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樓?”
“這不是上市的那家酒樓嗎?蕭兄你來這裏做什麼?”
“蕭兄,你該不會拿你花幾十文買的兩壇酒到這裏賣吧?”
“……”
一行書院學子站在食味樓面前瞠目結舌,這些人中大部分其實都不缺錢,而且如今身爲蒼山書院的學子那就是天之驕子,不至於在食味樓這裏怯場,但要說拿幾十文的酒到這裏賣,那是瘋了纔會想的事情。
“蕭兄,要不算了吧,食味樓裏賣的可都是上好的花雕。”
有人拉了拉蕭文諾,此人叫譚越,是鄴陽城中的大族子弟,此前經常在食味樓喫飯的,對物價熟悉的很。
“哦?這裏的花雕多少錢一壺?”
“要看檔次,最便宜的也得五百文一壺,最好的那得三兩銀子。”譚越說道,三兩銀子那可就是半畝地了啊。
“三兩銀子?那看來我此前想的價格還賣便宜了。”蕭文諾若有所思。
“這……”譚越傻眼,就這兩壇破酒你想賣人家多少銀子?
這時,有小二趕了過來,小心問道:“諸位公子,你們是用飯嗎?”
這小二此時心都是顫的,眼前這羣公子統一穿着黑金色長袍,左胸上金色絲線繡着【蒼山書院】四個大字,這可是一羣標準的聖人門生啊!就算是去王宮裏夏王也會給他們覲見的機會。
在夏國陳銘就是標準的聖人!
“不,我來賣酒!這位小哥,你們掌櫃在哪?”蕭文諾笑着問道,那小二似乎被那聲‘小哥’叫的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我們掌櫃在樓上服侍客人,諸位公子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說完,小二作了個揖,轉身匆匆而去,在他走後蕭文諾身邊的人又議論起來了。
“蕭兄,你來真的啊?”
“這兩壇到底什麼酒?”
“蕭兄,你可不能仗着書院的名聲強買強賣。”
“就是,蕭兄,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
此前是當着小二的面,他們也不好拆自己人的臺,但現在小二走了,那就要說道說道了,相比起之前的玩笑,現在他們態度明顯認真許多。
“我怎會強買強賣,你們看着便是。”蕭文諾好笑的說道,衆人又聊了幾句後小二帶着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山羊鬍老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朝着幾人匆匆而來,行禮問道:“不知諸位公子找老夫所謂何事?”
蕭文諾示意了一下懷裏的兩壇酒,說道:“我來賣酒!掌櫃的可以品嚐品嚐!”
“賣酒?這……”掌櫃的先是面露難色,畢竟他們的酒都有自己的供貨商,而且他只是一個掌櫃,也沒權利決定這種事,但隨後他就想到這羣人可是來自蒼山書院,萬一是夫子新釀出來的酒……
他神色一動,對衆人說道:“諸位公子請,我們去雅間說話。”
蕭文諾點了點頭,帶頭跟着老頭往樓上走,其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跟上準備看看蕭文諾搞什麼名堂。
很快,衆人來到二樓一個包間裏,掌櫃微微彎腰說道:“公子可以讓老夫看看酒了。”
“好。”蕭文諾將兩壇酒放在了桌上,拆開其中一罈的封口,在紅布跟蓋子一起被揭開的剎那,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飄滿整座房間。
方便圍觀的一羣學員也察覺到不對,一起圍了上來震驚的看着碗裏那半碗入水般的酒。
“這……”
就在衆人震驚時,蕭文諾打斷了他們的話,笑着對掌櫃說道:“掌櫃不妨品嚐一番。”
“好。”掌櫃定了定心神,端起碗小心的喝了一口,酒一入口他的五官頓時皺在了一起,驗下後臉上迅速浮現一團紅暈,他舒出一口氣半響沒有說話,看着酒發愣,還是旁邊的弟子們急不過,催促道:“掌櫃的別發愣啊,說說這就怎麼樣?”
“就是!怎麼還喝愣住了。”
“……”
在衆人的喧鬧說掌櫃回過神,連連對衆人告罪,然後看向蕭文諾激動的說道:“此酒甚好,入口清澈凌冽入水,酒味濃郁,入喉如刀,入腹如火,層次分明,賣相極佳,最難得的是此酒裏隱約還有一股竹子的清香雅緻,此乃絕世佳釀!敢問此酒叫何名?”
“名字……”蕭文諾被問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這都是小問題,他眼珠一轉,張口就說道:“此酒就叫蒼山清竹酒!”
“好一個蒼山清竹酒,此酒我們食味樓要了,不知公子要多少文錢一罈?”
“不多,五兩銀子一罈!一罈兩斤!”蕭文諾直接將價格翻了一點五倍,就在他等着對方還價的時候,誰想這掌櫃直接拍板喊道:“成交!我先要十壇,我先給公子十兩銀子的定金。”
說完掌櫃匆匆而去,蕭文諾傻在原地,此時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問題。
我這是不是賣虧了?
“我說蕭兄,你這酒是從何處得來?真是用那一百文得來?”
“先別管這個,蕭兄,這酒我等嘗一口不過分吧?”
“對對,蕭兄,有此佳釀,不給我們喝一口這同窗之誼可就大打折扣了啊。”
蕭文諾從自我懷疑中回過神,好笑說道:“喝吧!這開封的一罈你們自己分,就是可別忘了正事。”
“當然,忘不了!”
“蕭兄大氣!”
衆人大喜,紛紛用房間裏的碗盛了一口酒喝,這一嘗他們才知道爲什麼剛纔掌櫃的會是那種表情,這酒太烈!不過香也是真的香!
不一會衆人就喝的滿臉紅暈,這酒其實也才二十度左右,比不上真正的高度酒,不過對他們來說這酒可太烈了。
最後蕭文諾將剩下的一斤左右送給了掌櫃,另一罈就當是貨品,後續只用送給他們九壇就行,蕭文諾拿着十兩銀子走出了食味樓,周圍的學員們已經是一臉敬服,他們可是眼睜睜看着一百文變成五十兩,
而蕭文諾自己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在內心感嘆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就是財富。
走着走着,他忽然回過神,對身後的衆人含笑問道:“諸兄,要不要隨我一起做這門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