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看上去竟然還很年輕,有些混淆性別,完全看不出年紀;頭髮因爲太長,在腦後綁成一束,垂落在椅背上。他的皮膚比常人略深一些,輪廓也更加鮮明深刻,乍一看上去,竟然有點像偏遠西南的少數民族。

    林末沉默了片刻,問:“車上還有生命反應嗎”

    他手下立刻道:“有的,兩個人都還活着。”

    “下去打撈。”

    “是”

    那個手下剛回頭往外走,突然悍馬車的司機接起一個電話,聽了幾句後轉給林末:“長官,王副部長要跟你說話。”

    林末皺了皺眉,接電話的口氣不太好:“喂”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的臉色沉了下去:“什麼,已經把沈司令控制在別管我現在在哪裏就算沒打報告又怎麼樣,回去我自己跟上邊的人解釋”

    他頓了頓,牙關似乎緊了緊,“行了,我知道了。一個小時後研究院裏見。

    沈辭塵慢慢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在汗水裏泡了一個來回,溼膩膩的很不舒服。

    清涼的山風吹在他臉上,感覺非常涼爽。

    他閉着眼睛平息了一下眩暈,感覺身上的劇痛已經完全消失了,肌肉中只殘存着虛脫過後懶洋洋的疲憊感。

    “子衿夏子衿”沈辭塵低啞着喉嚨叫了兩聲,“快醒醒你傷到哪裏沒有”

    夏子衿勉強睜開眼睛,視線一時還是花的,平息了好幾秒才慢慢清晰。

    他們已經翻車到盤山公路之下的一道陡坡裏了,德國車比較耐用,車頭撞進去一個大坑,車前窗、側窗玻璃全碎,車門大開着和車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車廂裏擠滿了氣囊,萬幸竟然沒有更大的損傷。

    夏子衿動了動手腳,他比較削瘦,在車頭變形的縫隙裏竟然能自由活動。就是膝蓋處有點火辣辣的疼,想必是蹭破皮了。

    “我沒事。”夏子衿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呢”

    沈辭塵苦笑:“我得再努力一會兒才能回答你我得先把腳從油門下拔出來”

    夏子衿扭頭看看他,只見沈辭塵半個身體被氣囊給壓住了,儀表盤整個墜到了油門上,大概把他的腳埋在了裏邊。

    夏子衿伸手往口袋裏摸手機,沈辭塵阻止了他:“別打電話,沒用的。他們事先在山谷裏裝了閉頻器,我估摸着起碼屏蔽了幾公里的信號,就是怕我們求救。”

    “這是怎麼回事那到底是什麼人”

    “小孩兒沒娘說起來話長,我告訴你這個可是違反保密條例的。”沈辭塵頓了頓,看看夏子衿的臉色,又哈哈笑起來:“開玩笑開玩笑,我對你可是一點祕密也沒有那個坐在車裏沒露面的叫林末,國安七處處長,是個少壯派中的極端激進分子。”

    “他對沈、王兩個聯繫緊密的家族矛盾很深,毫不誇張的說,他的政治夢想就是迫使一幫打了一輩子仗的老頭子們統統退居二線,然後權力中樞統統換上新血,實現他夢想中的呃,激進民主主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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