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花之間,酒井宴具現化出十個傀儡,儘可能護住外面那些人,做完這些後,天花板落了下來。
“轟轟轟——”
橫濱在這一刻倒塌了很多建築,分別是各個組織的總部大樓。
森鷗外在廢墟中咳了幾聲,眯起的眼睛是陰鬱的光。
“真是瘋狂。”
想起了什麼,森鷗外立刻命令手下去廢墟里面找人。
酒井宴可還跟植物人一樣無意識躺在牀上!
中原中也罵罵咧咧地掀開一片碎牆從廢墟里面走出來,看到森鷗外腳步匆匆地往廢墟一個方向走,疑惑地跟上去問:“Boss,您在找什麼?”
“找芽伊,之前有跟你提過幾句的你的前輩。”森鷗外道,心裏鬱悶,可別出事。
橘發的中原中也壓了壓帽檐,眉宇皺起:“那個人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很危險啊。”
“就是這樣,”森鷗外嘆氣,“希望人沒事。”
兩人說話間,旁邊一處大塊的碎土突然被擡起,一個人從廢墟里面爬出來,抹了抹沾了灰塵的臉,傀儡把碎牆丟到一邊,懸浮在他旁邊。
“你沒事我真是太高興了。”森鷗外看到不明情況還茫然着的酒井宴,大步走過去伸手想給一個擁抱。
酒井宴道:“愛麗絲在你身後。”
森鷗外腳步頓了一下,張開的手臂自然放下,咳嗽一聲道:“芽伊,剛纔那種情況,我真是心裏沉得沒底。”
酒井宴環視周圍,來來回回的人在廢墟里面搜尋着倖存者,有擔架擡着受傷的人去治療。
“森先生,現在什麼情況?”酒井宴狐疑地問,“雖然我知道港黑招人恨,但不至於總部大樓都被爆了吧。”
酒井宴的目光,就差直說是不是你幹了什麼事情導致人家來炸大樓。
森鷗外看酒井宴那眼神,沒好氣地說:“剛纔可不止我們港黑的總部大樓被炸。我們收到消息,橫濱參與龍頭抗爭的所有勢力的總部據點都被炸了,有些甚至團滅。”
這話裏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合起來他聽不懂,酒井宴疑惑地問:“森先生,我不過睡了幾天,怎麼事情變了這麼多,龍頭抗爭是?”
森鷗外搖頭,語氣沉聲而意味深長:“你可不止睡了幾天,你睡了很久,將近一年。”
酒井宴微愕:“什麼?”
他在流星街只過了不到三天,這裏居然過了將近一年?
“嘛,現在最重要的情況是把受傷的人帶去治療,整頓後反擊白麒麟,這份大禮,不還怎麼能行呢。”
森鷗外肩上的紅色圍巾在風中飄揚,聲音融入風中。
酒井宴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中原中也,心想森鷗外又壓榨了一個童工。
“森先生,太宰那個傢伙呢?”酒井宴沒在周圍看到太宰治。
森鷗外道:“還在找,事發當時,太宰君正帶着人去抓白麒麟。”
“那個傢伙直接死了多好。”中原中也低聲罵道。
“這位是?”酒井宴目光停在中原中也上,打量着,詢問森鷗外。
“你沉睡前差一點就能見到面的人,”森鷗外笑眯眯地說,“猜猜看?”
差一點就能見到面的人?
酒井宴回憶意識去獵人世界前自己在幹什麼,那時自己接到了太宰治的求救電話……
“森先生,太宰被羊之王打死沒有?”酒井宴誠懇地問。
森鷗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羊之王”,道:“當然沒有。”
“當時被揍得怎麼樣?”酒井宴想到當時那滔天黑焰,“他最好沒有耍我,當時說自己快被打死了叫我去救他,不知道那個羊之王長什麼樣,身高有沒有兩米,居然能讓太宰治打求救電話。”
中原中也:“……”
森鷗外轉頭暗自打量中原中也的臉色,見他按下自己的帽檐,咳嗽一聲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
酒井宴正心裏狐疑和好奇着,驟然聽見這麼一句,他詫異地看向中原中也,確定他的身高……目測不到一米六,因爲他自己目前一米六五。
“你那是什麼眼神,”中原中也不滿,“我才十五歲而已,我還會繼續長高!”
