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事隔這麼久了，顧懷宴會提及起來，會來問她。
一動不動的看着顧懷宴，看着顧懷宴的認真，顧時笙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衝他點了點頭：“嗯！我是跟過去了。”
停頓了一下，顧時笙接着說：“那天晚上，你電話響了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說到這裏，顧時笙又停住了：“所以後來就跟了過去。”
顧時笙的解釋，顧懷宴的臉色漸漸變得更加嚴肅了。
兩眼直勾勾的看着顧時笙，顧懷宴不用問都知道，顧時笙之所以悶不做聲辦了出院手續，肯定是那天晚上聽他和蘇涵講話，只聽到了一半而已。
不然，她要是聽到後半段的話，不至於是這個態度。
且不說兩人合不合好，她至少不會這麼排斥，討厭自己。
顧懷宴直勾勾的眼神，顧時笙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擡手撩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髮，顧時笙躲開了他的眼神，心虛的說：“我沒想跟蹤你的，只是當時比較好奇你那麼晚會去哪裏。”
“還有，你和蘇涵的事情，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我……”
說到這裏，顧時笙一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了，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話到一半，她就中止了。
顧時笙的尷尬，顧時笙連話都說不清楚，顧懷宴便緩緩的呼了一口。
他今天過來，也不是想質問她跟蹤自己的事情，不是想讓她爲難的。
看着顧時笙把眼神躲開了，顧懷宴沉默了半晌，而後擡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了自己。
四目相望，顧時笙正準備把顧懷宴的手拿開時，只見顧懷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問：“既然跟過去了，既然偷聽了，那怎麼不把話聽完？”
“……”顧懷宴的問話，顧時笙完全的懵了。
兩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別提有多震驚。
顧懷宴非旦沒有翻賬她跟蹤他的事情，反而還問她爲什麼沒把話聽完。
目不轉睛的看着顧懷宴，顧時笙舔了舔脣瓣，嘴巴幾張幾合，最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又不是她想看到的事情，她還傻傻站那裏不走，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聽着顧時笙的這一聲心虛，顧懷宴是又氣又好笑。
後來，乾脆不輕不重的扔開她的臉，好笑的說道：“你又沒有做錯事情，你有什麼好心虛的？那種情形之下，你就算闖進去，也不是你的錯。”
他和蘇涵已經是過去式，他們倆纔是打過結婚證的，纔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自己和其他女人搞不清楚的時候，她心虛什麼啊？
傻不拉嘰的。
儘管已經離婚了，但是在顧懷宴心裏，顧時笙就是和其他女人不同，她有權干涉自己的一切事情。
特別是感情上面的事情。
顧懷宴好笑好氣說的一番話，顧時笙被他弄的更是一頭霧水了。
闖進去？
算了吧！
顧懷宴就算借兩個膽給她，她也沒這膽量。
再說了，自己拿什麼身份進去啊！
上次在洗手間的撞破，她已經足夠尷尬了。
於是，看了顧懷宴一眼說道：“我那不是自找難堪嗎？再說了，我進了，你不會給我爲難嗎？”
顧懷宴他總是嘴巴一張，把事情說的那麼容易，但是考慮過他的爲難嗎？
聽着顧時笙的話，顧懷宴的右手突然又扣在了她的後脖子上，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會，不會讓你爲難的。”
如果她那天真的進去了，如果她那天當着蘇涵的面質問自己，他肯定不會讓她爲難，他肯定會站在她那邊，最後肯定也會陪她一起離開的。
即便蘇涵也在住院。
顧懷宴一本正經的回答，顧時笙被他驚的一愣，猛地擡頭就看向了他。
就這麼看着顧懷宴，看着他眼中的柔和，看他也沒有爲顧洋找她的事情而生氣，顧時笙突然覺得眼前的顧懷宴好陌生。
她彷彿都不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