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月自從上次事件敗露之後,就被趙遠楓憤怒地驅逐了出來。

    她的哥哥嚴重地警告她,不許再呆在國內,不能讓江景看見她。

    雖然她心有不甘,可趙遠楓會說到做到,會把她的卡,跟她的名牌包包什麼的都停了,那樣會令她生不如死,於是她只好妥協。

    百無聊賴地行走在船頭,趙清月打發了一些前來搭訕的公子哥,坐在船頭喝着紅酒吹風。

    原本她是不想要來馬爾代夫的,但是學院那羣留學生非吵着要來,還硬是拉着她來,她這才勉爲其難地來了。

    果然,如她想象中一樣的無聊,沒趣。

    遊輪上正舉行着派對,躁動的音樂跟鼓聲不甘寂寞地竄出了窗外,趙清月興趣缺缺。

    突然,一聲尖叫聲跟騷亂引起了趙清月的注意。

    不遠處,船頭聚集了一小撮人,正在小聲地討論着什麼,你推我攘的,好不熱鬧。

    趙清月覺得好奇,忍不住扯住一個人詢問。

    “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吵”

    “好像是有人落水了,現在正想辦法救人呢。”這個人也是趙清月的同學,她順嘴說了兩句。

    趙清月頓時失了興趣,但奈何旁邊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地往她這邊涌來。趙清月簡直是被推着走到了船邊。

    她一眼望去,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人在隨着海水流動,一飄一飄的,像極了一塊沒有靈魂的木板。而在他的旁邊,有好幾個好心人都在朝着他游去。

    距離有點遠,趙清月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她向來不喜歡這種古怪又悽慘的場面。

    正準備離開,眼角餘光卻突然瞟到那具屍體的面容。

    下一秒,她的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具漂浮中的身體,急切地扒開人羣往外瞧。

    “盛年哥盛年哥”

    她的盛年哥怎麼會在這裏怎麼可能會在這裏

    江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渾身被纏着數不清的繃帶,喉嚨乾澀,渾身都沒有力氣。

    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她纔看到旁邊站着的是任助理。

    他正低着頭,臉上一股濃濃的愁緒。

    “任、任助理”

    她極其用力才喊出了這幾個字,同時手指艱難地動了動。

    任助理在這裏,就說明她還是活着的對不對她最終還是成功自救了。

    任助理被這微弱的聲音驚醒,從雜亂的思緒中猛然回過神,看着已經醒過來的江景,他下意識地抹了抹臉,低頭看向江景。

    “太太,你終於醒了。”

    江景渾身發疼,但她的神智還是清醒的,她看向周圍,下意識地尋找越盛年的身影,卻意外地看不到他。

    “任助理,盛年呢”

    這句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由她說出來卻異常地喫力。

    任助理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他眉眼緊蹙,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江景的心也涼了半截。

    有時候最壞的答案是沉默,而江景是聰明人,已經明白了任助理這沉默是什麼意思。

    她忍住瘋狂亂動的心跳,用盡力氣去抓住任助理的那隻手,“告訴我,盛年到底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任助理沒說話,只是猶豫了一下,掙脫開江景的手,朝着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什麼,越先生只是太過擔心你,得了胃病,在檢查而已,你放心,他很快就能來看你了。”

    任助理這個人江景還是熟悉的,他講得這些話如果一開始說或許還有些可信的成分,可如今露出那樣的表情再說這句話,江景卻怎麼都有點懷疑。

    “你說的是認真的你沒騙我”

    任助理指天發誓,“我真的沒騙你。”

    江景一顆心總算安定了下來,心想着她最多等一天,如果一天後見不到越盛年,她會立刻從病房裏起來去找他。

    病房裏寂靜了一會兒。

    江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又問。

    “那蘇素呢,蘇素怎麼樣了”

    任助理此刻已經收拾好自己內心的情緒,恢復了原本兢兢業業的模樣。

    “蘇素小姐也沒事,她被您救上來了是不是雖然現在正在昏迷當中,相信再過不久就能醒過來了。”

    江景有點煩悶。

    她其實並不那麼在意蘇素的生死,她甚至也在心裏想過蘇素要是救不回來了怎麼辦。

    任助理說完這句話之後,病房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他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然後退了出去。

    江景也沒叫住他,只是在安靜的環境中又昏昏欲睡,不自覺地睡了過去。

    午後,有人自覺地幫江景護理。

    江景被驚醒,歪頭看着護士的操作,也不吭聲,等護士的手一抖,下意識地尖叫起來,江景才淡淡出聲。

    “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嗎”

    “是啊,原本還以爲你在睡覺呢,沒想到不聲不響地嚇人。”

    江景嘴角扯了扯,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對不起,我是想等你好之後問你一點事。”

    “什麼事啊”護士一邊替她打吊針,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要問事情,不能直接說嘛還讓我嚇了一跳。”

    “我想問,我丈夫的情況怎麼樣了”

    任助理說的話,她沒忘記,現在問護士,也是爲了求證。

    護士的表情說明了答案。

    她一臉無知地看着江景,頗爲愣然,“你的丈夫”

    “你結婚了嗎我都不知道呢,我沒看到你的丈夫啊,你是說,上午那個坐在你身邊的男人可他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呀。”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江景哪裏還會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她冷笑一聲,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只是在發泄過自己的情緒之後,朝着護士道了聲謝。

    “謝謝您,您說的那位並不是我的先生。不過我已經瞭解到事情的經過了,麻煩你了。”

    護士出去以後,她叫來了守在門口的保鏢。

    “你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對吧”

    江景臉色沉靜,直接跟兩人開門見山地說話。

    江景跟了越盛年這麼久,多少也學沾染到了點東西,此刻看向幾個保鏢,她身上自帶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場。

    “說,盛年到底是怎麼了說得好的話,就賞,說的不好,我只能請你們離開了。”

    “你們自己想清楚,告訴我真相,別以爲能夠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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