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爆發一陣機車的轟鳴聲,酒井宴尋聲望去,一輛有副駕駛位的機車停在店門口,上面一個精神奕奕的老人把頭盔拿下來,有神銳利的眼睛好像鎖緊獵物,大步走進來,不斷左看右顧。
還有一條狗從副駕駛位上下來,跟在老人身旁,吐着舌頭。
“基德在哪裏!”鈴木次吉郎精神亢奮。
“呃……”店員被鈴木次郎吉的這副神態給嚇着,“鈴木先生,剛纔這位客人來這裏購買明天展會的票,我把一張票遞給他後,那張票在這位客人的手上變成了基德的預告函,非常神奇。”
鈴木次郎吉立刻目光鎖定酒井宴,朝他走近,盯着他仔細看。
打量的距離過近,引起酒井宴身體下意識的防備,他壓制着要把人摔出去的衝動,默默地預告函舉到自己的臉前,隔離了鈴木次郎吉那彷彿X光一樣的打量。
基德非常有分辨度的預告函立刻讓鈴木次郎吉轉而去看它,他拿過酒井宴手裏的預告函,逐字閱讀。
“我可以先走了嗎?”酒井宴問,瞥了一眼外面。
“啊要等一下,”鈴木次郎吉道,“等中森他們來了,問幾句就行,怕你是基德假扮……”
“基德”這二字話音剛落,外面衝進來一人,大喊:“基德在哪裏?!”
酒井宴:“……”現場畫面過於激動。
中森銀三進門後,掃過店內的人,目光很快在店員和酒井宴身上流轉,很快,他立刻衝過去,伸手就是扯!
酒井宴反應迅速地側身,讓中森銀三撲了個空,慣性讓他直接往前倒,撲到地上。
酒井宴走過去,蹲下身,“您沒事吧?”
“中森,你在幹嘛?”鈴木次郎吉問。
後面走進來一隊警.員。
中森銀三爬起來:“你的動作怎麼這麼靈活,你過來,我扯扯你的臉皮,看你是不是基德假扮的。”
“我怎麼可能是基德假扮的。”酒井宴失笑,讓中森銀三扯他的臉皮。
中森銀三再次扯了扯確定是真的,目光很快移動到店員身上,店員被他灼熱的視線嚇了一跳。
酒井宴趁着中森銀三去扯那個店員的臉皮的時候,走到低頭琢磨預告函的鈴木次郎吉旁邊,小聲禮貌詢問:“請問一下,明天的珠寶展會有沒有可以提前進去的票?”
鈴木次郎吉擡頭:“那些是邀請的,不算票。你是明天想去看展會的人?”
“對。”酒井宴脣微抿,透露着些青年人的小心和緊張。
鈴木次吉郎拍了片酒井宴的肩膀,笑道:“小夥子,算我們有緣分,我身上剛好還有一張邀請函,來,送你了,明天可以提前進去。”
酒井宴臉上綻放驚喜:“可以嗎?我對西月集團的‘血之精華’感興趣,所以想在人少的時候近距離看看。”
鈴木次吉郎表情微改,不過語氣仍舊一樣:“有眼光,那顆寶石真是世上罕見,它看起來像真實的血液,那折射的璀璨擁有吸引人的魔力。”
“嗯,我這次去展會就是衝着看它去的。”酒井宴笑道,絲毫沒有察覺鈴木次郎吉表情的微變一般。
這小子要去看“血之精華”,但基德這封預告函上的目標卻是寫着他們鈴木集團展出的“深藍遺珠”,原本鈴木次郎吉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這人又向他詢問提前入場的事情,他嚴重懷疑這人是基德的內應,但他說的……莫非只是迷惑他的話?
說起鑽石,酒井宴腦海中不自覺浮現森鷗外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鑽石要用鑽石來打磨。
再想想太宰治跟中原中也,酒井宴深深地擔心這鑽石可能磨着磨着,就全部磨成粉了。
“小夥子,明天記得來看展啊。”鈴木次郎吉聲音豪邁,鏗鏘有力。
酒井宴笑道:“一定會去的。”
各打着小算盤的兩個人相視愉悅。
中森銀三確認店員並非基德假扮後,肉眼可見地蔫了些,很快又奮發,跟店員詢問事情經過後,看預告函上的信息,哼哼幾聲:“果然基德那小子是衝着明天的展會來的。”
“現在先分析這預告函上的信息吧,”鈴木次郎吉道,“一定要趕在明天展會開始前分析出來!”
他說着,眼角餘光瞥見要離開的酒井宴,立刻道:“誒小夥子,你去哪裏?”
酒井宴差一步腳就踏出店了,聽着聲音內心無奈地回頭:“我去找酒店。”
“小夥子不是東京這邊的人?”
“不是,”酒井宴搖頭,“我住在橫濱,因爲想看‘血之精華’纔過來東京。”
鈴木次郎吉不死心:“我看小夥子跟我有緣分,我看你也順眼,要不就住我們鈴木財團的爲邀請賓客準備的酒店吧,我正準備去邀請那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你們都是年輕小夥子,多聊聊。”
酒井宴:“……”工藤新一上次還想問他更細的東西,這多聊聊還不得問個底朝天,他就說怎麼剛纔右眼皮跳,原來在這裏。
比被警.方詢問身份,被工藤新一詢問更糟糕。
“那我可以省錢了,”酒井宴扯出自然的笑容,“謝謝您。”
“不客氣,沒什麼,在東京玩得開心。”
酒井宴住進鈴木次郎吉給他安排的酒店,房間裏,不說其他,這裏的配置讓酒井宴足夠滿意。
破鴉從酒井宴的口袋裏面飛出來,撲到柔軟的牀上,滿意地翻滾,餘光瞥見酒井宴拿出手機,低頭按着按鍵,便問:“你在幹什麼?”
“問問那個情報販子知不知道明天凌月仙姬的行程。”
酒井宴說完,去打開房間裏面的電腦,現在網上已經放出明天展會的地圖,他要背下來。
手機短信過了一會接收一條消息,酒井宴打開,短信內容是凌月仙姬的行程——明天早上在展會正式開始前會到展會內,晚上與邀請的一些賓客喫飯。
“殺生丸明天到底會不會出現在這附近呢。”酒井宴嘆氣,現在他最心心念唸的事情就是見到殺生丸本人,越是見不到酒井宴越是想見。
“你嘀咕什麼呢,”破鴉道,“跟網戀奔現一樣。”
“什麼比喻,”酒井宴笑了聲,“那可不是網戀,是見男神。”
銀色的長髮還有蓬鬆的尾巴,酒井宴眼睛愉悅地眯成一條縫,他是銀髮控、毛絨控,現在已經蠢蠢欲動想摸一摸那蓬鬆的尾巴了,希望到時候不會被打死。
不對,應該先想想怎麼近殺生丸的身,摸完了尾巴還想摸一摸那額上的彎月和臉上的妖紋,酒井宴興奮地想着,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有點癡漢,瞬間好似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