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言歡 >第三十九章
    岑鳶動作微頓,也只是片刻,她開門離開。

    店裏面,塗萱萱正抱着陳甜甜,逗她玩。

    “我用棒棒糖換甜甜手裏的大紅花好嗎?”

    陳甜甜雖然想喫糖,但還是很有原則的搖頭,把大紅花往自己身後藏,似乎怕塗萱萱會搶:“不要,這是我給媽媽的!”

    塗萱萱說她小氣:“給姐姐和給媽媽不都一樣嗎。”

    陳甜甜小嘴撅的老高:“纔不是一樣呢!”

    現在的小朋友啊,還真是不好糊弄呢。

    她和岑鳶長的不太像,應該是更像爸爸一點,五官精緻的像洋娃娃,粉雕玉琢的。

    塗萱萱只是店裏的普通職員,來這兒上班也沒多長時間,平時岑鳶也幾乎不在這裏聊她的私事,所以她不知道她居然已經結婚了。

    而且還有個女兒。

    她捏了捏陳甜甜的臉,逗完了,還是把糖給她了。

    陳甜甜卻生氣不肯要。

    岑鳶在外面看見了,她推開玻璃門,笑着走進來:“姐姐是在逗你玩呢,怎麼還生氣了。”

    陳甜甜聽到她的聲音,眼睛都跟着亮了,伸手要抱。

    岑鳶把包放在一旁,過來抱她。

    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都長得快,她比上次見面要長高了不少。

    岑鳶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再長几年,媽媽就抱不動你了。”

    陳甜甜胳膊圈着她的脖子,撒嬌的在她身上蹭了蹭:“何奶奶說了,我再大幾歲就不能讓你們抱了。”

    岑鳶溫柔的笑笑:“怎麼會,只要甜甜想,不管幾歲,媽媽都會抱的。”

    但她也不敢抱她太久,雖然她出門前注射了凝血因子,但也沒辦法保證不出意外。

    醫生本身就不太贊成她現在的工作,長期在外面,還經常和那些尖銳物打交道。

    但岑鳶卻沒接受他的意見,她想趁這些日子多賺點錢。

    她的藥太貴了,雖然現在醫保可以報銷,但總得預防着不時之需。

    萬一出了意外呢。

    所以她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等這一年過了,她就徹底和這個地方說再見。

    她還是更向往安靜的小鎮生活。

    到時候買個帶院子的小獨棟,種點花和蔬菜,和周悠然還有餅乾一起度過餘生。

    她不確定自己能活多久,雖然醫生說,她這個病多加註意還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的。

    但她的運氣一直都不好,可能少部分的機率被她給撞上了呢。

    死倒沒什麼好怕的,比起自殺,這樣因病去世,她反倒沒什麼罪惡感。

    至少她沒有浪費自己的生命。

    店裏的地址是何嬸找商滕要的。

    她特地做了點岑鳶愛喫的飯菜帶來,打開蓋子後,一一端出來:“都是些你愛喫的,酥肉也是特地炸的。”

    塗萱萱聞到香味了,在一旁咽口水。

    岑鳶看到她這副小饞貓的樣子,笑出聲,讓她也一起過來喫點。

    塗萱萱有點不好意思的拒絕了:“不用了。”

    岑鳶拖出一張椅子放在自己身側:“過來吧,我一個人也喫不完。”

    何嬸也點頭,笑道:“準備的有點多,你要是不喫的話,最後又得全部倒掉,多浪費。”

    塗萱萱這才坐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接過筷子,嚐了一塊酥肉,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太好吃了!”

    何嬸滿足的笑道:“岑鳶也最愛喫我的炸的酥肉。”

    林斯年今天出去見客戶了,路上有點堵車所以回來的晚了點。

    正好看見岑鳶抱着陳甜甜,溫柔細緻的喂她喫飯。

    他雖然從江祁景那裏知曉了,這孩子不是岑鳶親生,而是商滕領養回來的,但看到她們這麼親密,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小孩子就像是一條紐帶,牢牢的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就算他們現在分開了,只要有她的存在,岑鳶和商滕就永遠不能徹底的劃分界限。

    看到林斯年了,岑鳶問他談的怎麼樣。

    林斯年斂了自己剛涌上來的怪異情緒,笑道:“談好了,她說等下週有時間了就過來量尺碼。”

    岑鳶點了點頭:“喫飯了嗎?”

    “剛剛在餐廳喫過。”

    陳甜甜莫名對林斯年不太喜歡,在她看來,長的好看的叔叔都會和爸爸搶媽媽,所以她急忙去摟岑鳶的脖子,不許她看林斯年:“媽媽,我想喫那個紅色的辣椒。”

    岑鳶笑着捏了捏她的小圓臉:“不是一喫辣就肚子疼嗎。”

    她在她懷裏撒嬌:“我就想喫嘛。”

    像只愛動的小貓,皮的很。

    岑鳶只能無奈應下,夾了塊甜椒餵給她:“這個也是紅色的辣椒。”

    雖然和自己想喫的那個不一樣,但陳甜甜還是聽話的喫下去了。

    甜甜的,一點也不辣。

    何嬸說家裏還有點事,她得先回去了,甜甜就放在這兒,等她忙完了就回來接她。

    “她天天在家裏唸叨着想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讓她多陪陪你。”

    岑鳶的氣色很差,何嬸可以看出來。

    這些日子,她一個人住在外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喫飯,看着瘦了點。

    只有心情好了,身體纔會跟着好。

    但岑鳶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何嬸很擔心她。

    美好的東西總是易逝,人也是。

    何嬸走後,陳甜甜一個人霸佔了岑鳶,黏着她的同時還得防備着林斯年。

    後者也很無奈,這小屁孩怎麼對他敵意這麼大,他只是過去拿個馬克筆,她就哼哼唧唧的往岑鳶懷裏撲。

    似乎怕他會搶一樣。

    小傢伙的幼稚舉動,過於明顯了點。

    岑鳶笑着和林斯年道歉:“小朋友有些敏感,佔有慾強,你別太往心裏去。”

    林斯年也笑:“害,我都多大了,至於和一個小孩計較嘛。”

    “對了。”岑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祁景最近有和你聯繫嗎?”

    他去山裏取景寫生,一個禮拜了,那邊信號不太好,岑鳶幾次和他打電話都沒打通。

    林斯年在牌子上寫字:“昨天給我打過電話。”

    “那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下週才能回來,教授不肯放人。”

    岑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林斯年問她:“姐姐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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