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番哈,就連是越盛年也忍不住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以爲江景會忍不住教育她一頓,但出乎意料,她竟然很溫柔。
辦公室裏沉默了會。
正當江景想要再跟蘇素談談的時候,蘇素卻倏地站起,冷笑着看向江景。
“江景,你別以爲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爲。你憑什麼在這裏跟我說三道四假裝像個好人你瞭解我所經歷的那些痛苦嗎你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
“你就是個賤人,專門搶別人丈夫的小三,報紙上說的都是沒錯的”
江景愣了下,她皺眉,想要跟蘇素好好說,卻被蘇素推了一把。
蘇素扭頭看向越盛年。
“越盛年,我要向你證明我是真的喜歡你,根本就不是因爲什麼執念才這樣做的,我不會讓大家忘記我們的,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偷偷暗戀你了,你不可以將我拋棄,不可以”
她梨花帶雨,樣子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彷彿她做的所有惡事都跟她沒有關係。
江景臉色複雜。
“盛年,你等着看吧,你有一天一定會後悔的,因爲最愛你的人是我。”
說完這句話,她不等越盛年發話,轉身奪門而出。
剎那間,整個辦公室又瞬間恢復了安靜。
江景跟越盛年久久不語。
良久,越盛年才盯着她開口,“你過來,做什麼”
他下顎點了點那保溫盒,示意江景拿上來。
江景還沒從方纔的鬧劇中回過神,一時呆住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將手中的保溫盒遞給他。
“你不生氣了”
越盛年沒說話,只是徑直地打開她遞過來的保溫盒,臉色平靜地拿起筷子喫東西,這一幕看在江景的心裏,又暖又複雜。
“越盛年,下午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不想騙”
“夠了。”
越盛年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我聽說你在秀場被方熠教育了一頓,怎麼,你是被開除了嗎”
語調冰冷無比,還說出這種話,果然還是在生氣。
她嘆息了一口氣。
她很少會見到他這樣情緒失控。
“我不是不打算跟你結婚,我只是想要點時間來準備。”
越盛年沉默不言。
見她這樣,江景心裏也憋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離開,然而她剛站起,越盛年又冷眼看她。
“你去哪裏坐下。”
江景回頭看他,“你這個態度,我覺得我沒辦法跟你談下去。”
罕見的,越盛年這會兒卻軟了語氣,站起往前走幾步,一下子將她圈入懷中。
“那你想要準備多久,給你三天時間夠不夠”
他聲音很沙啞,江景能聽出裏頭的掙扎。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麼着急結婚。
她嘆了口氣,“你讓我考慮考慮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會,說。
“回來,越氏集團給你留一個位置。人,我幫你查。”
方熠最近表現得很古怪,明明之前是他讓人來找她麻煩的,是他讓那人索賠的,昨天下午卻表示得非常友好,讓她產生了一絲疑惑。
不過還好到最後,他的言行告訴她,他的目的還是沒變,想讓她跟越盛年分手。
她拍了拍他環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讓我搞定好這個秀,好嗎我不想讓所有人都誤會,我江景只有這點工作能力。”
這是實話,什麼都能夠看低她,這個不行。
越盛年沒辦法,只好任由着她去。
江景在辦公室裏又呆了兩個小時才離去,江景離開以後,越盛年立馬打電話給白夜寒。
“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太清楚,接到的線報是說,大概還有一週左右回來,你又打算搞什麼”
白夜寒一向是越盛年心裏的蛔蟲,但這陣子,越盛年做的事讓他越來越看不懂。
“怎麼,你該不會真的打算跟你爸宣戰吧”
“不,只是有點事情必須在他回來之前辦好,讓這件事沒有轉彎的餘地。”
他眸色幽深,說出來的話也意味深長。
爲了做好這個項目,也爲了不影響越盛年跟越寶寶的休息,江景在那之後沒有再回過越盛年的公寓。
她連續在公司里加了幾天班,不僅如此,即便是在家的時候,她也在構思着應該如何布場,如何控制人員。
很快,時間就到了重新開秀場的那一天。
在這之前,江景數次刺探方熠也得不到任何的提示,所以她打算在這場秀結束之後,徹底地跟方熠攤牌,然後回到越盛年身邊去。
雖然她也懷疑越盛年能不能查出方熠的目的,但她不能一直做沒有意義的事。
看着站在幾米遠的方熠,她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方熠似乎是察覺到了江景的目光,視線轉動過來,也毫不避忌地盯着江景看。
“怎麼,江總,你老是看着我做什麼你打算拋棄越公子跟我好了”
江景斯文地微笑,“如果你長得有盛年一般帥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方總,我的工作做得怎麼樣”
方熠幽深的目光環顧一週,眼底有暗光在閃爍,但表面不動聲色,“很好,我希望開場的時候,這裏也能夠這麼好。”
說話間,舞臺的燈光開了,音樂也響起,就連是賓客也一個接着一個走進。
看着魚貫而進的賓客,江景抱起雙手,嘴角也勾起自信的笑容。
然而方熠掃了一眼舞臺,臉色瞬間暗了。
“爲什麼把燈光調得那麼亮今天主打的服裝是白色系,這麼亮他們還怎麼看清楚細紋”
白色的燈光再加上白色的細紋,只會模糊人的注意力。
江景卻舉起手讓他稍安勿躁。
“等會你就知道了。”
此時秀已經進入了開場的狀態,主持人在一番說辭之後退了下去,演唱者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