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他不想要公司了”

    越盛年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她,“怕是查出來的事太大,他承受不住,所以現象要捲款潛逃。”

    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他現在要立刻找到越劍豪,去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車子行駛的速度很快,兩人很快就到了越家主宅。

    看到久違的越家主宅,江景的心情複雜。

    “越盛年,我們就這樣貿貿然地進去真的好嗎”

    越盛年沒說話,只是伸出手來拉江景出來,皺着眉頭闖了進去。

    一路上特別地通順,庭院裏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周圍寂靜得有些可怕,就連平時車庫裏的車也沒了身影。

    顯然這種空曠江景也察覺到了,她握住他的手。

    “我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客廳裏面也沒人,但沙發、鮮花仍然擺放在原處,就如同江景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只是傭人忙碌的身影不見了。

    越盛年沒應聲,拉着江景往越劍豪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依舊連個人影也沒見,平日空曠的樓房越顯空洞。

    他大力地推開平日裏緊閉的木門,果然看到一片混亂。

    書桌上的文件凌亂地灑落一地,雖然桌子上的筆筒裝飾物都是規規矩矩地立在原地,一眼看下去不過就是個平常不過的凌亂書桌,可想當然,這種情況之下壓根不是人應該在的書桌。

    他沉默了一會兒,盯着那凌亂的桌面冷笑一聲。

    “恐怕我們來晚了一步。”

    江景面對這樣的場景,心裏也瞭然七八分。

    “他跑了。”

    “看樣子是剛跑不久。”

    他往前走幾步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目光從上頭掃過,“他連人都遣散了,看來是一時半會都不會回來。這些都是越氏集團的文件,看來他並不打算跟我繼續爭下去了。”

    越盛年又說,“我們去老爺子的房間看看。”

    老爺子的房間也是空無一人。

    越盛年跟江景回到客廳,確定了越劍豪確實是捲款潛逃之後,他立刻給警察打了個電話。

    警察很快就到了現場,之前幫越盛年調查的屬下也來到了現場。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被人塞得滿滿當當,充滿了人氣。

    “總之就是這樣,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沒人,還望警察同志幫個忙。”

    越盛年帶着警察往越劍豪的書房走去。

    警察也不是喫素的,他目光凌厲地從上往下審視,緊盯着越盛年。

    “越總您會這麼大方的大義滅親,怕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警察同志,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我希望您不要因爲對門第的偏見而導致了對案件本身的誤解,到時候苦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意味深長地說完這一番話以後,越盛年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他。

    “這裏是我讓人搜查的所有有關的資料,如果警察同志不信的話,還可以找人再查,或者說,您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跟我提。”

    警察半信半疑,但最終還是接過了越盛年遞給他的文件。

    他翻開看了兩眼,瞳孔驀然睜大,倏地擡頭看向眼前的越盛年,似乎是在質疑此事的真實性。

    越盛年無懼地點了點頭。

    那人伸手擺了擺,叫來另外一個男人在耳邊說了兩句話,然後伸出手跟越盛年握住,“越總,謝謝你的這份資料,我會好好看的。”

    江景一直跟在越盛年的身旁,瞧見這副畫面覺得有些古怪,她忍不住湊近越盛年的耳邊。

    “越盛年,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圍吵鬧聲熙熙攘攘絡絡不絕,江景湊近他的耳邊,此刻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上,讓他又癢又麻。

    他突然勾起脣,掐了一下江景腰間的軟肉。

    江景一驚,難以置信越盛年居然會在大庭廣衆做出這種暗示意味的舉動,她低聲怒斥,“你幹嘛”

    見她耳朵通紅,他的心情由陰鬱莫名地好了許多。

    “好了,不鬧。”

    他低垂下下眼眸,拉着江景站在一旁,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派的人查到,越劍豪在國際分公司上虧了幾千億,不僅如此,我查到了他很多以前的勾當。”

    雖然他早就知道他不是越劍豪的親生兒子,但是一想到越劍豪爲了讓他成爲他的親生孩子所做的那些惡事,他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惡人。

    我查到他跟蘇氏集團的那件事有關係,他曾經慫恿蘇氏集團的蘇總卻解決唐家,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他不僅在國外經營賭場,吸毒場所,在國內這種東西也略有沾惹。”

    他靜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消化什麼難以啓齒說的事。

    江景疑惑地看着他。

    “盛年”

    “我查到了他在二十年前做過的一件事,他收養我,同時收集了很多童男童女,爲了販賣人口,他不惜偷、搶、拐、賣。”

    他的眼神沒有了溫度。

    “我查到我當時就是這麼被搶來的,這人不僅拆散了我的原生家庭,甚至還把我的親生父親給害死了,就因爲我的親生父親想要回我,苦苦地哀求他。”

    原本這些事他是不願意提起的,也不願讓江景知道在他的身後,是一個多麼骯髒的世界。

    但是當他今天早上看到那份資料,心裏真的壓抑得厲害,許多往事涌上心頭,看着她如同麋鹿般無辜的眼睛,他還是忍不住告訴了他。

    他親生父親是個做生意的小商人,原本他們一家人是可以和和美美地過日子的,但是沒想到就因爲他長得比別人出衆了點,全家人竟然遭受了滅頂之災。

    江景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她皺眉,有點不可思議。

    “你是說,他不僅開設了吸毒等場所,還做了人販子”

    可她怔怔地看着他,又不解。

    “可是越盛年,如果他是人販子,怎麼會收養你呀”

    按理說,越盛年也應該被他賣掉的纔是。

    “因爲從小就體現出了商業天賦。“

    彷彿看穿了江景的心思,他嘴角一扯,諷刺地笑,“他每一年都會將一些小孩子聚集起來,然後讓他們做數學題,有些比較大的孩子,會送去地下賭場搏擊,看看誰比較強,誰強,才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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