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來凡界討個夫 >第三百四十六章 約戰天穹
    織影的目光在坪上那方小築徘徊流連。上次她的感覺沒有出錯。它不是軨軨。它是滄巫。準確來說,它是滄巫劍靈。百年前被她親手捏碎的滄巫劍靈。現在卻在軨軨身體裏及此,軨軨一反常態的親近,雎略對話間的遮掩,似乎都有了答案。所以是他將滄巫劍靈重新召集,再放入軨軨的軀殼中溫養靈體,以另一種身份活下去。怎麼會不是他呢他本就是滄巫的主人啊。他重聚滄巫劍靈,卻把滄巫劍留給她到底是緣淺。他身旁已無空位,她心間已有良人,都再容不下其他。織影側望身畔,掌心熟悉的溫暖正是她所依戀並割捨不下的,此戰過後,不知還能握多久。小金烏未言其他,另一手揚起一揮,一縷金光拋出。那金光浮於雎略面前,化作一方手箋。手箋上僅書了兩個字。戰帖。來此意圖,不言而喻。雎略面色未改:“兩軍交戰自有定論,本君爲何要應你之戰”小金烏道:“一戰換得神族安定,何如”織影眼睛猝然大睜。她一直不明白小金烏爲何執意與雎略一戰,不想竟是這個意思那分身掌握了帥印,三軍如何調度如何進軍,自然皆是他說了算,誰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這是雎略戰勝後所得的好處,小金烏這般驕傲,怎會將這好處輕易送人因而若戰,他必將傾力一戰,若是他贏呢織影在心裏琢磨着,安靜地做一個旁聽者。雎略眼波平靜,不爲所動:“你做不了天帝的主。”“我自有我的手段。”小金烏不欲細說。他的確做不得天帝的主,可旁的法子也不是沒有,不過行動上麻煩些、名頭上難聽些罷了,已經被叫了幾百年的煞神,這些又算得了什麼而且,誰說他一定會敗對面雎略猶在沉吟,約摸在衡量得失。小金烏很是看不上他這副黏黏糊糊的模樣,按捺不住:“往日我瞧你也是雷厲風行,處事果決,怎如今做了這新天界之主反倒越活越回去,變得囉嗦起來應是不應,痛快地給個準話”雎略即答:“不應。”小金烏:“”果真痛快。他無聲嘆了口氣:“雎略,我有個煞神的名號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那我也不給你留面子,直接來硬的了。至於失手之際或不慎拆了你這費心搭建的九黎宮,就只能請你體諒體諒了。”只是他還未付諸行動,便有一陣強風颳來,綠地上瞬間多了無數道氣息,其間有人發出雷霆般的暴喝。“九黎宮中,爾等安敢如此放肆”“陛下”聽見這一喊聲,被小金烏護在結界內的織影打眼望去。虹橋盡頭隨風飄來一個宮裝美人,美人秀美烏髮與輕紗薄裙齊飛,亂髮也擋不住天生麗質的面容含了三分惶急三分憂慮,眨眼功夫便至雎略身前,目光若雲頂孤月那般清冷冷烏沉沉的,就那麼盯着他們。這美人不作他想,正是前一刻送湯來的玉素,雎略的夫人,當今新天界的天后娘娘。與她同來的,是風使飛廉。他身後,又有披甲衛士陸續涌進。“是你”驚詫的視線落定織影。織影含笑與飛廉見禮:“經年闊別,風使別來無恙”這般談笑自若,讓飛廉當先生出幾分欣賞,再端詳一番談笑自若的她,又掃過她身邊的小金烏,露出個莫測的眼神,而後回頭掠過玉素望向雎略。雎略蹙眉看他身後,吩咐:“除風使,餘者退下。”眼睜睜望着披甲衛士退出虹橋,玉素眉尖一緊:“陛下”雎略見她兩手空空,又隨飛廉一起,事情首尾哪還用問,但也不好當衆落了她的臉面,只囑咐此間諸事緊要,不可與人透露,便令她出去。玉素從未有過悖逆他的話,因此也是道了聲“是”,就欠身退下。走到虹橋高處,她回頭眺了眼。她的夫君於蒼臺間負手而立,睥睨英姿還是她刻在心底的模樣,只是桌上那盞瓷盅不再騰起水霧,比桌旁飛濺的亂草泥星還多幾分落寞。虹橋一端的結界內,雎略道:“赤霄,你若前來投誠,便拿出你的誠意,如若只爲尋釁而來,九黎宮不會放走一個敵人。”這番警告,小金烏全然不放在眼裏,他下頜微擡,很明確地說:“戰書在此,你應戰便還罷了,不應,這九黎宮便是你我的戰場”決意來此,豈能後退織影再次看到小金烏的決心,但她不會再阻止。這纔是她心中意氣風發的小金烏,而不是在情愛中患得患失的庸懦之輩。至於得了恩准留下旁聽的飛廉則從兩人對話中弄清了大致情況,但他不認爲此戰必要。小金烏的實力,他還是瞭解的,雖然同樣晉了上神,又有帝君幾百年的指點,在修成大日金焰前,對上身經百戰而從無一敗的雎略,卻是有些不夠看了。還有,他不是應該在前線拼殺麼但作爲天帝的雎略沒有開口,他唯有將這些疑問悉數留於腹中打轉,等着他們解惑。雎略卻將目光挪到織影身上:“你隨他一起”織影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但她清楚小金烏不喜歡更不屑於以多敵寡,因而回道:“卿雲不會插手其中,此戰是否公平,全在陛下。”她不會相助小金烏,可別人也休想借此機會橫插一腳。雎略道:“明日拂曉,十重天。”隨之一方金印壓向懸在面前的戰書。“很好。”小金烏看着戰書上落下的天帝金印,微頷首,與織影同來時一般相攜而去。雎略回頭,入目是飛廉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飛廉留下,他就沒打算對飛廉隱瞞此事,再者他還有旁的事交付飛廉。聽了小金烏立下的賭注,飛廉心裏的天秤傾瀉了那麼一下,但他還是覺得此事有些不妥。奈何雎略金口已開,又有金印爲證,他再說也無用處。小金烏的性子也委實叫他琢磨不透。投誠就投誠吧,非要弄出這麼一個戰書來,要是爲了天界纔來九黎宮鬧上這麼一出,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又不似做僞。再說織影,現在或許應該稱一聲卿雲上神了。真是年輕哪不過她身上也奇怪得很,別人或不知,但他曾親眼目睹她使的是戰神族劍術,又與雎略關係密切,本是最應該站在這邊的,如今卻生疏至此,還與小金烏站在一起。雎略留下飛廉自然不是與他討論這些的,吩咐:“飛廉,此戰關係重大,有些人需要你幫本君盯着些。”飛廉當即肅正神色:“但憑陛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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