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檢查過,這輛飛艇的動力非常充足。
“呃……”
站在他身後側的飛坦突然彎下腰,俠客疑惑地回頭,正想問什麼,卻見飛坦雙臂按着地板,大口大口地喘氣。
“飛坦?”俠客皺眉,“你怎麼了?”
“……”
沒有得到迴應,俠客意識到不對勁,想越過飛坦去叫其他旅團的成員們,飛坦突然擡起眼睛,眼睛血紅,周圍毛細血管微突,一抽一抽,臉上是不正常的猙獰。
俠客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三步。
“去,去叫團長……呃……”飛坦手臂肌肉繃緊,血管突出,危險的氣息蔓延。
死死壓抑着什麼。
“你等着。”
俠客半點沒猶豫,腳下一溜煙越過不對勁的飛坦,狂奔去找庫洛洛。
正在朝着操作室走的幾人看到俠客飛奔過來,庫洛洛停住腳步:“俠客,怎麼了?”
“飛坦身體不對勁。”俠客道。
庫洛洛越過俠客,步伐加速。
“怎麼個不對勁?”酒井宴問。
“不清楚。”
幾人說話間,腳步匆匆抵達了操作室,剛進去一個雙目血紅的人便撲過來,但很快自己改變了方向,砸到旁邊的牆上,蜷縮起來。
“飛坦?”庫洛洛試探性走近。
“看着像被人做了什麼手腳,”瑪奇道,“剛纔那羣人裏面有毒性的念能力?”
俠客道:“團長,你看?”
“飛坦,你感覺怎麼樣?”庫洛洛問。
“狂躁,血氣上涌,想攻擊,”飛坦從喉嚨裏擠出斷斷續續的詞語,“可惡。”
“團長,現在我們要咋辦?”窩金抓了抓後腦勺,“現在好像也不能回去找他們算賬。”
“先確認是中毒還是中了某種念能力。”酒井宴出聲,從挨着的成員裏面往前走,越過了庫洛洛更接近飛坦。
飛坦手部肌肉痙攣着,大喘着氣,喉嚨是壓抑的悶吼:“別靠近,否則我揍你了。”
“就你現在這樣?”酒井宴抱臂,好笑地看着還有力氣威脅他的飛坦,轉頭問庫洛洛:“你能判斷他是中毒還是中了某種念能力嗎?”
庫洛洛若有所思:“判斷出來哪種你能治療?”
“誒?你還有這種能力?”窩金驚訝,大嗓門都更大了。
“不要對我抱有那麼大的希望,”酒井宴垂眸瞥了一眼飛坦,“若是中毒我倒是可以試試看解毒,要是念能力就別對我抱有希望。”
“已經很不錯了。”俠客笑道,可愛的虎牙微露。
“切。”飛坦擠出一聲。
“飛坦,你覺得你自己是中毒還是中了念能力?”庫洛洛問,他也不好判斷,個人偏向中毒。
飛坦艱難思考:“毒性念能力。”
周圍人齊刷刷看向酒井宴。
酒井宴淡定地在飛坦面前蹲下,輕快的聲音帶着惡劣:“叫聲大哥,我就幫你治療。”
飛坦用血紅的眼睛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呵。”
“大哥?”派克諾坦疑惑。
俠客回憶起那天的觸感,眼中閃過什麼,狀似無意和好奇地問:“芽伊,爲什麼不是叫你大姐?”
“叫大姐顯得我老,我纔不到二十歲,聽着想揍人。”酒井宴自然地回答俠客的問題,繼續逗飛坦。
“真的不要我幫你治療嗎?”
