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三日,京中便有了關於杜書棋是斷袖的傳言,那些傳言似真似假,很快便傳到了杜家。
杜老太傅氣得紅了眼睛,找了自己的女兒來問話。
“棋兒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杜老太傅坐在太師椅上,眼睛平靜深邃,可語氣卻不怎麼良善。
“是,母親。”
杜懷易躬着身子低聲應道,卻是不敢擡頭去看坐在那裏的老太傅。
“你呀你!好好的孩子叫你教成了這般,真真是要斷了我杜家的後了……”
杜老太傅說着,平靜的眼眸中也帶上了幾分悲慼。
杜書棋是杜家孫女輩中唯一的嫡女,若是她出了問題,整個杜家也就算斷了香火了。
“都是孩兒的錯,疏忽了對那孩子的管教,母親勿要生氣,保重身子纔是要緊的。”
杜懷易心裏也爲自己這個女兒發愁,嘴上卻還不得不安慰着年邁的母親。
“棋兒若是真的有了那樣的癖好,我還要這破身子有什麼用?”
杜老太傅急得紅了眼眶,她們不是沒有替杜書棋相看過那些個大家公子,只是都被杜書棋拒絕了。
因爲極爲寵愛杜書棋,家裏人也不曾逼迫於她,只想着她還沒遇到可心的人,等遇到了就會想着成家了。
如今倒好,這親還沒成,就在外頭傳回了這些個風言風語。
“孩兒這便派人去將那孩子叫回來,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你現在要她反省什麼?她都已經這麼大了,什麼事情看不明白?你若再將她逼出個好歹來,這不是想要要了我的命嗎?”
“母親……”
“罷了,罷了!此事你我暫且不提,只當作不知,然後你去將京城有名的媒公都找來,去給棋兒相看些好人家的公子,且先不要將身份看得那般重要,合她的心意纔是主要的。”
杜老太傅朝杜懷易擺擺手,終歸還是太過寵溺於那個孩子,她還不願過於逼她。
“是,一切都聽母親的。”
杜懷易說辦就辦,杜家嫡孫小姐想要招親的消息很快便放了出去,言明只要能讓杜小姐喜歡,身份地位都不在話下。
杜書棋得了消息,忙去了九王府。
南沚見事情已成,便着早就找好的人帶着薛涵兒的畫像去了杜府。
好巧不巧的,剛回府的杜家小姐正好撞倒了要出門的媒公,媒公手裏的畫兒順着胳膊滾下,直接落在了杜書棋腳邊。
杜家小姐對畫上的男子一見鍾情,這可高興壞了家裏的老老少少。
只是據說那小公子是九皇女的貴客,人家壓根就不喜歡杜家小姐,杜家小姐爲此日日寡歡鬱郁,借酒消愁。
在皇上一紙詔書冊封了那小公子爲郡卿之時,更是急壞了杜家人。
杜老太傅親自出面拜見了九皇女,在杜老太傅的苦口婆心之心,九皇女才“勉爲其難”地應下了這事兒。
不久之後,杜家小姐抱得美人歸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羨煞了一衆世家公子們。
薛涵兒被南沚認爲義弟,再加上薛生白寸步不離地跟着,杜家也無人敢輕看了他去。
畢竟杜家是皇戚,江湖中人也不敢來招惹這個麻煩。
南恪的病情已經穩定,只要不受涼,便不會輕易咳嗽,更不會再日日咳血了。
有了薛生白的保證,再加上七皇女因爲林語兒的事情遲遲不肯成婚,而九皇女又一口咬定了非喬昀不娶,皇上最終還是鬆了口。
將林家公子賜婚於七皇女南洛爲正君,又令和親皇子喬昀嫁給九皇女,也算得上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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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得了這聖旨之後,林語兒日日以淚洗面,他怎麼都不敢相信,九皇女竟然爲了那個和親皇子放棄了未來的儲君之位。
而自己,卻被賜給了一事無成的七皇女做了正君。
只是皇命難違,爲了林家,林語兒便是再不願,終究還是一襲大紅色嫁衣從正門嫁進了七王府。
本來沒對日後抱有什麼幻想的林語兒,不想卻活成了衆人羨慕的對象。
七皇女一生獨寵正君林氏,不曾納侍,對其言聽計從,事事順着,從不忤逆。
便是鐵打的心也有軟化的一天,當他們的長子出生,林語兒紅着眼睛覺得愧對南洛時,南洛竟像是得了個寶貝疙瘩似的,將那父子二人寵上了天。
普天之下,誰家的正君頭胎生了兒子會像南洛這般高興?
府裏府外皆對七王君頭胎生了個兒子的事情耿耿於懷,就連林家主君都覺得自家兒子是個不爭氣的,只說這頭胎沒能得個世女,七皇女納侍指日可待。
可誰知南洛卻在那日拉着林語兒的手許了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還罰了那些個碎嘴的下人。
自那以後,林語兒纔信了那日他冒雨去尋南沚,南沚對他說的那番話。
憐惜眼前人!
是他被豬油蒙了心,差點兒錯過了一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子。
南沚與喬昀的婚事定在南洛成婚的半年之後,一來是喬昀年歲小些,南沚不想他那麼早就有了孩子,若是吃藥的話,怕對他身子有影響。
二來太女殿下的身子纔將將好了些,薛生白正在替太女君調理,等他們有了好消息之後南沚再成婚也不晚。
載着也是要等着將兩國聯姻的婚書送去靈國,這一來一回怎麼着也得幾個月的時間。
當南沚也換上一襲紅衣出現在喬昀面前時,他不由得看呆了。
他一直都知道,南沚是好看的。
只是從未敢想過,那個如謫仙一般的女子竟真的成了他的妻主。
這紅衣穿在她身上,就好似那盛開的罌粟花,只一眼,便叫他着了迷。
“南沚,我從未後悔過當日拿着鞭子向你逼婚。”
被壓在身下的小人兒紅着耳根捏着南沚的臉,糯糯道。
以往都是她如此捏着自己,今日他終於也可以扳回一局了。
“我的小王君肆意飛揚,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