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咖啡廳裏,靠近窗邊的一個位置。
呆呆坐着的於寥青,盯着桌面看。
忽然她坐的一個桌前,有人走過來站定,問道:“於寥青,你真的相信是未灼灼殺了你哥嗎”
於寥青聞言擡眸看向來人,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默了默,於寥青說:“深信不疑。”
那人低聲笑了一聲,似是於寥青說的這句話很好笑一般。
“你的不疑,”他稍稍垂首:“疑錯人了。”
旋即邁步離開,不再多做停留。
於寥青有些聽不懂那句話,按道理來說應該不可能會出錯,那字跡確確實實是於宇洋寫的沒錯。
那屍體也是於宇洋,不可能沒死。
未灼灼煩得要死,腦子也疼得要命,她仔細的想了想,裏面的有些問題好似想到了答案,又好似沒有答案。
“喝嗎”
一隻白得不像話的手捧着一杯冒着冷氣的奶茶,從身後伸出來遞在未灼灼的跟前。
未灼灼轉過來,看清是正在一臉笑盈盈地看着她的趙忘川,漠然:“我不喝不熟的人給我的東西。”
趙忘川眼神委屈:“我們已經見過那麼多次面了,還不熟啊。”
未灼灼置之不理,冷淡的環手抱臂轉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還真的是不太熟,只是知道了個名字而已,再者,那晚她看見他從對面的小區裏神神祕祕的走出來,還一臉很警惕的樣子。
趙忘川也跟着坐了下來,再次伸向未灼灼:“好歹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能不能別讓我一直舉着這杯奶茶”
未灼灼眼睛看了一眼他握着奶茶的手,可能太冰了,指甲裏都微微泛着紫色,指腹也泛紅。
“你可以放在長椅上。”未灼灼道。
趙忘川:“”
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的嘛
“請你喝杯奶茶怎麼這麼難。”
直接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手裏還捧着一杯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未灼灼望着遠方,小聲冷哼:“誰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
趙忘川聽不清楚,困惑:“你說什麼”
未灼灼:“喝你的奶茶。”
“好吧。”
未灼灼悄然斜視了一眼趙忘川,他的雙眼閃着亮亮的光芒,雙手捧着奶茶邊喝着邊眉梢有笑的看着前方。
她嚴重懷疑這小子纔剛成年不久,頂多二十不到。
“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麼”察覺未灼灼在直勾勾地注視他,他鬆開了吸管,偏頭問道:“你也想喝”
說罷,把喝得快見底的奶茶杯給她。
未灼灼:“”
本來就氣不順想出來吹吹風,消消氣,怎想氣上加氣。
“別再和我說話,你喝你的,我看我的風景,各不相干。”未灼灼忍得咬牙切齒。
“哦。”趙忘川把奶茶放到嘴邊,又咬着吸管有一下沒一下的喝了起來。
約莫十幾秒後,未灼灼終於忍無可忍騰地一坐而起,直接暴走。
“哎,你也回去嗎等等我。”
趙忘川見狀也連忙站起身,朝她小跑上去。
“大哥,請你別再唸經了。”未灼灼一面雙手悟着耳朵,一邊快速的走着:“你是不是話嘮轉世”
路程不遠,但未灼灼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又煎熬。
快到小區時,趙忘川笑意洋洋:“要不要我告訴你個祕密”
未灼灼嘖了一聲,不以爲意:“你暗戀的初戀削髮爲尼了”
趙忘川沒有因爲她這句帶着很強的敵意的話生氣,“不是,是你一直以來很想知道的祕密。”
未灼灼心中一咯噔,面上不動聲色。
這小子能知道什麼啊他,隨便一謅胡口就來。
短暫的目光逼視之後,未灼灼先挪開了視線,轉向別處,而後看着趙忘川笑道:“你還是回去好好喝你的奶茶吧,小朋友。”
不等他再次開口說話,直接一個利索的轉身離去,留給趙忘川一個極度瀟灑的背影。
趙忘川不禁失笑出聲,走到一半的時候把手裏的奶茶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兄弟,早上於寥青來找過你了。”
走上樓梯時,路過三樓右一綠像是算準了一樣似的,恰好從裏面打開了房門。
兄弟.未灼灼:“”
“恩,鬧了一大通,撒了一把氣,逃之夭夭了。”
右一綠又問:“沒受傷”
未灼灼茫然的“啊”了一聲,即刻反應過來道:“我沒受傷。”
這廝的良心,終於重新從狗的肚子裏拿出來了嗎
顯然不是。
“我問的是於寥青。”右一綠一副“想什麼呢你”的神色看着未灼灼。
就未灼灼那剽悍的女人,十個於寥青都只有喫虧的份,她不打別人就不錯了,豈有別人打她之理
那丫的可是你碰她一下手指頭,她分分鐘能把你十個手指頭都扭斷的人。
未灼灼莫測的笑了一下,眸光深暗:“她以後要是都不再作妖的話,應該都會能喫能喝能蹦。”
右一綠聽得一顫,他愈發的覺得未灼灼一天比一天更嚇人了。
右一綠:“能動嘴就別動手,知道沒”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右一綠:“”
他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的對他“惡語相向。”
已經看好了黃曆,再過個十幾天就是去三魂七魄派的大好日子,他要把三魂七魄派師兄光禿禿的腦袋畫上粑粑。
就算這樣也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氣,他以前受的氣特麼的太憋屈了,他要還回來。
明天未灼灼就要和阿米諾去愈醫院,偏偏院卿也正好要回來了。
院卿:別想太多,我就是回來看看你是怎麼收場的,我只會旁觀,可不會幫你。
話說得很絕,一點餘地都沒有。
未灼灼不正面回答,只轉移了個話題。
君子崖是不是有很多君子是不是個個都白衣飄飄給我來兩打。
院卿:就算有,我也不敢給。
未灼灼一愣,幾個意思
真有君子
院卿:你重點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