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即便是聽電話,他的目光仍是落在江景的身上的。
江景沒察覺他的目光,徑直在沙發上坐下,低下頭翻起書。
電話那頭的男人慾言又止,“boss,您讓我們查的那點事,現在我們已經查到了,有點線索了,可是”
越盛年緊蹙起眉頭,斂下眸中的柔情,“可是什麼”
“可是我們這邊剛有點線索,就被人給搶走了。”
“我們知道了唐家小公子是在這邊出生的,甚至他受傷的那段時間還來這裏靜養,周圍的人也說了唐家小公子之前一直閉門不出,只跟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接觸。”
“我們掌握了那些黑色西裝人的資料,想要去談談,但是那幾個人失蹤了。甚至我們先前埋伏在那裏的麪包車也被搜查了,喫完飯回來發現車內乾乾淨淨,一點資料也沒給我們留。”
男人說,“可以肯定的是,是唐家小公子做的,不然我真的想不出別人。”
其實這麼果斷地說也不對,畢竟沒有一點兒證據證明這是人家乾的。
越盛年的臉色雖然平靜,但到底是到嘴的鴨子飛了,多少有些不開心。
“我知道了,你們多看緊點,最近辛苦了。”
雖然他是一介商人,但還是很懂得體貼下屬的。
江景從雜誌中擡頭,看出了越盛年臉色的不好,“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越盛年掛斷電話,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你是說,方熠察覺到了你們的追查,讓人去破壞掉了你們追蹤的麪包車,還有文件”
越盛年點點頭。
“那你又是怎麼可以如此肯定,方熠真的跟你們越氏集團有關係”
她始終想不明白,越盛年到底爲什麼這麼肯定方熠跟越氏有關係,萬一他真的是衝着她來的呢
她跟越盛年解釋道,“其實他衝着我來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只是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天他跟趙遠楓吵架,無意中被我聽到了,他是受趙遠楓的指使,以爲眼角膜是他們捐的,所以纔會聽他們的話指使我。”
“剛剛沒來之前,也是他打電話協調醫生來看我爸,盛年,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她不是在幫方熠說好話,但越盛年眼中的方熠,跟她眼中的方熠真的很不一樣,她並不認爲方熠會有這麼大的本事,也不認識方熠跟越家,跟越盛年的親生父母有關係。
越盛年抿脣不言。
她看着越盛年臉色冰冷,不由得拉拉他的領帶,“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江景,我這陣子我很忙,沒空管你。”
他突然俯下身子,只跟江景的臉相隔兩釐米。
烏黑的瞳孔有種微妙的情緒,江景分辨不出那是什麼。
“我希望你乖乖的,不要被壞人欺騙。”
被壞人欺騙
江景噗嗤一笑,突然上手扯了扯越盛年的臉皮。
“大總裁,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爲什麼在生意上那麼多事情你都處理得那麼好,但是到了感情這邊,你就這麼敏感”
她笑了,揚揚手中的戒指,“我現在不是嫁給你了嗎你到底還在多想什麼”
“江景,結了婚還可以離婚,我怕你又像上次一樣,又無端端地跟我說離婚。”
想到上次的事,江景確實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她心情抑鬱,還幾度地覺得自己跟越盛年不合適。
她擡頭看他,“你放心,現在不會了。”
“你不很像知道方熠跟越家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係嗎何必這麼費盡心思地查,我帶你去找他。”
以方熠現如今對他們的愧疚感,她覺得方熠是會說的。
越盛年輕蹙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但還是任由着江景拉着他走。
“你什麼時候跟他的關係那麼好了”
居然還在喫醋呢
她按了電梯門,回過神看他,“越總,我已經跟你說了,是因爲眼角膜。”
“他的眼角膜,是我哥捐的。”
她其實也不想要利用他哥。
說完這句話,電梯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越盛年倏地握緊她的五指。
江景對他勉強地笑了笑。
很快,他們兩人就來到了朝花品牌的辦公樓裏。
壓根沒有江景想到的那種又被保安攔住的情節,保安見了越盛年,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叫了聲,“越總。”
讓她不由得有點小嫉妒越盛年的聲名遠播。
如果她也能夠跟他一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話,她就再也不怕別人說他們兩人不般配了。
撇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江景帶着越盛年一路來到了方熠的辦公室。
方熠也沒讓人攔他們,坐在辦公室裏大大方方地等着他們到來。
江景還是禮貌性地敲了敲玻璃門。
“方先生。”
“越總,江小姐。”方熠見到他們兩個人並不意外,估計是樓下保安已經告知了他消息,“是什麼風把你們吹過來了”
“江總,我還以爲你很不待見我,恨不得讓我從你的眼前消失。”
江景也不管他到底是挖苦還是諷刺,也不膽怯地對上他的眼睛。
“我爲什麼出現在這裏,你應該知道,麪包車是你找人偷的吧文件資料也是你毀掉的對不對”
越盛年不動聲色地看着她跟方熠。
暗中握緊了她的手。
“來,坐下談話。”
方熠放下筆,雙手交叉立在桌上,饒有趣味地看着他,“你們是在查我”
他的話裏頗有幾分問罪的味道。
“唐家小公子,你還要隱藏你的身份到什麼時候”
越盛年往前一步,拉開椅子坐下,順手還把江景也扯了過來坐。
對待江景,他算是友好的態度,但是對上越盛年,他的臉色就完全變了,冷漠又嘲諷。
“越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我心裏都門清,那就光明正大說話。”他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就是五年前被唐氏夫婦留下來的小公子,唐熠。”
“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越氏”
他這段時間接到無數張臨時退出項目的單子,每一筆都是天價,他找人從背後查了查,發現雖然皮包皮,但背後的線索統統都指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