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落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心裏升起波濤洶涌的嫉妒。
江景的背被地磚磕掉了皮,疼得直不起腰,越盛年不放心她,非要留下來照顧她。
江景拗不過他,只好讓他進屋了。
越盛年放下手中的塑料袋,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經的道:“衣服撩起來。”
江景囧。
“越總,我沒關係,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越盛年蹙眉,明顯的不悅,他伸出手,在她後背輕輕一按。
“啊嘶”
江景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越盛年,你謀殺啊”
越盛年眸光一沉,“疼成這樣,還說沒事”
“你這傷很有可能會造成後背畸形,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
江景狐疑的看了越盛年幾秒鐘,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他和白夜寒是好朋友,或許他真的略懂醫術。
江景舔了舔脣瓣,“那個那就麻煩你了。”
越盛年找出醫藥箱,一邊打開,一邊很自然的說:“把衣服掀起來,趴到沙發上去。”
江景雖然尷尬,但還是乖乖趴到沙發上,撩起了衣服,露出光滑瓷白的肌膚。
她的皮膚很白,尤其是在燈光下,白的反光。
可也更因此,顯得背上那塊紅色的傷口很嚴重。
越盛年用棉籤蘸了消毒水,“忍着點。”
江景嗯了一聲,感覺到他略微粗糲的大掌,按着自己的脊背,掌心灼熱。
冰涼的液體滴在她的背上,江景忍不住“嘶”了一聲。
越盛年動作一頓:“疼嗎”
江景搖了搖頭,“不疼。”
雖然她說着不疼,越盛年還是把動作放得越發的輕柔了。
他的指尖溫度很燙,藥膏卻很涼,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的皮膚上輕柔的劃過。
形成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曖昧感,江景驀地就覺得臉頰開始發燙。
越盛年抹完了藥,爲了讓皮膚吸收得快一些,又低頭輕輕的吹起氣來。
江景身子一僵。
“你幹什麼”她質問。
“這樣吸收得快些,有什麼問題嗎”越盛年回答的十分正經。
江景無端有些緊張,“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困了,越總,你先回去吧,今晚,麻煩你了。”
越盛年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彎腰,一手摟着她的後頸,一手攬着她的腿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你”
越盛年目不斜視的望着前方,“不是困了嗎我抱你去臥室。”
“不用這樣,我有腳,我自己會走。”
越盛年看了她一眼,涼涼的道,“我喜歡,你咬我啊”
江景一噎,然後就這麼被他放到了牀上。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卻很仔細,很小心。
江景心裏突然就酸酸的,很難受。
收拾好了一切,越盛年站在她牀邊,“今晚只能趴着睡了,小心別摔下牀了。”
江景把頭埋在枕頭裏,悶悶的嗯了一聲。
“我走了。”江景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突然擡起了頭,“越盛年”
男人腳步一頓,回過身,“怎麼了還疼嗎”
江景從牀上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越盛年抿着脣,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
“我以爲,我做的已經很明顯了。”
江景心一跳,“你在說什麼”
越盛年朝她走了幾步,微俯身湊近了她,“江景,你覺得,一個男人爲什麼對一個女人這麼好”
他笑了一聲,嗓音低沉悅耳,“好了,快休息吧。”
江景目送着越盛年離開,聽着外面的門打開又關上。
趴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醫院裏。
趙遠楓憂思重重。
那天趙清月在回去的路上特別不對勁,趙遠楓不放心,送她去了醫院。
此刻,趙清月剛醒,“我怎麼在醫院”
趙遠楓眉心微攏,“清月,我問你,你有狂躁抑鬱症,知不知道”
“還有,你生病了爲什麼都不跟我說四年前爲什麼執意要出國連自己生病了都不回來,如果不是我出事了,你是不是打算在國外待一輩子”
趙清月望着他好一會兒,突然猛地崩潰哭了出來,“哥你知道我喜歡越盛年喜歡了好多年,可是爲什麼我出國四年,他又和江景搞到了一起我不甘心我恨她”
趙清月抱着膝蓋哭得肝腸寸斷,絲毫沒注意自己說錯了話。
趙遠楓眼睛一眯,盯着趙清月,“什麼叫又”
趙清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她停止了哭泣,嚥了口唾沫,緊張的吞吞吐吐。
“我我不知道,江景她她”
趙遠楓死死的盯着她,直覺告訴他,趙清月瞞着他很多事
“她怎麼了說話”
趙清月咬緊了脣,“我我說就是了,四年前她背叛了你,四年前她就和越盛年上過牀了”
趙遠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說四年前和她上牀的男人是越盛年”
趙清月哭着點頭,“哥,現在你知道她爲什麼要和你離婚了吧其實江景那個賤人就是拿你當備胎現在越盛年回來了,她就立馬把你踹瞭如今還想和越盛年雙宿雙飛,你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趙遠楓緊緊的握着拳,手背上青筋浮現,想到這麼多年來,江景的心裏裝着另一個男人,他就憤怒的想要殺人
“哥現在對江景最好的報復,就是讓她失去一切”
趙清月瞪大了眼睛,雙拳緊握,目光惡毒。
“夠了”趙遠楓一聲怒吼。
“你住口”
趙清月愣了一下,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的看着他,而後拼命的尖叫了起來。
她尖叫着拼命揪着自己的頭髮,拍打着自己的雙腿,“啊都是江景都是她把你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都是她勾走了越盛年”
趙清月發起瘋來,幾乎癲狂,頭髮都被她揪掉了,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
趙遠楓被她的模樣嚇到了,意識到是自己刺激到了她,連忙軟下聲音。
“清月,你別這樣,別這樣”
他用力圈住趙清月的胳膊,趙清月在他懷裏哭了起來,拼命的咬着他的胳膊。
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平靜了下來,低低的抽噎。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來人是趙遠楓的助理,錢永。
“趙總,您昨晚要我查的資料,我已經連夜整理好了。”
“拿過來。”
錢永眸色中劃過一抹猶豫,視線在趙清月的臉上停頓了一會兒。
趙遠楓蹙眉詢問:“怎麼了”
錢永抿着脣,過了兩秒,走上前,將一臺筆記本遞給了趙遠楓。
趙遠楓接過,點開了裏面的一個視頻。
由於是監控錄像裏提取出來的視頻,聲音聽起來很雜亂,但是經過處理,還是能隱約分辨出,是趙清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