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宴的不理不睬，蘇涵有點兒沒轍了。
索性的，顧懷宴不開口說話，她也不說話了，就把胳膊肘撐在桌上，手掌託着臉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蘇涵這麼一鬧騰，顧懷宴的專注力反而還更加集中了，沒一會兒就把手裏的那份文件給審覈完了。
直到中午快喫飯的時候，蘇涵實在忍不了顧懷宴的冷漠，最後伸手就把他手中的資料給奪過來了。
她說：“顧懷宴，你還擱在這兒和我生氣呢！就算我當年和你鬧騰了一下，沒和你一致對外，可我那不也是在生氣嗎？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的處境，就不能哄哄我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當年拉着顧時笙就那樣去打證結婚，你知道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嗎？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後來在家幾乎哭了整整兩個月，我眼睛都給哭瞎了。”
“結果，明明是你做的這麼過分，可是我還是主動回A市，還是主動來找你了。”
“顧懷宴，我們都是一種人，你應該知道的，知道低頭這件事情對於我們而言，有多不容易。”
說完這番話，蘇涵就一動不動的盯着顧懷宴了。
要不是實在被她給氣急了，蘇涵是不會和顧懷宴說這番話，是不會和他理論這麼多。
畢竟，認識顧懷宴這麼多年，她還是瞭解顧懷宴的，知道顧懷宴不喜歡別人違抗他的命令，不喜歡別人和他理論那麼多。
蘇涵噼裏啪啦的一番話，顧懷宴擡頭就看向了她：“我沒讓你來找我，我也沒有讓你低頭。”
“……”顧懷宴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蘇涵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
一直都知道顧懷宴脾氣大，顧懷宴冷漠。
蘇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經過來找他了，他還和自己耍脾氣。
難道，他們走到這一步，還有當年的事情，他就沒有錯嗎？
目不轉睛的看着顧懷宴，蘇涵紅着眼圈，眼皮兒一眨不眨的盯着顧懷宴也不開口說話了。
這會兒，蘇涵不明白的是，她如果早點兒回來，早在顧時笙提出離婚之前回來，她和顧懷宴的關係興許就到不了這個地步，顧懷宴的注意力也許還沒有被顧時笙給轉移走。
注意力也都被離婚的事情給牽絆了，甚至都影響到了她的工作。
低頭看着手中的文件，顧懷宴見蘇涵在對面遲遲沒有說話，見她突然安靜了下來。
顧懷宴擡頭看過去時，只見蘇涵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眼淚噼裏啪啦的直往下落，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顧懷宴和蘇涵高中起就是同學。
他認識的蘇涵，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性格有點大喇喇，但又不失自信和風情的那種。
用他們同學當年的話說，蘇涵就是那種最不像女人的女人了，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
那時候，班裏的男同學也全部都聽她的使喚，她說一就沒人說二，她說二就沒人敢說一的。
當然，顧懷宴是個特例。
別人都聽蘇涵的，但蘇涵唯獨賣顧懷宴面子。
面無表情的看着蘇涵，看着那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在自己跟前紅了眼圈，看她委屈巴拉的落眼淚，看她那眼神楚楚可憐。
顧懷宴最終還是被她打敗了。
本來是不想搭理蘇涵，想讓她識趣點自己離開。
而且，他今天的心情本來就很不好。
結果，看着蘇涵眼睛一紅，顧懷宴就心軟了。
嫌棄的看着她，看蘇涵擡起手，拿手背抹眼淚，顧懷宴冷着臉就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行了，別擱這兒抹眼淚了，這不是你的風格。”
接過顧懷宴遞過來的紙巾，蘇涵白了他一眼說：“這怎麼就不是我的風格了？誰歸定我就不能哭嗎？難道顧時笙是女人，我就不是女人了嗎？”
蘇涵提起顧時笙，顧懷宴一個冷眼就掃了過去。
這會兒，他正心煩，而且正是爲顧時笙心煩，昨晚還爲了她失眠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