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宛貴妃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雙美目裏滿是怒意,偏偏裴遠行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的宛貴妃更爲火大。

    “宛貴妃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在下告辭了。”裴遠行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心中的醋罈子被徹底打翻,他不知道那一夜對宛貴妃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可是,那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亦是第一次……

    裴遠行冰冷的態度,讓宛貴妃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幾步攔住將要離開的裴遠行,宛貴妃緊緊的盯着裴遠行的眸子,企圖從中看出一絲一毫的不捨。

    奈何裴遠行的目光太過古井無波,太過淡然,讓宛貴妃的心如同墜入冰窖,“裴遠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宛貴妃暫時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同時心中也很是委屈,如果不是她聽到宮人們在議論,裴遠行是不是就打算這樣不告而別,從此與她再也不見。

    “您是貴妃娘娘,在下只是一介臣子,您說我能把你當成什麼?”一想到宛貴妃的身份,裴遠行便怒火滔天,只是面上並未顯露出分毫,他不能嫉妒,他不能生氣,他根本沒有資格。

    裴遠行的態度,讓宛貴妃怒極反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貴妃,哈哈哈,在你心裏我就只是一個皇帝的妃子而已,我還在奢望什麼?”

    裴遠行眸光復雜,只是心中的醋罈子被踢的徹底,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什麼解釋的話來,“貴妃娘娘才被解除了禁足,還是早點回去歇息爲好。”

    瞧着宛貴妃穿着單薄,裴遠行還是忍不住關心了幾句。

    本是關心的話,但是在宛貴妃看來,裴遠行就是在諷刺她,臉色陰沉的可怕,宛貴妃不斷的告訴自己,給他最後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這是在趕我走,是怕被別人看到誤會了你我的關係嗎?還是說,在你心中,那天的事,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裴遠行沉默,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的心,從親眼看見皇帝在祁熹宮過夜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兵荒馬亂。

    裴遠行的沉默在宛貴妃看來,便是無聲的同意,眼淚不爭氣的順着臉頰流下來,宛貴妃心如刀割般難受,原來這真的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好,既然這樣,那本宮也只當做被狗咬了一口而已,就算裴將軍死在邊關,本宮都不會再過問一句。”

    將稱呼換成了本宮,宛貴妃眸中滿是冷漠的疏離,深深地刺痛了裴遠行的眼,紅脣慘然一笑,“預祝裴將軍一路順風,最好這輩子再也不要回到京城。”

    隨即給裴遠行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宛貴妃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裴遠行反射性的伸出了手想要挽留,可是卻停在半空中,再沒有進一步。

    眼看着宛貴妃漸漸走遠,裴遠行的拳頭緊了又松,最終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這一幕,恰好被來此遊玩的王皇后與雲徽看個正着。

    合上快要驚掉的下巴,雲徽與王皇后頗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雲徽最是震驚,前生,宛貴妃一門心思撲在皇帝身上,與裴遠行根本毫無交集,可是方纔的事,分明宛貴妃與裴遠行已經很是熟悉,與其說那是貴妃問罪臣子,不如說更像極了夫妻間的吵架。

    命運之輪悄悄轉動。

    雲徽也不知曉,宛貴妃與裴遠行的感情,對宛貴妃來說是好是壞,她只曉得皇帝的真實目的,但是裴遠行,她前生並未過多接觸過此人,所以也不清楚秉性如何。

    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王皇后說不上自己是個什麼滋味,心中五味雜陳,卻又隱隱有一絲報復後的高興。

    皇帝將她們的感情玩弄於股掌之間又如何,她們爲什麼不能反擊,她忽然有些期待,皇帝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

    “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透露給別人。”半晌,王皇后回過神來,頗爲認真的對雲徽做出了保證,同時心中對雲徽遇到事的處變不驚更是喜歡。

    微微點頭謝過王皇后,雲徽調整好心態,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至於宛貴妃的感情,只能讓宛貴妃自己來做判斷,畢竟她重活一世,最主要的目的是幫助宛貴妃與王皇后,成功復仇,如果宛貴妃能夠找到她的良人,那是最好不過。

    御書房——

    “這些官員都是做什麼的,天天只會上奏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當真以爲朕很閒嗎?”皇帝怒容滿面,一把推翻了御案上的奏摺。

    得知了宛貴妃與王皇后一直在騙他,皇帝一直心神不寧,一邊擔憂着王皇后與宛貴妃聯手,一邊又很是氣憤自己竟然被兩個女人給耍了。

    他身爲皇帝的威嚴被極端挑釁,皇權受到了挑戰。

    任守忠在一旁弓着身子,並未說話,這種時候,皇帝無需他的回答。

    “擺駕祁熹宮。”

    “裴遠行,你最好是死在邊關永遠不要回來!”

