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洛溫和地笑道:“什麼計劃?”
變臉大佬不能相信,酒井宴在這時發現他周邊有很多變臉大佬,嘴上一個個說得好聽,實際上……心臟得很。
瑪奇突然道:“團長,晚飯我剛纔做好了。”
酒井宴忽然感覺周圍連空氣都沉默,用最老套的形容詞——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破鴉警覺地擡起頭掃視周圍,手裏的小鐮刀蠢蠢欲動。
“真是可惜,我還有點事得去處理,待會再來找你玩。”西索麪露遺憾之色,利落地轉身走人。
他好像嗅到奇怪的味道,酒井宴目光移向房內。
“都別站在門口,喫飯了。”庫洛洛淡定地說,轉身走進去。
“誒?”窩金鬱悶,喪喪地說:“今天又來嗎。”
酒井宴心裏打出一個問號。
俠客走過來,純良的娃娃臉帶着笑:“進去喫飯吧。”
酒井宴狐疑地走進屋內,走進去後,剛纔聞到的那股味道在空氣中更加濃重。
像食物的香味,但又混雜着奇怪的味道。
瑪奇把一個大鍋端出來,臉上罕見有一點表情,催促着:“試試,我新研究的。”
庫洛洛率先走過去,低頭往鐵鍋內一看,沉穩地移開視線,一手拿桌上的小碗,另一手往小碗裏面舀了一勺,就不在舀,腳步自然實則迅速走到旁邊一把椅子上坐下。
“我肚子餓了。”破鴉扯了扯酒井宴的頭髮,從他頭上落到他的肩膀上。
他也餓。
“別客氣,請開動吧。”庫洛洛笑道,主動吃了一勺。
酒井宴在庫洛洛吞下那口的時候緊緊盯着,沒看出庫洛洛有什麼不對的表情,仍舊是從容。
真可疑。
旁邊的蜘蛛們猶猶豫豫。
“來試試,這次是新研究的,跟上次不一樣。”瑪奇眼睛微眯。
“嘖。”飛坦咋舌,不懷好意地對酒井宴道:“喂,你肩膀上那個奇怪的東西不是說餓嗎?現在不喫待會就被搶完了。”
團長的表情從容,他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問題,只是飛坦直覺這次的味道仍舊恐怖。
破鴉轉頭不爽地回道:“你纔是東西。”
酒井宴邁腳,走到桌邊,瑪奇甚至好心地主動幫他盛了一碗,刷刷幾下,酒井宴沒來得及開口阻止,眼睜睜看着碗瞬間被裝滿。
這看着是肉與某種穀物一起放在鍋裏煮,肉的味道有散發出來,穀物的味道也散發出來,不止這兩種味道,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夾雜在兩種食物中,聞着是不難聞。
“嚐嚐?”瑪奇眼中帶着點期待,“說說味道怎麼樣,跟你在外面世界喫的味道差多少。”
酒井宴被瑪奇殷勤地塞入碗和有一點磕破小角的瓷質湯勺,頂着瑪奇執着的目光,還有其他人的目光,酒井宴轉身,朝俠客走去。
“俠客,剛纔帶路辛苦了。”酒井宴眼睛微彎。
“嗯?啊不辛苦。”俠客搖頭。
“來,張嘴。”酒井宴道。
俠客:“……”
他求救似地望向飛坦,飛坦移開視線,再看向窩金和信長,全部移開視線。
“來,啊——”酒井宴拿着小湯勺舀了一點煮得稀爛的穀物和肉,舉到俠客的嘴邊,眉眼彎彎。
看團長吃了後的表情,這次應該、應該不會多難喫,俠客沒辦法,一邊心裏自我安慰一邊張開嘴巴。
小小的一條縫隙,酒井宴快準狠把小湯勺裏面的食物喂進去,雙眼仔細觀察俠客的表情。
“味道怎麼樣?”這話不是酒井宴問,是站在桌子那邊的瑪奇,旁邊人也好奇地等着答案。
俠客艱難地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笑容略微猙獰:“還行。”
破鴉鄙夷:“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
“對我們流星街人來說,這種食物確實算還好。”俠客頂着純良的臉說話。
說實話,以前小時候有喫的就謝天謝地,不管多難喫,有就不錯了,但隨着長大他們的實力變強,已經很久沒有喫這種味道怪異得可怕的食物了。
“看來這次也一樣。”窩金嘆了口氣,走過去拿了碗,其他蜘蛛也陸續走過去。
剛纔不是還很嫌棄?
