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如雨下,女孩緊緊咬着脣,她一定要儘快湊到錢,一定要儘快和韓慕撇清關係,以後再也不要遇見他。
事後。
女孩顫顫巍巍的穿着衣服,韓慕臉上的神色明顯比剛纔好了很多。
似乎,梁落的委屈,還有對梁超的不滿,也暗暗得到一些緩衝了。
瑟瑟發抖的穿好衣服,女孩整理好自己情緒,顫抖的說了句她先回去工作了,然後便咬着牙,強裝着像沒事人一樣的離開韓慕辦公室了。
辦公室裏。
韓慕斜睨了門口那邊一眼,看着被不輕不重被帶上的房門,他眉心再次微微擰了起來。
工作,生活……
三十二歲的他怎麼可能沒有壓力!
收回淡漠的眼神,韓慕回到辦公桌跟前,便又把自己變成了工作的機器,又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
與此同時,梁超的辦公室內。
洗手間裏,梁超兩手撐在洗手檯上,目不轉睛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看着溼噠噠還在滴着清水的臉龐和頭髮,梁超的腦子裏卻全都是韓慕剛纔那番話。
“梁超,梁落她不欠你什麼。”
“你以爲梁落這幾年過的很好嗎?她離開A市三年,就有兩年是在醫生裏度過,有兩年藥不離口。”
抑鬱症,梁落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想到這裏,梁超的神色比剛纔更加的沉重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梁落是不想要那個孩子,以爲梁落恨他,也恨那個孩子,以爲她拿到那個孩子是爲了報復自己。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梁落她也心疼那個孩子了,沒有想到她離開A市之後還生病了,還在醫院裏住了兩年多。
既然她也捨不得那個孩子,她也心疼那個孩子,當初爲何又要狠心的拿掉她。
如果她當初沒有拿掉那個孩子,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的話,那孩子現在都會唱會跑,會開口叫爸爸媽媽了。
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鏡子中的自己,梁超的心臟被一陣陣揪得疼了。
還好!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還好他們還能夠回到過去。
吞了口唾沫,梁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只見他馬上又從兜裏掏出手機,連忙撥通了杜祕書的電話:“杜祕書,你幫我查一下樑落離開A市這幾年的生活。”
“好的,梁總。”電話那頭,杜祕書聽着梁超的吩咐,立馬就去辦事了。
等到了下午快五點,等到了快要下班的時候,杜祕書終於拿着一摞資料,風塵僕僕的敲開了梁超的辦公室房門。
“梁總,你這是……”然而,看到梁超那張掛彩的臉,杜祕書一下子就愣住了。
梁總怎麼被人打了,而且他今天下午好像也沒有離開公司,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既然敢和梁超這活閻王動手。
冷臉看着杜祕書,梁超不動聲色道:“讓你查的東西,你都查到了嗎?”
聽着梁超的問話,杜祕書這才猛地回過神,連忙把自己查到的東西遞給梁超:“查到了,都查了。”
這會兒,他仔細的想想,想着公司今天中的動靜,想着祕書辦那些小姑娘說韓慕中午有來過,再想想梁超讓自己查的那些事情,杜祕書頓時就明白了。
韓慕,梁總臉上的那些傷肯定是韓慕造成了,而且兩人肯定是爲了梁落打起來的。
還有梁落前幾天又從公司辭職了,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段時間梁總這邊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接過杜祕書遞過來的資料,梁超眉心微微一擰,低頭就專注的看了起來。
患者,梁落,入院時間,2019年10月……
看着梁落的入院資料,看着梁落的診斷結果,看着梁落一直在醫院住着,看着她每次的體檢的重量,梁超的心緊緊揪成一團了。
韓慕剛纔所說的,全部都實話,他沒有欺騙他。
梁落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一直都在靠藥物維持。
只有回來前的五個月,她才慢慢的停止用藥,才慢慢的自我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