    “裴遠行我詛咒你,任何女子都看不上你……”

    “你不是要回去嗎?你儘管回吧!”

    被裴遠行氣到,正在祁熹殿中來回踱步的宛貴妃,忽的聽到任守忠的通報,心下當即一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方纔他們二人吵架,並沒有旁人在場。

    她不能自亂陣腳。

    “愛妃的月事可走了?”關心了宛貴妃的身體,皇帝的目光隨後落在手中的杯盞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宛貴妃臉色一僵,緊張的捏住了衣角,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皇上,臣妾近來感染了風寒,身子並不爽利,所以月事還未……”

    “皇上……”宛貴妃的話還未說完,皇帝便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將宛貴妃打橫抱起,朝着內殿大步走去。

    他來之前已經看過後妃事錄,宛貴妃的月事早就走了,不管宛貴妃是否對他有了異心,單憑他是皇上,就沒有女人有資格拒絕。

    后妃,就應該對他百般迎合,而不是這樣想盡辦法推脫。

    連日以來被宛貴妃與王皇后推開後的不滿,在這一刻盡數爆發,皇帝鐵青的臉色,讓宛貴妃有深深的危機感。

    顧不上其他,宛貴妃不停的掙扎呼救,“皇上,臣妾的月事還未走,你快放下臣妾,皇上你快鬆手……”

    就算沒有裴遠行,她也會想盡辦法不讓皇帝碰自己,可是不知皇帝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毫不顧忌,掙扎之間,宛貴妃的領口敞開了些,皇帝的目光更加幽深,彷彿想要將宛貴妃拆喫入腹。

    皇帝直白的目光,讓宛貴妃心生厭惡,同時也更加害怕,“皇上你快放開臣妾……”

    宛貴妃的掙扎抗拒,極大的刺激了皇帝的征服欲,銅鈴般的眸子漸漸變得猩紅,“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就在宛貴妃瀕臨絕望之際,任守忠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二人,“皇上,邊關傳來了十萬火急的消息,您看……”

    突然被人打擾,皇帝恨不得將這人殺了,可是邊關的信報,耽擱不得,無奈之下只能先放過宛貴妃。

    皇帝走後,驚魂未定的宛貴妃,攥緊了被撕扯壞的衣物,恐懼佔據了整個心房,她剛剛,差一點就被皇帝得逞,她好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砸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水蓮,她不敢想象若是方纔沒有那加急的信件,此刻的她會處於何等的境地。

    如今,她連放聲哭泣都不敢,祁熹宮中難保沒有皇帝的人,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招惹麻煩,可她是真的好害怕……

    猛然間被人從後面環抱住,宛貴妃條件反射的以爲又是皇帝,想要掙扎開來,卻聽到一道刻意壓制了怒氣的聲音,“容兒,是我,不要害怕。”

    若說方纔宛貴妃只能堅強的硬撐着,此時的她,卻可以放聲哭泣,轉過身一頭扎進裴遠行的懷中,熟悉的味道讓她莫名的心安,也無限放大了她的委屈。

    邊關的加急信件,是他做的。

    宛貴妃離開後,裴遠行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宛貴妃,於是悄悄跟在後面,後面發生的事他全部看到,也正因如此,愧疚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容兒,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裴遠行輕拍着宛貴妃的後背,柔聲細語的安慰着。

    在裴遠行懷中痛快的大哭了一場,將自己連日以來的委屈心酸,全都發泄出來。

    頭腦中存了一絲理智,宛貴妃擡眸,哭的紅腫的眼睛,深深的刺痛了裴遠行的心,“我們不可能一走了之,你先按照原計劃回邊關吧,我等你帶兵來救我。”

    宛貴妃頓了頓,繼續道,“我有辦法保護好我自己。”

    裴遠行尚有母親在世,她也有家人在京城定居,就算他們能放棄如今的身份地位,可是他們的家人呢?

    《重生成了死對頭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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