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回頭對上南沚那寵溺的笑容,喬昀忍不住一怔,心裏頭有個說不明的地方跳得厲害,耳尖也跟着泛起紅來。
“咱們秋收的糧食都拉回來了嗎?”
南沚忽然想到自己受傷的原因,忍不住開口問道。
喬昀頭也未擡地說道:“都在後院兒堆着呢!你說說你,又何必爲了一袋糙米去惹那二狗子,她們在村子裏橫行霸道慣了的,咱們讓給她一袋又如何?”
一想到南沚差點兒被那幾個禍害打死,喬昀就是一陣後怕。
他家裏雖不富足,卻也絕不會用一條人命去換那一袋米。
“這樣的禍害早就該捱打了,下次看見她們,我還要揍她們。”
南沚用一個十二歲孩子的語氣說出這種話來倒是叫喬昀有些哭笑不得。
順手甩了甩手上的水,喬昀不滿地睨了南沚一眼。
“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給我待着,再出去惹事我可就不管你了。”
看喬昀踮着腳將衣裳掛在繩子上,還不忘回頭瞪她兩眼,南沚只覺得這樣的喬昀可愛極了。
書裏的“南沚”可真不是個東西,竟捨得將這麼好的一個人兒賣去那種地方,真是該死!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喬昀忽然加大了聲音,對着正在發呆的南沚喊道。
“昀兒,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們了!”
南沚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叫喬昀愣在了當場。
可一想到南沚這幾日的變化,喬昀又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了。
這孩子病了幾日竟是喜歡說起胡話來了,不過也好,愛說話總比以前悶不吭聲的好。
畢竟家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南沚不愛說話,若是他也不吭聲,這家不就太冷清了嗎?
這才養成了喬昀小話癆的毛病。
洗好了衣裳,喬昀便去抓那隻總是喜歡打架的雞。
可是他人瘦又跑不快,哪兒能追上連飛帶跑的雞啊!
看着喬昀跑的滿頭大汗,南沚才笑着站起身來。
“殺雞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昀兒你去燒水,我來抓。”
喬昀已經懶得糾正讓她喚自己哥哥了,任由她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只是她身上有傷,怎麼能夠去做抓雞這樣危險的事情呢?
對於喬昀來說,抓雞的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可你還受着傷呢!”
“已經沒事了,大夫不是也說要讓我多出來走走嗎?”
“那倒也是。”
想到大夫的交代,喬昀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喬昀前腳剛進了竈房,南沚後腳就撿起一塊石頭打在了那雞身上。
其實,南沚倒也不是想喫這雞,她只是心疼喬昀,想給他補補身子。
南沚已經打算好了,等她傷好以後,就去後山打獵去,日日都要讓喬昀喫上些肉纔是。
看着南沚提着雞進來,喬昀驚得張大了嘴巴。
這就把雞抓住了?
南沚看着年前那個嚇得渾身發顫卻還努力裝作鎮定的小人兒忍不住笑出了聲,一隻手抓着雞,一隻手從喬昀手裏接過菜刀。
“還是我來吧!”
在二人共同的拔毛、剖腹、清洗、剁塊之後,雞總算下了鍋。
南沚坐在地上燒火,喬昀則在一旁炒菜燜餅子,畫面極其溫馨。
家裏只有一小袋白麪,平日裏喬昀是不捨得拿出來喫的,可現在南沚生着病,便是過年的時候艱難些,他現在也得讓她喫好點。
白麪餅子散發着一股誘人的香味兒,再配上鍋裏的雞肉,簡直是人間美味。
南沚的肚子適時叫了起來,喬昀抿着脣笑道:“餓了吧?很快就好了啊!”
像是哄小孩子般的語氣,倒是叫南沚的一張老臉有些無處安放。
“不打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能等得。”
想着喬昀則不是外人,南沚索性厚着臉皮與他玩笑了起來,惹得喬昀輕笑出聲。
喬昀總覺得南沚生了這場病之後開朗了許多,話多了些,人也活泛了,倒也算是一樁好事。
給南沚盛了一碗香噴噴的雞湯,喬昀又挑了些好肉上面扣着兩個白麪餅子一起端了出去,南沚坐在桌前看着喬昀忙活,心裏別提多滿足了。
可在她看見自己年前放着白麪餅子而喬昀碗裏卻只有半塊窩窩頭時,不由得黑了一張俊臉。
還不等喬昀坐下,南沚便已經奪過他碗裏的窩窩頭,將自己面前的兩個白麪餅子遞了過去。
喬昀不悅地瞪了南沚一眼,扁着嘴道:“你當是我日日都會給你做這樣的好飯嗎?還不是因爲想你的傷早些好起來,你倒是會疼人,叫我與一個病人搶喫的!”
南沚裝作聽不見似的,三兩下將窩窩頭掰碎了放在雞湯裏泡上,然後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喬昀無奈地看着南沚,這樣不吭不響的她叫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喬昀掰了小半塊餅子慢慢嚼着,將剩下的都推到南沚面前。
南沚放下碗,看着喬昀只低頭喫餅子,盤子的肉卻是一塊也不肯動,心裏頭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夾起一個雞腿放在喬昀面前,南沚正色道:“昀兒,我長大了,以後可以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你無需這樣省着。這雞肉你若是不喫,我定也是不會動的。”
喬昀擡眸瞅了一眼南沚,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又低頭看了看碗裏的雞腿,不由得紅了眼眶。
自母親過世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溫暖。
“好,我喫,你也快趁熱喫吧!”
喬昀夾着雞腿咬了一小口,入口的香味兒讓沁滿了整個口腔,這雞腿是他喫過最好喫的東西了。
南沚卻是站起身,端着碗出了門去,還不等喬昀反應過來,她已經端了一碗雞湯走了進來。
“這雞湯最是適合男子喝,這麼一大鍋,你總不至於都要留給我吧!”
大佬穿書到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