開未灼灼的視線,吞吞吐吐的:“就修煉去了,嗯修煉。”未灼灼愕然,這修煉修的是什麼,能讓人一提起就臉紅未灼灼:“能增長靈力嗎”卜心:“能。”“那我也能煉”未灼灼又道:“我只要學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法就行了。”“卜心不能教”這時公交車來了,卜心的話也適時頓住了。然,未灼灼等到了上公交才發現她沒錢,這就很尷尬了。司機大叔粗糙的眉一擰,面相屬於那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有些兇惡的臉。“請問可以掃碼支付嗎”迎着司機大叔略顯嫌惡的眼神,未灼灼乾笑了一聲道。或許是平時沒太多人用掃碼支付,所以司機大叔聽她這麼一說,態度惡劣的俯視一眼她,嘴裏咕噥的彎腰從車廂裏翻找着二維碼。因爲她,導致車延遲沒及時開走,車上的人登時紛紛向她投來不善的目光。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咬碎,隨後再惡狠狠的吐出來踩進泥土裏。未灼灼心想,這屆人類太不好帶了,還是他們那邊的人比較可愛。遇人就三分笑,七分熱。也不缺乏笑面虎的,但起碼人家還會表面客氣客氣,面上誰都過得去,不至於讓人難堪不是。他們這個就絕了,直接讓你無地自容,自卑感都出來了。“主人,咱們可是積極向上可愛的小仙女,別低頭。”卜心萌萌噠的聲音在未灼灼的耳邊響起。“沒低頭。”未灼灼斂着桃花眸,低聲開口:“我只是不想看他們那一個個橫眉冷對,不友善的眼神,因爲那樣會污濁了我明亮的雙眼。”卜心“嗯”了一聲,隨之很貼心的把那些坐在車上共二十餘人的人給擋在身後:“卜心幫主人保持你明亮的眼睛。”未灼灼嗤笑出聲,聽她這很純真的話又是覺得很幼稚,但心裏又是覺得很感動。還好,還好有他們,她才一點都不感到孤單。終於到了市區,未灼灼下了車。未灼灼望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聞着身後美食店各幾種味道飄出來的香味,突然問着已經現真身的卜心道:“小小心,你說我很厲害”卜心聞言卻激動了起來,眼神銳利:“誰敢質疑主人的實力卜心去削了他。”引得恰巧正路過的一位青年,瞪大了眼睛猛地頓住,臉色煞白的在未灼灼和卜心之間來回流轉。未灼灼頭疼得直扶額,瞧把人家小夥子嚇的。“你你”青年哆嗦着身體,結巴的驚恐道:“你們想對我對我幹什麼”卜心鼓着娃娃臉,凶神惡煞的:“嗷嗚,想一口把你給吃了。”未灼灼:“”剛出社會的青年哪見過這瘋病,瘋得很狂的女人,雙腿直髮軟,差點沒跪倒在地,咯吱窩夾着的黑皮色錢包“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姐姐,我有心上人了,我們很相愛。”聲音悽悽慘慘,好一個受音。啊咧卜心懵圈了。未灼灼啞口無言,估計連卜心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撩嚇人不自知。“主人,這凡人有心上人關我們什麼事”卜心疑惑不解的小聲和未灼灼道。來跟她和主人炫耀有心上人的這凡人好生奇怪。未灼灼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旋即看着青年莞爾一笑:“小哥哥別介意哈,我妹妹性子比較頑皮,平常就愛開些黑色玩笑。”青年撿起了錢包,脣色還有些白但神情沒那麼恐懼了,想來是個性格溫柔的人,衝未灼灼搖頭笑了笑:“沒事,女孩子活潑點挺好的。”這番說辭倒讓未灼灼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小小心那哪是活潑,分明是潑辣。“怎麼在這”飄落了滿地楓葉的后街上,走來了一位看着和青年差不多歲數的男人,長相英俊,濃眉大眼,他對着青年親暱的說:“不是讓你先去餐廳裏點菜等我嗎”青年柔和一笑,眼眸顧盼生輝:“出了點意外,不過在這裏等你也一樣。”看着這倆青年,未灼灼和卜心撓撓頭,面面相覷,都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一抹困惑。倆青年從她們的身邊走過時,那溫柔的青年回頭笑着和她們說了聲“再見。”隨後倆道一高一矮的身影,走進了前面一家裝潢溫馨的餐廳。卜心從頭到尾一臉懵逼,未灼灼則半懂不懂,所以方纔那個青年所說的心上人是“走吧。”未灼灼把手搭在卜心的肩上,笑眼眯眯地。走了幾步,又驀然回首,眼神警惕的掃視了周圍一圈,怎麼總感覺從海邊那裏起就有人一路跟着她到現在是她的錯覺還是她太敏感了“主人,怎麼了”卜心瞧見她頓步,不禁蹙眉也偏頭看了一下後面,問道。未灼灼凝神再次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確認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粲然一笑:“沒事。”卜心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一個女人靜靜地站在後邊的拐角牆處,一雙淡如水的眼睛盯着前面那個和另個女人勾肩搭背的女人的背影。就那樣看着她們,直至她們的背影一直走出很遠,到消失不見,她才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離去。“我去,對面的你會不會打你媽炸了傻不拉嘰。”未灼灼剛和卜心走到小區,就遙遙聽見花壇邊上坐着個女孩,染着五顏六色,留着和她剛剛在公交車站看到的殺馬特髮型一樣。走近未灼灼纔看清這女孩正是剛剛那個和她在一個公交車站上等車的人,見未灼灼一臉探究的注視她,她暴躁的吼了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若天仙的靚女啊”脾氣還挺大。未灼灼心道。“確實是沒見過這麼火爆的靚女。”未灼灼笑呵呵,又再次問道:“你也住在這小區啊”“你乃乃的才住在這個小區。”她不耐煩的暴躁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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