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手上拿着她的衣服。
“今天降溫,怕你冷,就回去給你拿了件外套。”
陳甜甜看到商滕了,頓時有種危機感,她急忙往岑鳶懷裏鑽。
生怕嬸嬸會被叔叔搶走,她要一個人霸佔。
岑鳶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把她抱起來,捏她的小圓臉:“作業還沒寫完呢。”
嬸嬸身上好香,陳甜甜蹭了幾下就不捨得離開了:“下午再寫。”
岑鳶笑她:“到了下午又要推明天了。”
陳甜甜耍賴,學周阿姨說話:“反正作業不會跑。”
岑鳶被她逗笑,陳甜甜在她懷裏蹭了會,頭髮都蹭亂了。
岑鳶就給她編了個辮子,沒發繩,她四處看了看,最後看到商滕手腕上的那根了,她讓取下來給他。
商滕不願意,把手往身後放:“送出去的東西還能再要回去嗎。”
岑鳶說以後再還他一條一模一樣的。
“快點,我手一直舉着有點酸。”
一聽她這話,商滕立馬把手腕上的發繩取下來遞給她。
岑鳶給陳甜甜紮好頭髮,陳甜甜問她:“嬸嬸,我好看嗎?”
岑鳶笑着點頭:“好看。”
她又問商滕:“叔叔,我好看嗎?”
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已經開始愛漂亮了,每天去幼兒園都讓周阿姨變着花樣給她梳頭髮。
商滕說:“好看。”
陳甜甜手一伸,讓他抱:“要抱。”
商滕上身微傾,靠向她,把她從沙發上抱起:“重了點。”
陳甜甜傲嬌的別開臉:“哼!”
商滕低笑:“哼什麼?”
她不理他,和岑鳶說:“嬸嬸,我想照鏡子。”
商滕看到她的小辮子了,岑鳶剛纔給她梳的。陳甜甜頭髮不長,剛好到肩膀,小孩子的髮質都是偏細軟點的。
岑鳶故意扎的有點鬆垮,這樣看上去更可愛一點。
她很喜歡小孩,也的確很會照顧小孩。
商滕伸手捏了捏,思緒有些飄遠,在想別的事情。
陳甜甜怕他把自己的小辮子捏壞了,這可是嬸嬸剛給自己梳好的。
急忙用兩隻手護着,不讓他捏了:“叔叔,你先抱我進去。”
商滕被陳甜甜的聲音喚醒。
他垂眸,岑鳶正好也在看他,見他想事情想的入神,臉色有點擔憂的問:“怎麼了?”
商滕搖了搖頭,笑容溫柔:“沒事。”
他想摸摸她的頭,這麼想,便也真這麼做了。
單手抱着陳甜甜,讓她坐在自己臂彎上,空出來的那隻手放在岑鳶頭頂,溫柔的揉了揉。
岑鳶笑他兩碗水端的還挺平,哪邊都不漏。
商滕也笑,笑岑鳶怎麼這麼可愛。
她笑的時候可愛,不笑的時候也可愛。
別人都誇岑鳶性格好,溫柔大度,但商滕卻一點也不希望她溫柔大度。
她就應該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有自己的脾氣,難過了會哭,生氣了會鬧脾氣。
當然,最好只在他面前哭,也只和他鬧脾氣。
他很貪心,希望自己在岑鳶這裏永遠是例外,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他是她的依靠,任何時候,她都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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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一直下雨,在紀瀾的勸說下,周悠然最終稿還是把機票改簽了,改到了五天後。
紀瀾平時在家喫齋唸佛的,也沒什麼交際圈,難得碰到一個聊得來的,還正好是親家,當然捨不得就這麼讓她離開。
陳甜甜這些天黏上岑鳶了,岑鳶去哪她就跟去哪,就連上廁所她都得跟着。
在洗手間門外站着,彷彿怕有人過來偷看。
一邊站還一邊神祕兮兮的貼着門告訴岑鳶:“我幫嬸嬸守着,不許叔叔過來偷看。”
岑鳶被她弄的又好笑又無奈,她讓她放心:“叔叔不會偷看我上廁所的。”
陳甜甜不信:“叔叔每次看嬸嬸的眼神都色迷迷的,上次我還看到叔叔抱着你不肯鬆手。”
岑鳶想,以後還是要提醒一下商滕,眼神稍微收斂點,別太露骨了。
陳甜甜離不開她,連他們回家也得跟着。
紀瀾笑道:“她既然想去就讓她去吧,去你們那住兩天,正好也給你們暖暖新房。”
算不上新房,岑鳶說想換個有院子清淨些的地方。商滕這幾天選了幾處,想着等天晴了以後帶岑鳶過去看。
他全部都買了。
雖然岑鳶總讓他節儉一些,她說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不拿錢當錢的富裕家庭裏,花錢難免大手大腳。
這是個不好的習慣,所以得改。
但商滕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和她解釋,房子買了是可以增值的,就算放在那不住也不虧。
不算浪費。
陳甜甜最後還是和他們一起回去了。
商滕一隻手抱着她,另一隻手拖着她的粉色行李箱,裏面裝着她這幾天換洗的衣服。
岑鳶跟在後面,原本她怕商滕抱着陳甜甜會累,所以想她來拖行李箱,但是商滕不讓。
最後在她百般堅持下,把陳甜甜的書包給她了:“你拿這個。”
岑鳶拿着,覺得還沒陳甜甜身上的外套重。
從這兒回家大概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小孩子覺多,睡的也快。
在車上就睡着了。
還好邁巴赫的減震效果好,陳甜甜睡着一點動靜都沒有。
岑鳶讓商滕把車內暖氣調高了點,她說:“你明天下班回來記得去買個兒童座椅。”
她在後排坐着,得看着陳甜甜。
商滕把車速放慢了點:“好。”
車開進地庫,陳甜甜像是在腦子裏設了鬧鐘一樣,剛剛睡的只剩呼吸,彷彿地震了都不會醒。
車剛好停好她立馬就醒了,哼哼嚶嚶的往岑鳶懷裏鑽,剛睡醒的小奶音可愛的不行:“我想去逛街。”
岑鳶抱着她,柔聲問:“是肚子餓了嗎?”
陳甜甜搖頭,小聲說:“想買玩具。”
在家裏爸爸和奶奶管她管的嚴,她不想和他們在一起。
叔叔和嬸嬸更溫柔,她喜歡他們。
商滕把車熄火,手扶着方向盤,側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