“我們不會浪費食物,他們只是等着實驗結果而已。”庫洛洛出聲,優雅地喫入一勺,若非俠客剛纔表情略微猙獰,酒井宴根本就想不到這東西的味道很奇怪。
“不過瑪奇,下次,等出去後你再做新研究。”庫洛洛頓了下,道。
破鴉毫不掩飾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瑪奇點頭,瞪了一眼破鴉。
“怎麼樣?”破鴉緊張兮兮地問。
酒井宴表情略微猙獰,硬生生吞下去後,表情才舒展開。
不知道這裏能不能寄快遞,酒井宴想把這個打包寄給太宰治,不知道太宰治會露出什麼表情,森鷗外的表情他也挺期待。
於是酒井宴“誠懇”地對瑪奇說:“瑪奇,出去後有時間能不能幫我做一些?我想打包。”
“你想不開了?”窩金詫異得脫口而出。
瑪奇本人也詫異:“你覺得好喫?”剛纔的表情,不像是覺得好喫的樣子。
酒井宴道:“我一個友人,喜歡味道獨特的食物。”
庫洛洛適時插話:“友人?能說來聽聽嗎?”
酒井宴搖頭,轉移了話題:“這裏有空餘的房間嗎?”
“流星街不缺房間,”信長一邊喫得表情扭曲一邊道,“搶一間就行了。”
“我問的是這裏,”酒井宴擡眸看天花板,“這裏只有三層吧。”
“有一間書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睡那裏。”庫洛洛道。
“可。”酒井宴點頭,低頭看着碗,頂着心裏老大的抗拒,一口一口吞掉。
雖然味道奇怪,但食物本身沒問題。
不要想太多,這是美食,美食,美食……
外面的天色很快暗下來,西索像是掐準了蜘蛛們晚飯的點,剛喫完飯沒多久,西索再度上門。
酒井宴警惕地坐在單人沙發上,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和西索那抑揚頓挫聲音,條件反射想拿出綁在大腿上的匕首。
沒人去開門。
西索持續敲着門:“沒人來開門嗎?瑪奇~不開門的話你又要修門了喲~”
瑪奇猛地起身,渾身纏繞着低氣壓過去開門。
“爲什麼開門?”
瑪奇路過酒井宴跟前的時候,酒井宴問。
“他會踹破門,我修理了好多次。”
瑪奇怒氣衝衝地把門打開:“西索,我警告過你,不準再對門動手。”
西索依靠在門邊,站姿妖嬈,右手手指夾着一張撲克牌,抵在脣上,笑眯眯地說:“我今天沒有對門動手哦。”
“有什麼事?”瑪奇冷冷地問。
“當然是來找你們的新成員了。”西索頭一歪,視線越過瑪奇,落到酒井宴身上,左手擡起,揮了揮朝他打招呼。
“他不是我們的新成員。”瑪奇道。
“咦,不是嗎?”西索眼睛微眯,疑惑神色浮現,“不是旅團的話,爲什麼會和你們待在一起呢?我聽說你們後天的計劃了,我也想加入。”
“真遺憾,我拒絕,”庫洛洛出聲,“你不是旅團成員。”
“那她不也不是旅團成員?”
庫洛洛笑了:“俠客正在追求她,這麼算她算半個旅團成員。”
突然被點名的俠客:“???”遊戲打一半,懵逼地把頭擡起來。
飛坦放下游戲機,挑眉問:“你在追求那個傢伙?”
俠客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你覺得呢。”
“哼。”
“誒?”西索鼓起包子臉,突然靈光一閃,躍躍欲試,“如果我也追求她的話,是不是算四分之一個旅團成員?”
酒井宴:“……”
破鴉饒有興致地看着西索:“這傢伙的想法很清奇。”
不知道他若是此時說自己是男性,庫洛洛要怎麼拒絕西索,酒井宴好奇,只是他並不想揭穿自己有用的馬甲,這個好奇只能深埋心裏。
“俠客,你多了情敵哈哈。”信長笑得前仰後合。
“請不要開玩笑。”俠客無奈地說。
酒井宴有了逗人興趣,饒有興致地問:“俠客,你喜歡我?”
俠客看了一眼庫洛洛,又看了看門口站着的西索,再看饒有興致看着自己的“女孩”,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爲什麼是他承受了這些。
“西索,你若是如你剛纔說的,那你就成了旅團的敵人。”
“打架嗎?”西索疑似給庫洛洛拋了一個媚眼,會下死手的那種。
“當然,不過不是我跟你打,而是整個旅團,”庫洛洛頓了頓,轉頭看向俠客,脣角微勾,“或者俠客你有興趣跟西索單挑嗎?”
俠客立刻搖頭:“團長,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嗯?”酒井宴手託着下巴,尾音上挑,“俠客,你這不像是喜歡我的樣子。”
“我肯定打不過西索的,爲了後天的計劃我需要保存實力。”俠客自然地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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