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在電梯裏面做什麼?”中原中也從拐角出來,黑色的大衣披在肩膀,隨着主人的往前走,在身後輕輕晃起。
太宰露出嫌棄的表情:“中也,真不想看到你,特別是在這裏。”
“可是我很想在這裏看到你哦。”中原中也擡起下巴,狂氣十足,抓着還扒拉着電梯門的太宰治,一把拽走,頗有邪肆反派的味道。
“宴君……”太宰治朝着酒井宴伸出了爾康手,可憐巴巴地看着酒井宴。
酒井宴看着太宰治,跟上去並道:“太宰,我們會幫你好好提升一下你的體術的,放心吧。”
太宰治撇嘴:“嘁。”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拖進一間訓練室裏面,邊緣的天花板上吊着沙袋,一部分的地板上鋪着軟墊。
中原中也把人往裏面一丟,酒井宴進來後,中原中也把門關上,落鎖。
太宰治盤腿坐在地上,長長地嘆氣:“我討厭訓練,更討厭疼痛。”
“不過說起來,那件事都是你的問題,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太宰治蔫蔫的精神瞬間一改,手指比着“七”抵在下巴下。
“所以?”酒井宴問。
“所以應該是我跟中也打你!”
酒井宴憐憫地看着他,道:“太宰,你平常沒少幹讓中也君想打你的事情,例如前段時間,你挑釁他是小矮子的事情。”
“不要提那件事!”中原中也不爽地說。
酒井宴手指劃過嘴,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
不過距離他第一次見到中原中也已經過去不短的時間了,酒井宴有一個發現,那就是中原中也跟太宰治的身高差距越來越大。
雖然他自己的身高差距也跟太宰治的越拉越大就是……
但至少他的身高還行,但中原中也這個,有點危險。
“酒井,我們先練練。”
中原中也把身上的大衣放到一旁的長方形軟墊上,手按着脖子,活動着關節。
“好吧。”酒井宴脫下外套,扔到一邊的軟墊上,內裏是一件無袖背心,將少年人略顯單薄的身體和練出的肌肉展現。
“事先說好,不能用異能。”中原中也道。
“嗯。”
“那麼——開始!”
中原中也瞬息掠至,渾身氣勢大漲,湛藍的眼眸中是璀璨過頭的戰意,來勢洶洶,拳頭帶着破風聲,隱約可讓人預料那拳頭的重量。
酒井宴雙手交叉格擋,感覺到那拳頭上的力道,眉微皺,棘手的感覺浮上心頭,中原中也還沒有用異能,力道就這麼大了,那用了異能之後……
“戰鬥中走神是大忌!”中原中也下蹲,雖細但力量不容小覷的腿橫掃,被酒井宴閃過立刻一拳擊出錘在他的腹部。
酒井宴騰空中迎接這一拳,腰一側,沒讓拳頭打在腹部正中央,被打到側邊,退了五六米。
“嘶……”酒井宴輕輕抽氣,還沒等他稍稍緩過神中原中也的攻擊再度而至。
既快又狠,不適用異能,酒井宴的體術水平完全比不上中原中也,很快被吊打,一旁的太宰治一改剛剛的鬱悶,盤腿坐在地上,興致勃勃地觀戰,不時冒出“宴君,小心後面”“宴君,看着好像很痛啊”“宴君,臉疼不疼?”之類。
酒井宴額頭青筋直跳,太宰治這傢伙的話更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多挨中了幾拳,中原中也絕對是報復他的,大多攻擊全往他臉上招呼,現在臉上不少地方都痛。
“中也君,接下來換太宰吧,我好累。”
說着,酒井宴一掌按住太宰治的肩膀,太宰治剛剛觀戰的愉悅垮下來,酒井宴陰森森的語氣在他耳邊響起:“太宰,去吧。”
中原中也按了按脖子:“行吧,太宰,起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酒井宴附耳道。
“我可是很小心眼的。”太宰治小聲道。
“沒事,我會馬上還給你。”酒井宴青紫的臉上露出一個盡在掌控之中的狂氣笑容,很快因爲扯到傷口而抽氣。
中原中也催促:“快點。”
太宰治不情不願地站起身,甩了甩手臂,長嘆:“我討厭疼痛啊。”
“廢話少說!”
中原中也已經忍不住,幾步上前拉近距離就是一個重拳。
原來在一旁觀戰是這種感覺,酒井宴學着剛剛太宰治的動作,盤腿坐在墊子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太宰治捱揍,看着忍不住想笑但扯動嘴角上的傷口,“嘶”一聲用手輕按。
好痛啊,剛剛完全是被中原中也吊打,不用異能力他完全是失敗的。
破鴉飛到酒井宴肩膀,打量酒井宴這張因爲不斷抽氣而有些扭曲的臉,感嘆道:“全部都往臉上招呼啊。”
“或許你可以跟銀借一下口罩?”破鴉道,低下頭,肩膀一抽一抽。
“想笑就笑,別掩飾了,也沒掩飾好,”酒井宴把破鴉從他肩膀上戳下去,“現在是娛樂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揍太宰好像更狠。”
也是幾乎往臉上打,太宰治那張俊美的臉很快慘不忍睹。
果然,還是有人跟自己同一個待遇纔會滿意,酒井宴眼底閃過陰險的愉快。
在中原中也一腳把太宰治踹到一邊的墊子上後,他才停下手,像是舒服地呼出一口長氣,湛藍的眼睛愉悅地眯起。
“今天就到這裏吧。”
太宰治趴在地上,艱難地舉起一隻手:“宴君,我一週不能工作,麻煩送我去醫療部。”
酒井宴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拉着他舉起的手把人拽起來,在他耳邊低聲道:“不會一週工作不了,我的治療能力可以治療你,放心吧太宰。”
最開始太宰治抓着他墜樓的時候,他有注意太宰治碰到核心人偶但核心人偶卻沒有消失的事情。
——異能力消除不了念。
太宰治又躺回去,動作安詳。
中原中也嗤笑一聲,過去拿自己的外套,單手抓住往後一甩,用手拿着搭在肩膀,朝着這邊說:“混蛋太宰的所有反應都在我意料之中。”
“你對他還真是瞭解。”酒井宴道,表情意味深長。
中原中也一噎,扭頭離開,丟下一句話:“纔沒有。”
“他走了哦。”酒井宴俯視地上躺着的太宰治。
太宰治坐起身,手託着下巴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鳶色的眼睛流轉着讓人心碎的憂鬱,語氣如詩人的嘆詠一般:“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我不再是你的小可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