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景已經不顧她的想法往前轉身前往工廠門。
還沒靠近工廠門,江景就已經聽到了外面熙熙攘攘嘈雜的聲音,握着門把的手有些收緊,她猶豫了地了會,最終還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剎那間,閃過燈不住地往她的身上照。
白熾閃耀的燈光讓她的眼睛幾乎都要瞎掉。
她蹙眉,但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有記者已經一擁而上。
“江小姐,請問你看過照片了嗎”
“不知道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是什麼,可以跟我們迴應一下嗎”
還有幾個將相機懟到她的面前的,有個小夥子還踉蹌了下,差點撲倒在她的面前。
江景深呼吸一口氣,伸手將他扶起來,才正視眼前的鏡頭。
“麻煩大家不要過度擁擠,等下傷到人就不好了,也麻煩大家給我一個面子,不要搞砸今天的秀,畢竟今天的秀對我很重要。”
她顯得很有禮貌。
她扶起來的那位小夥子站在她的面前,也不管她說了什麼,急急忙忙地從包裏掏出一支麥克風對準她。
“江小姐,你能迴應一下網上的傳聞嗎”
“他們都說越先生宣稱了這件事之後還是跟蘇素一起出入,而且親密如同情侶,你不會介意嗎”
“”
“對,江小姐你對這個有什麼看法,是不是越先生腳踏兩條船,現在你才知道您對於這件事知情嗎”
江景冷了臉,對他的表情也越發地冷淡。
她的目光環視了一圈衆人,“各位你們都聽我說,這張照片是之前的事,絕對不存在越總腳踏兩條船,蘇氏集團跟越氏集團一直都來往很親密,這張照片裏其實還有幾個人在一起喫飯,所以大家不要誤會。”
她殊不知這樣解釋,媒體的矛頭會對準了她。
“那按照江小姐你那麼說,那你是承認自己插入蘇素跟越總的感情當中咯”
這話帶着引導性,讓人不得不去想這一個可能性。
畢竟如果兩個集團真的像江景所說的那樣,那他們爲什麼不聯姻呢
更何況蘇素在大衆面前表現得那麼喜歡越盛年,幾乎是要到倒貼的程度了,越盛年不可能不會答應。
所以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江景介入了兩人之中。
那人說完,帶着帽子立刻隱匿在了衆人當中,江景看過去,只看到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在移動,她蹙眉,明白這人很可能就是被人指使過來轉移矛盾的。
她開口想要解釋,“你們不要這麼誤”
可惜其他媒體已經被帶跑了,輿論風向瞬間變了。
這中間當然也有很多媒體不敢得罪越氏集團,故意跟着是非顛倒。
“當初是您介入到了兩人之中,所以他們纔會分手,解除合約的是不是”
“江小姐,請您回答下我們的問題。”
“”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
江景皺緊眉,被閃光燈照着有些暈眩。
這時,一直圍堵在四周的媒體記者突然讓出了一條路,人羣也瞬間安靜下來,整齊劃一地看向某個地方。
她愣了下,也順着人羣的目光看過去,剎那間,她的身子也頓住了。
越盛年自人山人海中來,伸手看她。
越盛年見她居然在看着自己發呆,不由得皺緊眉頭,用力地扯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車裏帶。
與此同時,保鏢入場,將剩下的人跟江景還有越盛年給隔開。
“越、越盛年”
怔怔地看着自己被越盛年拉着走,江景終於從顫動中回過神。
“你怎麼帶着我走了,這裏這麼多人,一堆事還沒處理呢”
江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越盛年推入了車裏。
順手關上門,他才冷着臉看她,“江景,你可真大膽,獨自面對這些喫人的媒體,你不知道他們會把你寫成什麼樣嗎”
江景沒想到越盛年會教育她,她別開臉,覺得有點鬧心。
“我知道他們會把我寫成什麼樣,但是越盛年,如果我不站出來解釋,他們不是會繼續誤會你嗎”
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越盛年心口有點痛,他是心疼她獨自一個人站在那裏,被一羣人給圍攻。
他不想看到這樣。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處理這件事,原本以爲這些事弄不起風浪,但沒想到會鬧得那麼大。”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蘇家那邊應該是下場了。
江景煩悶,不願意跟越盛年繼續說話,拉開車門就想下車,“你讓司機把車開到哪裏了我要下車。”
越盛年皺眉,“還有很多記者在,你不能回去。”
“我要回去,越盛年,你別忘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她看向司機,司機卻看向越盛年,最終越盛年搖搖頭。
“老陳,將車開到我跟你說的那個地方去。”
老陳咧起嘴角,“好咧,快了,馬上就到了。”
江景看向窗外,知道自己下車無望,便不再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車內異常安靜。
越盛年盯着江景也不開口,等到車停穩了,他才伸出手去拉她。
“下車。”
他的聲音有點啞,語調聽起來很複雜。
江景以爲自己想岔了,搖搖頭把心中的那份雜念給清除。
然而她的手剛觸及到把手,目光看向前方時,她震驚地朝着越盛年看過去。
“越盛年,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就不怕”
“既然我能夠帶你來這裏,我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越盛年看了眼前方的建築,又看了一眼江景,他溫和地朝着她伸出手,“走吧。”
江景卻頓在了原地。
越盛年帶她來的地方不是其他的什麼標誌性的建築,而是民政局。
他要跟她結婚。
可是
腦海中閃過過去發生的許多事,江景卻怎麼也不肯往前走。
雖然她是很想要跟他結婚沒錯,可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其實你不用同情我。”
她以爲他是看在她被人攻擊得太厲害,所以纔會帶她來這裏跟她結婚的。
她搖搖頭,誠實地道,“這麼一點傷害我還能承受得住。”
越盛年皺眉,不理解她的意思,“你在說什麼”
好一會兒,他突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是,我承認我是有這種想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