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勞煩殿下現在便準備,最好是銀票,我稍後就帶走。”北斗絲毫不懼,語氣淡然說道。
現在錢莊已經在鄴陽城以及周邊的城池裏開了幾家,銀票這東西也漸漸獲得那些大商人的追捧,北斗也是知道的。
武烈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繞着北斗慢慢說道:“銀票也沒問題,但是錢收了以後北斗首領事情可要給我辦好。”
這時的武烈給人的感覺好像一條纏繞着獵物正在吐信的毒蛇。
“自然。”北斗淡淡點頭。
武烈最後凝視他一眼,然後終於將目光移開,看向徐無介微笑說道:“此次勞煩徐掌教了。”
“無妨,只要太子記得答應我們的事就好。”
“放心,本太子答應的事情一定不會忘記了。”武烈笑着說道,邊說邊往自己的太子之位走去。
“那這幾日便勞煩二位約束好手下的人,等三日之後的子時持信物入宮。”武烈背對着他們說道。
“自當照辦。”
“恩,你等還有何問題?不妨一併說出。”
北斗沒說話,倒是徐無介說道:“別的沒什麼,但是在今夜來王宮的路上我們殺了幾個盯着我們的人,衣服上繡着暗鴉二字。”
“暗鴉衛?”武烈的腳步頓住了,背對着幾人的眼眸微微眯起。
徐無介不提起他目前還真關心不上暗鴉衛,但被他提起後,武烈就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也想起暗鴉衛可能會成爲行動當晚的變數,而且即便他逼宮成功,這個所謂的王姐想必也不會支持她,說不定還會做些什麼事情。
不……是一定會,而且到時候也不好收拾了,既然如此……
武烈眼中浮現一抹寒芒。
“無妨,到時候一併解決。”
……
接下來幾天鄴陽城裏好似安靜了下來,但底下卻是暗流涌動,盯梢鏡玄山暗鴉衛的死讓桃花的目光真正放在了他們身上,暗中加派了人手盯梢,同時派人迅速前往安陽城那邊調查這些人的來歷,要知道安陽城就在鏡玄山旁邊,而如今大軍剛發,去征討鏡玄山。
由不得桃花不警惕,而且根據暗鴉衛的線報,最近城裏也多出了衆多強者跟神祕人士,例如城東那邊一家宅院裏被陌生人買下,但除了採買的人卻從來沒見有人出來,神祕的很,加上各國的探子,桃花真的是忙的焦頭爛額。
不過這一切百姓是不會知道的,所以表面上,鄴陽城裏還是一片繁華,人們討論的更多的還是最近新上的兩個股,還有感冒藥,最近聽外來的商人說祁東郡那邊爆發了大規模的風寒感染,死了很多人,鬧的憂心忡忡的。
不過這些鄴陽城裏的人也就當一個趣聞談一談,而這件事在蒼山學院那邊有不同的反響。
“若然!若然,外面來了一個官員拜訪方夫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蒼山村醫館內,蘇若然正在庭院裏一邊看書一邊研墨草藥,一襲綠衣的芍藥這姑娘如一隻蹁躚的蝴蝶般雀躍而來坐在了蘇若然的對面,如今孫芍藥也跟着蘇若然一起研究解剖學以及基因學等等,她對基因學尤其感興趣,別看她活潑好動的,但確實是個天才。
官員?
蘇若然眉頭微皺,夏國的官員來找方景仲幹嘛?
“嘿嘿~”孫芍藥偷笑一下,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腳步飄飄然的跟在了蘇若然身後。
能讓自己這個閨蜜放下書可不簡單。
“老夫這次是來求助方賢者的,如今祁東郡染病人數已經有上萬人,很多村子裏約半數門前掛着白綾,據祁東郡的大夫說,此番的風寒跟以往的大有不同,風寒藥服下後藥效很弱,而且病情加劇極爲迅速,由發病發熱到呼吸困難只有短短三天,感染性也是極強,如今祁東郡已經風聲鶴唳,我等別無他法,只能求方賢出手救一救我夏國子民。”
在前廳,蘇若然剛走進來就看到一名穿着綠袍的老者誠懇的對方景仲拱手請求,蘇若聽後眉頭皺起,就站在兩人身後也不打擾。
發熱,呼吸困難,發病極快,感染性強,這絕對不是尋常的風寒。
蘇若然皺眉做出了判斷,再結合陳銘給的基本醫術,她下意識想到了一些感染病症,只不過不知道是細菌感染還是病毒感染。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她能想到的東西方景仲自然也想到了,臉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詢問道:“病人所流鼻涕是清亮還是膿狀?”
清亮是病毒,膿狀是細菌,所以他才這麼問,想要藉此判斷。
“這……”來人被問住了,想了想後肯定說道:“都有……”
方景仲不由頭疼起來,皺眉陷入思考,這時蘇若然上前兩步,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孫芍藥正偷聽的起勁,見此在後面驚慌的喊道:“誒……誒……”
見蘇若然已經出去了,她才跺了跺腳,老老實實的跟着走了出去。
“見過方師,見過這位大人。”
出來後的孫芍藥倒是落落大方,禮節無可挑剔的跟兩人行禮,她剛纔着急只是因爲偷聽畢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而已……
蘇若然倒是沒說話,對兩人行了一禮後給兩個老頭斟茶,方景仲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跟那個官員介紹起蘇若然來。
“楊郡守,這位是老朽的徒弟蘇若然,那位是我好友的重孫女孫芍藥。”
原來這位大人就是祁東郡的郡守楊成,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抱着搏一搏的心態厚着臉皮找上了門。
一番見禮後,方景仲對蘇若然問道:“若然,你怎麼出來了?”
以他對自己徒弟的瞭解,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忽然跑出來的。
“師父,我想起祁東郡。”蘇若然擡眸看向方景仲,漆黑如點星的眼眸中帶着認真。
“這……”方景仲有些措手不及,捏着自己的鬍子沉吟。
其實剛纔聽到楊成的求助後他就已經動了心思前往祁東看一看,但沒想過要帶着蘇若然,畢竟學院的課程也很重要,再說,還有考覈呢。
但他了解蘇若然,既然她已經說了,那絕對是無法更改的,這姑娘下定決心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就算自己不帶她去,想必蘇若然回頭也是自己揹着藥箱自己過去了。
既然如此……
方景仲嘆了一口氣。
大不了老夫把整個醫學課的人都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