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關於她的孩子,趙遠楓真的不知情

    還是說他不想讓她知道,她的孩子還活着不想讓她知道,她的孩子究竟在哪裏

    江景閉上眼睛,想要平復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緒,最終還是呼吸急促地轉身離開,不去理會趙遠楓。

    趙遠楓當然也追上去,然而江景比他快一步進電梯,等他追到大門口時,江景已經消失在大樓門口。

    車內。

    江景神色恍惚,一路上沒怎麼說話。

    司機把她載到酒吧門口前,“這位女士,到了。”

    她從包包裏隨意地拿出幾張一百遞給他,下了車。

    酒吧裏歌舞升騰,到處都是散漫的燈光,紅色的黃色的燈光交錯相映。江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她不該來的,她知道。

    可是如果不來,她就會越發地想念她的孩子,想得幾天幾夜都睡不了覺。

    “麻煩給我一杯威士忌,謝謝。”

    端着酒杯的矜貴身影從她的身側經過,他走過去了又回過頭,眼珠子緊緊地盯着江景不放,就連電話那頭的人在叫他,他也假裝沒聽見。

    “餵我說白少,你到底還在不在”

    白夜寒受不了對方一直磨磨唧唧,他隨意地敷衍了兩句然後掛斷了電話,然後走到江景的面前。

    “江總”

    他試探性地問了問。

    目光不住地在江景的輪廓上打量。

    此時的江景已經喝了三五杯,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識地擡頭應聲。

    “嗯”

    白夜寒看着她明豔通紅的臉龐嚥了咽口水,旋即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媽的,能看不能喫。

    他內心掙扎地給越盛年打電話。

    “越盛年,你家的小野貓你不要了”

    “嗯”

    越盛年正在越氏集團大樓內辦公,即使接到白夜寒的電話他依然在看文件。

    “你跟你的小野貓是不是吵架了”

    “”

    越盛年掛斷了電話。

    兩分鐘後,電話鈴聲再度響起,白夜寒的聲音從手機那頭清晰地傳來。

    “越盛年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掛我電話,我跟你說,要不是我看我們兩個是好兄弟的份上,我”

    “有屁快放。”他的聲音越發地冰冷無情。

    白夜寒慫了。

    “我這不是剛好看見你家小野貓在喝酒嘛,我就八卦一下怎麼了你真的不打算來接人”

    越盛年拿着筆的手一頓,烏瞳幽深無比。

    “你說什麼”

    “你家小野貓在這裏喝酒,我就說你們吵架了吧,還不承認。”

    白夜寒摸摸自己的下巴,猜測越盛年此刻的反應,他故意激他。

    “嘖,荷拜因酒吧,你要是不來,那我就幫你照顧她咯,你還別說,你家小野貓還是挺漂亮的。”

    “吧嗒”一聲,對面掛斷了電話。

    白夜寒笑着搖搖頭。

    二十分鐘後,越盛年的身影出現在酒吧。

    他冷着臉走到白夜寒跟江景的面前,江景此刻已經徹底地醉過去了,埋着頭趴在酒桌上,手裏拿着酒杯。

    越盛年的視線在江景的身上停留了幾秒,才擡頭看向白夜寒。

    “讓開。”

    這麼無情

    白夜寒嘟囔了聲,但還是側過身讓越盛年把江景帶走。

    看着越盛年低頭認真照顧江景的模樣,白夜寒又忍不住八卦。

    “我說越盛年,你們到底爲什麼吵架呀”

    越盛年沒理他,動作敏捷地抱起江景就往門口走,留下白夜寒看着他的背影發呆。

    他這隻單身狗,又當月老了。

    越盛年將江景抱到車上。

    江景是個不會喝酒的人,喝了酒以後渾身上下都泛紅。

    她蜷縮成一團,不自覺地撓着越盛年的掌心,嘴裏不知道嘟囔着什麼。

    越盛年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聽懂了一點點她說的話。

    “我真的好累”

    他眸色幽深,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準備去開車。

    卻不想他剛轉身,手就被江景給抓住了。

    “別走。”

    她彷彿清醒了,用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腦袋,牢牢地抓住越盛年不放。

    “越盛年,是你嗎”

    她的嗓音突然變得低沉沙啞。

    “對不起,那天晚上是我的錯,我沒有勉強你,我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大概是酒精作祟,江景把平常不敢說出口的話通通都說出口了。

    她扯着他,聲音因爲放鬆而變得嬌軟。

    “對不起”

    可她說完這句話後又倒了下去,嘴裏重複地念叨着,“我真的好累”,還有“寶寶”隱約等字眼。

    越盛年在聽到寶寶這兩個字,眼神劇烈地抖動了下,視線盯着江景,似乎要將她弄出一個洞。

    “你說什麼”

    江景醉了,根本就回答不了他的話。

    他也只能是自我消化。

    握緊手心平復自己的情緒,越盛年在心裏的猜測萬變,但最後他還是先把這件事放在腦後,開車送江景回公寓。

    一路上江景沒說話,她睡了過去。

    直到越盛年在她的包包裏掏出房卡,她才稍微地動了動。

    “你在幹嘛”

    聲音軟軟柔柔,顯然還是處在醉酒的階段。

    越盛年沒說話,打開門之後把她抱進了臥室。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纔開口問她,“江景,你剛剛說寶寶,是不是已經知道些什麼事了”

    知道越寶寶是她的孩子,知道之前是她跟他上的牀,她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不是的,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纔會這麼難受。”

    江景聽到他的話了,迷糊中給出了迴應,同時也因爲越盛年問到了痛處,開始忍不住眼眶泛紅。

    越盛年從來沒有見過江景這麼脆弱的一面,他皺眉,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江景”

    “酒、酒我要喝酒”

    江景從牀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衝着廚房走去。

    越盛年皺眉,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竟然真的從廚房櫃子裏拿出一瓶酒。

    “小心。”

    他拉了差點摔倒的她一把。

    “我沒事,你放開我。”

    江景不聽勸,“吧嗒”一聲用力地砸開了酒瓶,就往杯子裏倒酒。

    “爲什麼要偷走我孩子,爲什麼不讓我知道我寶寶是死是活爲什麼我連事情真相都不配知道爲什麼”

    “到底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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