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疑惑間,突然瞥到了一個身影。
她恍然大悟。
這些天越盛年害怕江景跟越寶寶會再出事,所以派了保鏢一直在保護他們。
這會兒正有個保鏢一直跟着他們,不遠不近,一米左右。
江景明白了,那人原來是忌憚保鏢,所以不敢過來。
她捏了捏購物車,突然深呼吸一口氣,往那人走去。
她倒是想問問,那個男人爲什麼要一直跟着她,到底是誰派來的。
可當江景將購物車推過去時,男人卻朝着她的背後打了個招呼,滿臉笑容地越過她的身側,迎了上去。
“哎,老陳,找你好久了,我都快要放棄了,這個超市怎麼那麼大啊”
原來他一直在找人
江景看過去,只見那個男人跟一個陌生人勾肩搭背的,似乎是很熟悉的樣子。
她微微皺眉,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心情複雜。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
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
可這樣看上去,那個男人確實又沒什麼異樣。
越寶寶察覺到江景變了動向,嘟起嘴很不開心,“麻麻,你別以爲你亂走,我察覺不出來哦”
“好,我們這就去買魚,給小寶貝做魚喫。”
去監獄裏見過了越劍豪之後,越盛年又回到了越氏集團。
時隔幾天回來,越盛年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辦公室的氣氛變得異樣。
任助理同樣也察覺到了這種奇怪的氛圍,他拿着一堆文件,一邊跟在越盛年的身後,一邊報告。
他特意壓低聲音,“越總,越家的親戚都來了,還有幾家合作的公司也都到了,您看怎麼辦”
越盛年的腳步沒停留,似乎一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面。
“叫他們去會議室等我,我馬上來。”
任助理應聲,轉身走向了會客室。
十五分鐘後,越盛年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裏。
會議室坐着很多人,越盛年的到來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
突然,一個男人站起,他似乎很不耐煩。
“賢侄,我聽說你父親做了很多讓人不能理解的事,現在被關押起來了是你舉報的”
說話的人是越家那邊的親戚,也是越劍豪的表弟,算是越盛年的叔叔了。
越盛年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輕笑着看了他一眼,“龍叔,你的消息真是靈通。”
“不錯,他做了很多錯事,所以現在要他改過自新,我身爲他的兒子,自然是有這個義務要幫我父親重新走回正途。”
他在總裁椅上坐下,“人生在世,不能一直作惡多端,是嗎”
這側面的意思,就是說越劍豪活該。
龍叔敢怒不敢言。
不過他倒也不是很在意越劍豪怎麼樣,他更緊張的是越氏集團的股份,莫名其妙地多了其他的陌生人,這公司動盪得可不是一點半點,他怎麼樣也要牢牢地將利益抓住在手中。
“越賢侄,現在劍豪進去了,那你打算將公司怎麼辦新股東是誰,你搞清楚了嗎之後那些分成,該怎麼分啊”
越盛年喝了一口咖啡,看起來並不着急。
“新股東我還沒有了解過,但是龍叔,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他聲音不大,但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都全神貫注地看着他。
越盛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然宣佈。
“從今天開始,我會辭職,會賣掉越氏集團所有的股份,越氏集團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管了。”
這個消息就如同一個炸彈在整個會議室炸開,越盛年剛說完這句話,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不敢相信。
“越總,您說的是真的嗎是不是越氏集團出現了什麼意外,所以你纔要退出越氏集團,將越氏集團的股份賣掉”
“是啊,越總,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會議室裏嘈雜得厲害,顯然任助理也沒想到這件事的發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越盛年,眼裏有着不可置信。
“越總,是真的嗎”
越盛年不置可否。
突然有人跑到他的面前。
“越總,有什麼事不可以好好說嗎一定要這樣嗎”
越盛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是越氏集團的小股東,他顯得很焦躁。
他安撫他,“稍安勿躁,對於你們來說,只是換個人來管理而已,對你們的分成還有利益構不成半分威脅。”
他說完這句話,整個會議室又再度安靜了。
還是有人十分不安。
“越總,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你這樣做未免不夠厚道吧我們來這裏,也只是爲了問問公司跟分成的事情,你直接甩出辭職這件事,不就相當於甩鍋嗎”
其實越盛年走了,對部分人是有好處的,比如說越家的親戚們。
他們可以趁機掌權,將股份全部都控住,然後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
可對於有些人是很不友好的,他們機緣巧合入了股,越盛年帶領着越氏集團將公司發展到現在,他們所獲取的利益無疑是巨大的,這一羣人肯定不捨得越盛年走。
可越盛年不得不走。
他厭倦了越氏集團的一切。
確切地說,是非常厭惡跟越劍豪沾邊的一切,而越氏集團,就是越劍豪控制越盛年的一個手段。
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以後還要跟越氏集團相牽絆。
越盛年聽到這話也只是微微一笑,“你們放心,我會留到下個月十五號,在那之前,我會物色好適合越氏集團總裁的這個人選,總之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這樣可以了嗎”
越盛年說的這些話讓人無懈可擊,就算有人想要強行留下越盛年也無話可說,只能接受。
會議結束以後,任助理好幾次在越盛年面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越盛年忍不住先開口。
“怎麼,你一直這樣很影響我的心情。”
“越總,您真的要走您好歹在越氏集團已經十多年了,就這麼突然離開,您有什麼打算”
越盛年聽出了他的不捨之意。
他靜靜地翻過書頁,“給你一個機會,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