“這樣,”酒井宴露出歉意的表情,“也對。”
只是他直覺眼前這個人好像不會再怎麼長高。
一米八的幻想破滅,羊之王還沒有他高。
中原中也本來就不怎麼會對女性生氣,見狀便不再表情不好,看着歉意十足的“少女”,道:“Boss說你們的能力很強,我還挺想見識見識,不過很可惜你哥哥出差,而你一直沒意識。”
有趣。
酒井宴的心臉不一技術進步得很快,中原中也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看他的目光有一瞬的讓他拉響警報,跟混蛋太宰一樣。
只是一瞬,中原中也把這個當錯覺。
“閒聊就到這裏吧,”森鷗外出聲,“芽伊你在這個時候醒倒是幫了我大忙。”
一回來就得當社畜,酒井宴嘆了口氣:“森先生,壓榨勞動力的時候記得加工資。”
“當然,”森鷗外脣角微揚,“太宰現在的工資加了不少,畢竟是幹部候選人。”
酒井宴詫異:“他什麼時候成了幹部候選人?”
森鷗外表情遺憾地搖頭:“不只是他,還有中也君,你錯過了很多呢。”
雖然成爲準幹部要乾的事情更多,更加社畜,但在這種方面輸給太宰治,酒井宴心裏微妙地不爽。
現場搜尋的人搜尋了很多,都沒有找到太宰治的蹤影,這讓不少人都很喫驚。
酒井宴也是喫驚的那一個,太宰治這次是把自己玩掛了?不應該,那個智多近妖的黑泥不大可能犯這種錯誤。
他確實沒有犯錯,中原中也在廣津柳浪的言語中驟然發現太宰治留下的線索,罵罵咧咧地開着車過去救人。
酒井宴沒有去,待在森鷗外旁邊保護他。
森鷗外把辦公地點轉移到另一座大樓上,其他的大部分也轉移過去,酒井宴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往遠處那棟大樓望。
狂野的機車反重力行駛着。
在酒井宴的注視下,那棟大樓,在中原中也進入內部不久後轟然倒塌。
森鷗外走到酒井宴旁邊,聲音像自語又像是在跟他說話:“今晚過後,港黑的威望會上升呢,雙黑之名,也會在這地下世界響徹。”
酒井宴低聲道:“雙黑麼……”
中原中也的力量超過他的想象,原始的瘋狂和強大,讓人心悸,即便是站在着高樓之上,酒井宴也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壓迫感。
不似人類能擁有的力量。
“他……是人類嗎?”酒井宴想到拿尼加,雖然這個世界不大有可能出現拿尼加那種頂着人類外表的非人類,但他也在驚悸之下問出了口。
“當然是哦,”森鷗外意味深長,“至少目前是。”
這個答案背後深意頗深,酒井宴不滿意這種答案。
“這個世界上有外表是人類的非人類?”酒井宴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有哦,聽過荒的傳說嗎?黑焰的荒霸吐。”
“黑焰?”
酒井宴腦海裏瞬間浮現出那天的畫面,漫天的黑焰。
鐳體街的黑焰,中原中也的力量,森鷗外的回答……
“探究的答案有些玄幻了,神明不切實際。”酒井宴沒有再追問下去。
探尋太多,有一句話叫知道得越多掛得越快。
“今夜過頭,這場戰爭也該平息了。”森鷗外嘆息,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夾雜着彷彿哀悼的情緒,又隨空氣飄散,融入安靜的空間。
“您心裏想必已經有一系列鞏固和擴張謀劃了吧。”酒井宴道,這個男人沒有太多情感,應該說他以港口黑手黨的利益優先。
最優解,不需要考慮太多無關的情感。
可怕的男人。
“當然。”森鷗外轉頭,露出一個平日裏的笑容,無害,清爽,博人好感。
“森先生。”
“嗯?”
酒井宴看着森鷗外的髮際線,發出感嘆:“突然發現,幾個月不見,您的髮際線似乎上移了。”
森鷗外忽然感覺頭頂有點涼:“……所以,現在開始你得加班了。”
“誒?”酒井宴嘆氣,“森先生,我現在可是剛從沉睡狀態中醒過來,在牀上躺了幾個月,您不應該給我一個調養假期讓我好好調養嗎?”
“現在是特殊時候,龍頭戰爭讓橫濱地下世界很勢力都元氣大傷,真是擴張港黑勢力的好時候,”森鷗外俯瞰着玻璃窗外的景色,紅色的眼睛裏彰顯着勃勃的野心。
“好吧,”酒井宴語氣妥協,“不過森先生,我想提前知道一下工作的內容。”
“你熟悉的組織,在我們的地盤上抓人抓得很猖狂。”
“我熟悉的組織太多了,您說的是哪一個?”
“當然是跟你仇人有關的那個組織。”
酒井宴瞳孔微縮:“黑衣組織?”
“這個形容詞很貼切,”森鷗外讚揚,“根據我們埋在那個組織的探間諜來報,他們在橫濱抓人是爲了做藥物實驗,真是骯髒呢,藥物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