飛坦仍舊是鄙夷和嘲諷的表情。
俠客看着酒井宴那副自然的表情,狐疑自己多想。
不過飛坦的性格,俠客頭疼,絕對不是會妥協,他緊緊盯着,就怕待會兩人打起來,這艘飛艇可沒辦法承受兩人的戰鬥。
特別飛坦現在不是很有理智。
“你這是喫準我肯定會幫你治療?”酒井宴眼角餘光將身後衆多蜘蛛掃過,手拖着下巴,“我要救你可是很耗費精力的,沒報酬我可不幹。”
“算,算我欠你一,一個人,人情。”
“你的自尊心還真是強得旺盛。”酒井宴站起身,也不繼續逗飛坦了。
“凸起的血管上有若隱若現的黑色,百分之八十概率是中毒,”酒井宴站起身後說,“你們出去,我解毒。”
“還保密?”芬克斯嘀咕,倒也沒反對。
“沒問題,芽伊小姐想要保密我們自然會給一個空間,不過還請注意安全。”庫洛洛面露微笑,轉身離開操作室。
所有旅團成員都出去,最後一個出去的關上了門。
“呵,保密什麼,我知道了,不就等於他們也知道。”飛坦仍舊是那副臭臉臭脾氣。
“喂,你想幹什麼?”飛坦警惕,“他們可就在外面。”
“你可以喊,”酒井宴笑得像一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公子,“我又沒阻止你。”
飛坦:“你別咳咳——”
皮膚下血管若隱若現的黑氣加深了,酒井宴眼睛微眯,具現化出核心人偶。
“受傷的人就該收斂暴脾氣。”酒井宴一邊說着,帶着笑意的聲音讓人覺得很輕鬆,實際上,他心裏沒底。
核心人偶的另一個能力“傀儡的救贖”是治療能力,但他沒怎麼用過。
在橫濱的時候,核心人偶沒有足夠的念力補充,導致那個能力非常雞肋,治癒能力,僅僅只能消散淤青之類,但現在念力充足,酒井宴感覺到不一樣的治癒效果。
在飛坦驚疑和狂暴的目光中,核心人偶的手指蔓延出細線,比酒井宴操控傀儡的細線更細,泛着白光。
核心傀儡半邊的白色翅膀也跟着泛起柔和的白光,溫暖的感覺迎面撲來,充盈着生命力。
泛着白光的細線從核心人偶手指蔓延而出,越長越長,纏繞在飛坦的身體上,脖子,手腕,腳腕,小腿,手臂等等。
飛坦盯着細線,有黑色的不明東西彷彿被細線從他身體裏抽出去,黑色覆蓋白線,並蔓延向核心人偶那邊。
“喂。”飛坦出聲提醒。
在黑色即將蔓延道核心人偶手上的時候,細線突鬆了,兩頭都鬆掉,並自行震斷掉落到地上。
細線並非真實存在,只是一種能量,缺少能量來源後很快消失,地上只留下呈現細線痕跡的黑色印記。
“抽取毒素?”飛坦感覺身體的狂暴想象轉好,“這不像是單純的治療能力。”
“這就是治療能力,”酒井宴道,“反覆抽取你體內的毒素,內傷我只能這麼辦。”
反覆抽取幾次,飛坦皮膚下的血管凸起情況好轉很多,至少不再顯得猙獰,黑色也減少。
“餘毒不好清理,”酒井宴想了想,“你等等。”
酒井宴打開門出去。
飛坦從地上坐起來察看自己身體的情況,念力平靜下來,使用還是有阻塞感,膈膜感已經消失。
這種程度的毒就算沒有那個傢伙他也能挺過去,只是時間較長,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好幾個月。
能快速治好當然最好。
“欠了那個傢伙一個人情,嘖。”
門再度被打開,飛坦已經進來的是酒井宴:“你……”
擡頭看到的是俠客。
飛坦一愣:“你進來幹什麼?”
“當然是看看飛艇的控制檯數據了,”俠客走到操控臺上,檢查一番,“嗯,目前飛艇的運轉很順利,還可以撐很久。”
“下次回去我絕對要宰了那個敢在我身上動手腳的人!”飛坦低聲道,戾氣極重,單手錘在地上,那部分地板碎成蜘蛛網狀。
俠客眼皮一跳,急忙走過去:“我的祖宗啊,這裏是飛艇,不是地面,別砸壞了,下面可是沙漠,你也不想在沙漠裏面找出路吧?”
“哼。”飛坦陰沉着臉,沒再禍害地板出氣。
俠客忽然看到飛坦鼻子旁邊有奇怪的小黑點,還會移動,伸手去觸,飛坦偏開臉:“你幹嘛?”
“你鼻子上有奇怪的黑點。”
聽到“黑”,飛坦馬上聯想到那毒性念能力。
“看看。”他把臉正回去
“這裏光線暗,”俠客說着,擡頭掃視一圈,“去門那邊,旁邊正好有一個玻璃窗。”
兩人移動到門前面,俠客讓飛坦挪了幾次位置,光線明亮後,俠客湊近,看清了那黑點是什麼,那竟然是非常細小的蜘蛛!
“怎麼樣?”飛坦僵僵地問,儘量不讓臉上產生震動或者扯動臉部肌肉。
“這個是……”
“嘭——”
嗯?酒井宴感覺門撞到了什麼重物,還有悶哼聲,他再推門,門只能推開一點,再推像卡到了什麼。
酒井宴從小開口閃身進去,剛想說什麼,見俠客倒在飛坦身上,面對面。
酒井宴還茫然之際,看到飛坦拍開俠客,手背狠狠擦過嘴,露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駭人的殺氣席捲整個空間。
“芽、伊!”
酒井宴沉默一秒,利落地退後兩步閃身從門的小開口退出去,並關上門,手按在門把上,防止門那頭的人轉動門把。
“怎麼了?不進去嗎?”身後腳步聲靠近,庫洛洛聲音響起。
酒井宴轉頭:“我覺得我不進去比較好。”
《橫濱搞事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