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盛年的確是很有這方面的本事,他自身的存在異樣耀眼,不管是誰,都想要認識他。

    江景將文件簽好,遞給任助理。

    “那些閒言碎語不用信,你也知道外面的傳聞到底有多荒唐,就這樣吧,你下班吧,這兩天麻煩你了。”

    說着,她收拾東西站起,跟任助理一塊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任助理有話要說,但見到江景這樣,到底還是沒說些什麼,只是跟江景道了別才上車離開。

    江景回到自己的車上,盯着駕駛座發呆。

    她的腦袋中一直迴響着剛剛任助理說的那幾句話。

    這段日子以來,她雖然把自己投入到工作當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是心思這種事,也不是全由她掌控的。

    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在工作的時候,她會設想,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怎麼做會出什麼樣的解決方案,他會呵斥下屬嗎

    在睡覺、喫飯的時候,她會不自覺地想,越盛年如果在的話,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以前越盛年在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等越盛年離開了,她才發現越盛年像一張漁網,密密麻麻地早就將她圈住了,弄得她現在幾乎喘不過氣。

    盯着方向盤,江景猶豫了下。

    還是啓動汽車往任助理說的那個宴會去了。

    她知道是謠言,因爲她曾經親眼看過他的屍體,可是另外一方面,她卻又忍不住幻想,忍不住去期待,這個謠言是真的。

    如果越盛年能來,她真的願意甘願付出一切。

    晚上八點多,京城的燈光依然亮如白晝。

    處在半山腰的酒店一片繁華,酒店內的人舉着酒杯交談,好不快活。

    趙清月挽着越盛年出現時,在宴會上的衆人立馬就安靜了下來,盯着他們神色異常。

    儘管是之前聽到過些傳言,但此刻見到越盛年這樣,他們還是很震驚,不過那種震驚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如常。

    越盛年雖然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又沒覺得有問題。

    一正式進入到會場,立馬就有人上前來跟越盛年打招呼。

    “越總,真的是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最近怎麼樣啊聽說你賣掉了越氏集團的股份”

    來人是四五十歲的大叔,他端着酒杯,言笑晏晏地看着越盛年,話裏話外地套着越盛年的話。

    不等越盛年回答,他又繼續提問,“越總,我知道您接手了tip,原本就是tip的大股東,我這有宗小小的生意,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您放心,如果tip那邊發生什麼問題的話,我絕對是會站在您這邊的,有關於您跟您前妻的消息,我們都已經聽說了。”

    說到最後一句,他還故意地壓低了音量。

    越盛年眯起眼睛,這會兒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那人一下。

    他正打算開口好好地問清楚,卻不想趙清月幫他解決了這個人。

    “李總,這種事在這樣的場合不該提起,對吧”

    她端着酒杯,看起來端莊大方又異常得體。

    “tip的生意呢,還是要走正規的道路比較好吧我知道李總您也是好意,但這件事還有待商量對不對”

    她輕巧地駁回了李總的話。

    畢竟從小在趙家長大,這種禮儀還是要有的。

    “對了,李總,我們就不跟你多說了,那邊有人在叫我們呢,回見”

    說着,趙清月就拉着越盛年走。

    越盛年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趙清月,並沒有拒絕她的牽手,而是從善如流地跟着她一起走。

    他想要看看趙清月在幹什麼。

    “盛年,來的路上我都跟你說過了吧你千萬不要暴露自己失憶的消息,你瞧,已經有人惦記上tip的事情了,等會你一說,大家都知道了。”

    她叮囑。

    如果越盛年失憶的事情暴露,那她就功虧一簣了。

    但看越盛年漫不經心地應聲,趙清月估計他也沒發現。

    她摸着他的手,安慰他,“你放心,雖然你現在沒有記起一切,也不知道這些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不認識他們,但沒關係,你還有我呢,我知道哪些是你認識,哪些是你不認識的。”

    越盛年低頭看她,嘴角掛着溫柔的笑,並沒有反駁她的話。

    趙清月帶了越盛年見了好幾個人,每一個都在若有似無地諷刺着他,似乎是因爲他前妻的事,但這些話全部都被趙清月給擋了回去。

    到了晚宴中途,她拉着越盛年往角落走去。

    “盛年,我想去洗手間,但是我好怕黑。”

    她是擔心她去上洗手間,而越盛年會跟其他的路人交談。

    她怕穿幫。

    現在還沒有建立起完全的假象,很容易一戳就破。

    越盛年沒說什麼,也沒懷疑趙清月的話,跟着趙清月一起到了洗手間,站在門外等她。

    宴會設置在半山腰的一家酒店內,江景將車停下,到了宴會廳報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江景的錯覺,知道她是江景的那個服務生,眼神不管怎麼看,都是怪怪的。

    但江景沒有在意,因爲她知道,外面這樣看她的多得是,她如果斤斤計較,就真的成了她的不是。

    她今天也沒穿正式的禮服,只是穿着上班的工作衣,因此不是很多人能夠認出她就是越盛年的妻子。

    拿着酒杯在宴會廳上逛了一圈,她低頭搖着酒杯笑了笑。

    她還真是傻,明明知道這不過是個傳言,但還是想過來看看,過來看看這裏的慈善晚會到底會帶着越盛年的名義搞成什麼樣子,想象着如果越盛年真的在場,他又應該會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跟狀態。

    他應該會一臉嚴肅地跟別人談生意吧

    她要走開,還不讓她走開的那種。

    將心裏隱隱約約的希望跟期待壓下,她嘴角勾起,晃晃酒杯,突然仰頭一口將酒全部都喝了進去。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是真的要瘋魔了。

    思念翻江倒海,江景又從桌面上拿了一杯酒,再次從喉嚨裏灌了進去,企圖用酒精驅散腦海中那道影子。

    終於,等她有些迷糊時放下杯子,搖搖晃晃地朝着門口走去。

    宴會上的人很多,江景迷糊的樣子引起了大多數人的注目,但江景並不在意,她的腦袋現在很暈,只想要好好地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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