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刀道至理,彷彿是深不可測的潭水。無論如何的下潛,始終摸不到潭水的底部。
刀。
紅葉。
有形。
無形。
路正的腦海之中出現了無數的刀光,每一刀都蘊含着極盡的玄妙。在這種玄妙之中,捕捉着那一絲的規則之力。
他捕捉着。
他感悟着。
他修煉着。
路正右手五指併攏,猶如手刀一般。手刀轉動之間,有着一道道刀芒迸發而出,落在地上,斬在石柱之上。
刀痕,竟與石柱上的刀痕逐漸逼近了。
落葉飛舞。
落葉無痕。
路正眼中彷彿有着無數紅葉飄落而下的景象,每一種都蘊含着無上的意境與玄妙,乃是來自於頂尖祕法所帶來的意境。
即便是羅剎三月刀的意境與之相比,都遜色不少。
這就是頂尖祕法。
“落葉飛舞。”
路正手腕一轉,一道道刀光暴掠而出,或是如疾風,或是如雷霆,或是如怒火,或是如大地,各般氣勢,各種意境,完全不同。
無數刀光站在了一根石柱之上,令石柱破碎,化作了無數的粉末消散開來。
落葉飛舞是羣攻性招式,且其中的刀光蘊含着無數的變化,並非單一的一種氣勢意境,而是蘊含着多種氣勢意境。
可柔軟、可猛烈、可兇悍、可溫和。
不同的意境之下,令人難以防禦。
“落葉無痕。”
路正的手勢一變,一刀輕輕劃出,速度不緊不慢,就像是隨意劃開空間一般。但是,一道紅色刀光飛了出去,將一根石柱給斬斷了。
“不對。”
“太過明顯了。”
路正皺起了眉頭。
“落葉無痕應當是無痕無形,難以捕捉痕跡纔行。我剛纔的一刀雖然把握了落葉無痕的一部分力量,卻難以把握其中蘊含的規則之力。”
“無痕纔是關鍵。”
路正再度思索着,一刀接連着一刀斬殺而出,不斷嘗試着落葉無痕。
但無論他如何的嘗試,仍舊有着紅色的刀光斬殺而去,並且在石柱之上留下了十分明顯,十分乾脆的痕跡。
“到底差在哪裏?”
路正停了下來,不再嘗試落葉無痕。他走到了一根石柱面前,打量着石柱之上一道淺淺的刀痕。
這一道刀痕很淺很淺,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這一道刀痕的所在。並且,刀痕的力量貫穿了這一根石柱,落在了後方的石柱之上。
後方石柱出現了一刀明顯的刀痕,將整個石柱都給攔腰斬斷,卻依舊在石柱之上。而淺淺刀痕的石柱,卻像是沒有被斬斷一般。
這一刀刀痕,是整個落葉無痕之中最爲完善的刀痕了。
但在路正的思考之中,如果真正做到落葉無痕,那麼無論是第一根石柱的刀痕,還是第二根石柱的刀痕,應當都無法看到纔行。
力量,直接貫穿過去,摧毀敵人。但,卻無法讓敵人知曉力量來源,無法捕捉到刀道痕跡纔對。
一個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路正心中一驚,立即擡起頭看去。
一個體格健壯,虎背熊腰的男子站在石柱之上。俯視着路正,一雙漆黑泛着暗紅色的眼睛,給人一種無盡的吸引力。
路正頓時升起警惕之心。
他竟沒有發現這個男子的出現。
雖說,路正沉浸於紅葉三刀的修煉,可仍舊有這一部分注意力分散而出,關注着四方的情況。甚至於,他將電波網都擴散而出了,籠罩着整個石林範圍,不可能讓一個人悄無聲息靠近他面前。
路正打量着男子,深不可測,強悍無比。
不過,路正可以斷定一點,那就是男子與兔子小白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路正無法察覺到兔子小白的任何情況,無法知道兔子小白的所有動作,就像是一隻普通的兔子。但有時候,卻展現出驚世駭俗的實力。
可眼前的男子,路正知道他就是一名強者。
若不是超脫級九重,那應當是神思境的武者。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路正可以對抗的。
始星南從石柱上下來,打量着路正,頗爲驚歎。
這纔多久的時間。
眼前這個路正竟然掌握了落葉飛舞,甚至於觸摸到了落葉無痕的門檻。這一份資質,這一份悟性,太過恐怖了。
縱然是紅葉級的資質,也不過如此吧。
這等天賦,或許可以培養一下。
所以,始南星開口了。
“紅葉三刀雖說是刀道祕法,但其中涉及的東西極爲廣泛,十分的駁雜。因而,使得這一門刀道祕法變得極爲困難。”
“雖說是紅葉帝國流傳最爲光法的頂尖祕法,可真正掌握其中精髓的沒有多少人。”
始南星解釋着:“從你剛纔的情況,你應該掌握的力量不只是一種,但未掌握空間的力量。”
路正能夠從始南星身上感覺到沒有危險感,便是出聲問道:“空間力量?”
始南星道:“落葉無痕爲紅葉三刀中的最後一道,涉及到的力量比起第二刀純粹許多,唯有兩種力量的存在。一種刀道、一種空間之力。”
“刀道是根本,空間之力是表現。如果只是想着刀道,忘了空間,你就無法掌握這一刀。”
始南星擡起手來,一柄戰刀在他手中凝聚着。隨後,他一刀朝着一旁的石柱砍了下去。
無形無影。
無任何的波動。
但路正能夠感覺到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出現,劃過了石柱。
路正迅速朝着石柱看去,石柱上沒有任何的痕跡。但下一刻,石柱裂成了兩半,裂口十分的平整,十分的光滑。
可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不是石柱被砍成兩半,而是自行裂成兩半。
“這就是落葉無痕。”始南星輕輕一笑,“如果你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就算是踏入落葉無痕的門檻。”
路正盯着石柱看着,注意着他的裂痕處,眼眸中光芒閃爍着,在不斷思索着。
一個個念頭閃過。
一個個想法被否定。
刀道根本,空間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